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八爪魚竿
陳莫鑫挺直腰板，向盧川鄭重地行了軍人禮。
李飛、唐塵男、歐文收起臉上的煩悶，軍姿筆挺，同樣敬佩地朝盧川行軍禮。
坐在駕駛座，不能輕易離開的吳威，眼神堅定無比，朝正前方嚴肅行禮。
表示他與隊友們一樣。
暴雨籠罩的黑夜無比漫長，整座城市的死寂在黑暗中加倍刺激清醒者的感官。
后座傳來一聲輕微但又很明顯的響動，除了吳威，所有人湊到窗戶邊，齊齊看去。
一把長相奇特的八爪章魚竿牢牢地吸附著安全艇邊沿，透著安全艇照射的燈光，八爪章魚竿的顏色各不相同。
融入黑夜的純黑色，近似透明的淺白色，貼近星際的銀色，混了泥土的土黃色，還有天藍色、艷紅色、棕色跟灰色。
混在一起，看上去非常醜陋。
八爪魚竿的另一邊，是比安全艇體型小很多的潛水艇。
潛水艇的遙控艙內，沈若苒滿臉無語，一邊用精神力操控奇形怪狀的魚竿，一邊駕駛潛水艇，原路返回。
因形狀、顏色奇特，八爪魚竿的存在感太強，沈若苒無奈扶額，星際傳說中亞衫族海盜在星際橫行無忌的偷盜工具，為了貼合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竟然化成了魚竿，只是工具的逆天程度令普通魚竿支撐不住它的功能，進化成了詭異的八爪魚竿。
不同的顏色配了不同的使用說明，在各種場合實現快速偷盜，類似理論參照動物界的保護色及擬態。
安全艇內的眾人疑惑地趴在窗邊，觀察另一個潛水艇帶著他們行進的方向，沒有要掙扎的意思。
燃料不足，如果跟對面的潛水艇硬碰硬，可能會加速安全艇沉落。
靜觀其變，是最好的選擇。
陳莫鑫輸入密碼，打開儲物櫃，從裡面取出幾把槍，裝滿子彈，挨個分過去。
不知道對面是敵是友，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陳莫鑫交代道：「一旦有危險，全力保護盧教授，讓他將秘密核成果送出去。」
盧川不想成為生死關頭的拖累，語氣決然：「不用管我，我現在就把密碼跟暗號告訴你們，只要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活著，就可以了。」
李飛忙捂住盧川的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國家級別的最高機密，不是他們這群人能聽的。
「盧教授，這是上級頒布的命令，來B市之前，我們小隊簽署過軍令狀，也寫過遺書，請你不要叫我們為難，你只需要守好機密，保護好自己。」
陳莫馨非常尊敬學術大拿，深沉的眼神望向掛在牆上的H國國旗，是無限的眷戀，手頓在半空，再次朝國旗敬禮。
「盧教授，我們是打仗的粗人，拯救如今受傷的藍星，並不能依靠武力解決，只有你們這批科學家活著，才是人民最後的希望。」
「你們在，這場天災就動搖不了國家的根本。」
盧川良久無言，拳頭握得死緊，沒有說什麼，起身，用陳莫馨的方式，回了一個軍禮。
行駛的速度變緩，八爪魚竿牽引的方向逐漸向下沉，站在安全艇內有股非常明顯的失重感。
緊緊抓著艇內的固定支架，另一隻手放到槍枝位置，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
即將落到地面時，詭異的魚竿開始上下左右起伏擺動，然後藉助動能跟勢能盪起了鞦韆。
盧川沒站穩，差點摔到地上，反應速度快的陳莫馨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拉了回來。
來回幾次後，八爪魚竿鬆開了安全艇。
漩渦將安全艇推向前方，卡在了樓道大門處。
被無形的力道趕到尾部，李飛踉蹌地趴到底部左側的透明窗邊，用衣服擦乾淨，貼在上面，眼珠子使勁往上翻，瞅另一輛潛水艇里的人是誰。
可惜水下太黑了，他根本看不清裡面的人。
吳威呆坐在駕駛座，震驚得瞳孔瞪大，犯了從未有過的口吃，「快……快……快看，前面……面好像……像沒有……有水。」
不止是他，大家都看到了。
潛水艇的前後兩端，像是被兩個世界分隔開來。
跟做夢一樣。
「隊長，要出去嗎？」幾人等著陳莫馨拿主意。
陳莫馨將另一把槍藏進兜里，手上也持了一把，冷靜地分析：
「潛水艇里的人對我們應該沒有惡意，否則剛剛就會用那八根鋼管一樣的東西，把安全艇狠狠地摔到地上，而不是找角度，把我們送到這裡。」
盧川緊抿薄唇，點頭贊同，確實像陳莫馨所說的那樣，弄死安全艇的方法有很多種，卡在這裡，明顯就是想幫助他們。
陳莫馨示意吳威打開上方出口，自己先出去。
地面是乾淨整潔的上等水磨石，牆面的裝修盡顯富麗堂皇。
陳莫馨跳下來，謹慎地觀察四周，發現這裡跟尋常的大樓布局類似。
「我去裡面看看，你們先別出來。」邏輯分析並不一定就是事實，陳莫馨擔心樓內可能存在不法之徒，朝艇內眾人打無聲的手勢，他還不能完全排除這裡是否具有危險。
壓低腳步聲，身子緊貼牆壁行走，陳莫馨警覺地踏入一樓的交流活動中心，巨大的高清屏幕滾動播放樓內租房信息。
櫃檯上有一塊工牌，寫著員工賈菲菲（負責大樓水電租金登記及催繳）。
陳莫馨新奇地挑眉，眸子閃過一絲疑惑，外面暴雨連綿，裡面卻還是天災前的模樣，要是被研究院那幫老傢伙們看到，肯定要發瘋了。
出來後，陳莫馨注意到電梯標識，拐了個彎，往電梯走。
他在安全艇內經歷「盪鞦韆」的時候，依稀能看到面前的似乎是一幢高樓，要想快速了解這裡，去電梯看看是最有效的辦法。
電梯按鈕旁，醒目的位置貼著1樓-31樓的樓層信息。
廠房？餐廳？青旅？超市？網吧？
從下往上，陳莫馨越看越吃驚，樓上的高層居然還有診所，種植區，養殖區？
太不可思議了。
他快步跑回去，敲開安全艇的出口大門，抹掉額頭冒出的汗液，對著裡面說話：「我在一樓逛了逛，沒看到人，電梯旁張貼了樓層信息，這裡好像什麼都有，大家都出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