馬德祥帶著網兜直接沖向那棵松樹。
但是在黃輝耀幾人看來,此刻一個男人手裡到這一個網兜正朝他們衝過來。
「首領小心,這人有武器!」
五名戰士將黃輝耀圍住呈保護姿態。
馬德祥哪裡知道這些人要幹嘛,衝過去向上一跳,網兜子剛要抄起來向上抬,就被那無名戰士順勢擒住了手臂。
「你們幹嘛!活得不耐煩了,敢動你馬爺爺!」馬德祥無緣無故被按住,眼看著松樹上的兩隻烏鴉跑了,瞬間一股憤怒由心底升起。
「給老子起開!」
王令本想上前幫忙,畢竟馬德祥是基地的人,更是蘇蜜的人。也是自己人。
相對於黃輝耀如今在自己心裡的份量,還不如馬德祥。
可是,忽然馬德祥用力一掙,兩個按著他手臂的戰士竟然被他掀翻在地。
馬德祥自己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力氣嚇了一跳。
嚯!自己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了?
那五人還要再上來,被王令喝住。
「這裡是我王的地盤,你們想幹什麼?」
王令的聲音是黃輝耀從沒聽過的冷漠。
「小令……」
「黃老,你的手下無故攻擊我基地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黃輝耀深呼吸一口氣,卻被手下搶先。
「王少,剛才你的人要攻擊我們首領,我們這才……」
「你放屁!誰攻擊誰啊!我要抓的是那兩隻畜牲!」
馬德祥指著什麼都無了的空氣,「我拿著網兜,除了抓鳥能幹嘛?套你們頭上嗎?」
「你!」
「我?我什麼我,我都還沒跟你們計較嚇跑那兩隻烏鴉壞我好事呢!
你們反倒來惡人先告狀了?」
黃輝耀一直盯著馬德祥看。
這人他有些熟悉,當初在S市時,好像是跟秦浩和蘇蜜住在一起的那個人。
看看眼前這個人,精神飽滿,渾身乾淨,臉上那道疤丑的他記憶猶新。
他們在這裡的生活,好像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王令看了眼馬德祥,馬德祥會意後,「哼」一聲,肩扛著竹網兜轉身離開。
他今天為了蹲這兩隻在他頭上拉過屎的烏鴉,可是連蘇老大他們的會議都沒去。
這黃輝耀拋家棄子拋棄親孫子逃難,現在居然還有臉過來!
不行,這老傢伙臉皮厚的很,萬一浩哥心軟,到時候真幫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
急診樓後面的空地上,戰士們還在訓練天天那小傢伙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那裡。
王令將六人一路帶到門診大樓。
黃輝耀以及五名戰士對於臨江市這座新建的棲息地內的景色早有耳聞。但是親眼見到後,更加震驚。
空氣清新以外,竟然還能種植糧食蔬菜。
末世的土地和水源不是已經污染了不能種地了嗎?
為什麼這裡可以?
最離譜的是還是這樓里。
整棟樓的內牆全都被植物藤蔓覆蓋,看起來復古又狂野。
而且這些植物不知道為什麼生長如此旺盛,一樓最裡面竟然還種了一小片玉米。
要知道他們之前在京都市種植玉米,要麼胚芽發不了芽。可即使發了芽,長出來的玉米也又瘦又干,還很小,每一顆玉米粒都是灰濛濛的。
那種玉米吃起來是苦的,並且當時試吃玉米的戰士還得了怪病,吃了很久的藥才活下來。
但也只是活下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復從前了。
可這裡的玉米怎麼每一根都那麼的高壯飽滿,一根玉米杆子上結的就有三根以上的玉米,每一根玉米都又大又飽滿,粒粒皆金黃。
看著就很誘人。
二層竟然還養了牛羊豬。甚至黃輝耀看到,豬食槽裡面的豬食里也有玉米,還有別的蔬菜葉子等。
黃輝耀心裡實在憋屈,無論是以前在京都市基地還是之前在猛獸基地,蔬菜水果都是沒有的。
而他們,吃的竟然還不如一隻豬!
到了三層,當王鶴行看到黃輝耀的時候,神色淡淡的。
「黃老哥,好久不見。」
黃輝耀微微挑眉,但隨即又沉下他以往習以為常的神態。
「是啊,物是人非,我……竟還活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坐在工作桌邊的秦浩。
「阿浩,我……」
秦浩即使眯著的眼裡滿是冷漠,但是剛才王鶴行已經再三與他通過氣了。
如今之計,最重要的是解決雲市的危機。
「黃首領,既然還活著,我想,你應該將你們知道的所有事,知無不言地告訴大家吧?」
秦浩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冷漠,甚至還有一絲嚴肅的警告。
若是從前,子不孝……他立刻打斷了自己下意識里的反應,並且將此徹底掐斷。
「放心,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想過要騙你們。
這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忽然會三層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
「爸爸,蘇蜜姐姐,王爺爺。」
馬德祥肩膀上架著一根竹網兜與天天一起走了進來。
「首領,老大,嘿嘿,我來開會。天天這小傢伙非得跟來。」
天天略過黃輝耀六人,壓根就當沒看見他們一樣,跑到秦浩身邊。
「爸爸,馬叔叔沒抓住烏鴉,剛才梧桐樹上又飛來幾隻怪鳥。」
看見天天,黃輝耀頓時有一種無地自容又渴望天天注意到他的心情。
然而天天覺察到有眼神緊盯著我自己,警惕轉頭後看到黃輝耀。
眉頭嫌惡地一皺,又將頭轉了回去。
「天天……」
黃輝耀輕聲喊了句天天,天天非但沒應聲,還十分憤怒地瞪了一眼黃輝耀。
那眼神里的厭惡讓黃輝耀的內心再次崩塌了。
「黃老哥還是詳細講講雲市現在的局勢吧。
現在的氣溫每天都在上升,再這樣下去,雲市的卵可就要孵化了。」
王鶴行眯著眼略帶試探地看向黃輝耀,他的話明顯讓黃輝耀神情大震。
「原來,你們都知道。」
「黃老哥,雲市究竟有多少章魚卵?」
王鶴行的話,其實是蘇蜜讓他問的。
黃輝耀深呼吸後,整個身體仿佛泄氣了的皮球似的更加頹然。
「數不清。」
「什麼?」
「數不清?」
他的回答讓在座所有人愣住了。
「黃老,你知道數不清意味著什麼嗎?」曾陽平滿是不可置信地問道。
作為華國最頂尖的生物學家,曾陽平完全有理由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