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袁志偉隊列，還差十個人就輪到的蔡絹花，目光熾熱地盯著不遠處陳老頭的平板。
想看看裡面放的是什麼。
儘管天災前只喜歡看裹腳布一般長的家庭倫理電視劇，現在的蔡絹花，只要能看有人物動態的視頻，新聞聯播，綜藝節目啥的，她不挑。
「陳老，陳老你在看什麼呀？」
蔡絹花盯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想看的饞意，不顧場合地喊叫起來。
有耳機擋著外界的聲源，陳老頭悠閒地跟著戲曲里老生哼哼，興起時手舞足蹈，褶子凸起的手指在半空中晃動。
他隔壁，白皙的手指在電腦鍵盤上飛速按鍵，筆記本電腦屏幕不停地閃動代碼，運行程序。
沈若苒呡了口水果汁，聽到朝著自己方向的吵鬧，不滿地瞪了一眼蔡絹花。
好吵。
蔡絹花的視力不錯，整個人立刻像癟了的氣球，搖搖晃晃。
她認出來了，是之前突然來14樓跟他們住了一晚的人。
原來是她啊……
蔡絹花心裡不滿地暗自嘀咕，她不就喊了陳老幾聲，至於這麼瞪嗎，要不是規定了不能讓別人代排，她就走過來跟陳老說話了，哪至於隔空喊的。
念著沈若苒的不好，蔡絹花全然忘記了自己曾經用惡俗的語言詆毀過她。
注意到蔡絹花的反應，沈若苒閉上停止運行的電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陳老頭，又瞅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平板。
沈若苒拍了下陳老頭的肩膀，老人一臉懵地轉過頭，慢吞吞地取下掛在耳朵上的耳機。
「陳老，你有什麼特長嗎？」
陳老頭：？？？
*
全員登記結束。
屠舟舟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終於登記好了，平常分物資的時候，總覺得大廈人多，正式登記起來，倒也沒那麼多人嘛。」
14樓又變成了空曠的場地，一如最初的模樣。
「這裡的生活可真好啊。」吳威想起曾經在安全基地擁擠的大通鋪，再看看這裡井然有序的排布，愈發感慨沈若苒的神秘之處。
萬唐大廈，已經可以跟安全基地的中高層人士生活區域媲美了。
屠舟舟手托住腦袋，語氣充滿羨慕，「吳威大哥，你是樓主帶過來的人，平常是不是經常能夠見到樓主啊？你待的地方，肯定比我們這裡好很多吧。」
吳威收拾著桌上的物件，假裝耳聾，裝作沒聽到屠舟舟講話。
內心的小人卻在瘋狂扭動，彎曲，爬行。
死亡問題，吳威腦子嗡嗡響，已將其列入一級警報，從現在開始，他給自己的人設是裝聾作啞。
屠舟舟以為吳威在發呆才沒聽清，於是響亮地又問了一遍。
這下子，一排六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沈若苒玩味地看向吳威，想看看對方怎麼回答。
「吳威，你可以多說一點嗎？我也很好奇。」袁志偉搬來凳子，興致勃勃地坐到吳威右邊，剛好跟屠舟舟一起夾著他坐。
吳威：「……」
作為身處一隊的默契隊友，陳莫馨輕咳幾聲，替吳威解圍：「樓主，大家忙活了大半天，是不是該獎勵我們吃正餐了。」
吳威的耳朵瞬間「治癒」，飛速離開座椅，跑到沈若苒邊上，硬是裝成痴傻的模樣：「嘿嘿，樓主，肚子好餓呀，我們待會吃什麼啊？」
沈若苒被吳威逗笑，勉強決定救一救他，「等會我會把吃的分給你們，現在先替你回答一下屠舟舟的問題。」
「好嘞。」吳威眼眸充滿感激，差一點，他可能就回不去了。
屠舟舟學著袁志偉，搬著椅子坐到沈若苒旁邊。
袁志偉倒沒有挪動椅子，他一看到沈若苒，就會想起那晚大廈的血腥，下意識地會躲避她的眼神。
「萬唐大廈的經營模式，跟另一邊不同。這裡統一分配，支持賒帳，每個人每日的物資固定且一致，而在另一邊的大樓，先賺後花，需要好好工作獲取財富值，然後用財富值購買所需物資。」
「總的來說，萬唐大廈跟大樓，其實沒有什麼區別，該有的都有。」
說起這個，沈若苒順便提起了自己已經定下的事情。
「對了，我那邊有點缺人幹活，需要帶走幾個人，包括陳老。」
屠舟舟身子僵了僵，指尖驚到發白。
「樓主，你怎麼會想帶陳老的，是在開玩笑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