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直到電話那頭掛斷,曾靖都沒說上幾句話,誰讓他想要問的話,人家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❻➈Ş卄υX.Ⓒ𝕆ϻ 🐣🍩

  「王晉,金老闆手下第一人。」曾靖嘀咕著,回想起曾經見到的男子。

  斯文有禮,文質彬彬,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位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別的區不知道,在十街,王晉,金老闆,馮三水這些,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是因為他們真有錢;二,就是經常會有他們手底下的人跟居民發生衝突,然後報警。

  王晉乾的,不好對付啊。

  因為事情鬧得很大,而且屍體過多,案情重大,驚動了上面,市長親自打了電話給所長,要求加快進度。

  曾靖加班加點的趕了報告,就提交上去了,上面也許是也被盯了,受案速度很快,手續半天就走完了。

  「隊長,咱就這樣交上去了?」小顧看自家隊長一改前一天的忙碌,坐在位子上看起了報紙,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然呢?這麼重大的案情,本就不是我們區派出所辦案範疇,你要是想偵辦大型的刑事案件,就很不現實。」從市局往下調,也不知道這小顧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小顧:……

  市局人手不多,他們又是第一承辦隊伍,咋還不來借調呢?滿腹委屈無處發泄,小顧出去打了個電話,再進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沮喪。

  袁氏安保。

  曹銘沒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不在醫院,而是在公司。

  睜開眼,不敢動,回想起昏迷前受的傷口,隨便一動,他能疼死過去,他是真的超級怕疼。

  「醒了不起來,扮植物人呢?」不客氣的話,從門口傳來。

  曹銘轉頭,看到袁篆淡笑的臉,突然就委屈心中來,一米八幾的漢子,跟個孩子似的,側身轉頭,「哼!」

  被丟個後腦勺的袁篆:……

  「你沒發現你身上連傷痕都沒有嘛?」

  本來陷入生氣難過情緒的曹銘,一聽這話,就下意識的摸向腹部,昏迷前那真實的一幕在腦子一閃而過,咦?他的道口呢?掀開被子坐起,也顧不得跟袁篆生氣了,曹銘從四肢到頭部,啥也沒摸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就連有些上火的疙瘩痘都沒了,而且皮膚還變光滑了。

  錯愕的看向一臉笑意的某人,「大佬,我昏迷幾天了?」

  「昨天的事,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嘶……」曹銘倒抽一口氣,腦子有點發懵,「你給我吃靈丹妙藥了?」

  「不然呢?你以為你不死之身啊?」

  「我靠!神啦!!」曹銘也不作了,從床上一躍而起,興奮的活動起四肢,發現就連之前掛鐵鏈的腳踝淤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差點尖叫。

  「大佬,謝謝。」曹銘激動過後,來了個九十度鞠躬。

  袁篆挑眉,躲開了。

  「我的要求還是沒變,陽奉陰違不可以,大事上報,小事自己處理,別把人性那一套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永遠待在北嶼市。」

  「知道啦。」高大的男人,在袁篆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走啦。」

  誒?就這麼走了?不再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曹銘差點驚疑出聲。

  不訓他了?

  一周後,袁篆有些意外的又接到了曾靖的電話。

  「所有的證據都跟王晉沒有關聯性,人帶回來幾次,都是幾個小時就放了。」電話里,曾靖的疲憊幾乎溢出來。

  「正常。」王晉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搞定,這些年也不可能跟金老闆平起平坐。進門也就不到五年,二十多歲的年紀,爬到現在的位置,不得不說,這王晉,是個能人。

  「你早就看出來了?」曾靖驚訝。

  「還有事嗎?」

  曾靖:……

  「能幫個忙嗎?」曾靖沉默了幾秒才說出心中所想。

  「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袁篆再次猜到了曾靖的想法。

  王晉逃走後,她搜尋了現場,也用了術法,但,王晉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哪怕是一根頭髮。而行屍跟王晉那些殘留的聯繫,交給他們也沒用,沒辦法轉化為現實中的證據使用,就算是報上去,上面也得把他們當傻子。

  至於她,當時沒想太多,就是一味救人,等人走了,才想到後續的取證,可惜,晚了一步。

  想來,這小子,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她都有些好奇,他是跟誰學的這些,又懂得多少。

  袁篆的話,讓曾靖心裡的小火苗滅了。

  曹家。

  曹銘毫髮無損的回來,讓曹家人都鬆了一口氣,最慶幸的是,老爺子也沒事,還是吳天青親自送回來的。

  「你做啥事惹你老闆生氣了?」曹楠遞給自家老弟一根煙,又給自己嘴裡塞了一根,做好了促膝長談的準備工作。

  「我想她留在北嶼,做了些動作。」曹銘深吸一口,數秒後才吐出煙圈,煙霧之下,一雙眼中情緒混雜。

  本以為會被數落,沒想到身邊人半天沒說話,曹銘訝異的轉頭,對上自家大哥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曹銘:……

  「大哥,你啥眼神這是?」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你憑啥會以為你做那些,不會被那大佬發現?你是不是傻?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有腦子是不?」跟個天師玩心眼,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精神病。

  純粹的找死!

  也虧得兩人交情是有些基礎在的,不然就這一次,他家小老弟就沒了近前的資格。

  真是蠢得死。

  曹楠翻了個白眼,「別胡思亂想了,這次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記住了,袁篆不是咱們普通人可以拘束的,你有啥心思,也塞回去,不然,這朋友,你就丟了。」就憑袁篆那手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別人舔著臉貼上去,還不一定可以得到個啥,他老弟有那緣分,跟對方成了朋友,要是不好好真心對待,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知道啦。」

  曹楠接下來又跟自家小弟說了他找袁篆求救的過程,「你對比一下,我這倒貼的陌生人上杆子時,袁篆的態度,你再看看你這次犯錯後,她的態度,你就該明白,她是真的拿你當自己人。銘子,珍惜。」錯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為啥從小就氣運那麼好,找老娘拿不到買糖水的錢,出門都能撿到。現在長大了更甚,隨便交給朋友,就是能救命的那種。

  上次,人家救了他們夫妻,這次又包括他自己和老爹,家裡也就剩老媽……啊啊呸呸呸……總之,這位大佬,就是上杆子被冷臉凍死,也得貼緊了,甩不脫最好。

  袁氏安保。

  袁篆剛坐下,想翻看一下這段時間大家的訓練情況,曹銘就敲門進來了,手裡還拎著個密碼箱。

  咔嚓!

  曹銘將密碼箱打開的聲音。

  袁篆不經意的抬頭,呆住了。

  財,誰不愛呢?

  一箱子金條!

  「幹嘛?」好多錢,好多錢。袁篆悄悄地咽口水。

  只是看著,就讓人眼饞。

  「我爸讓我給你的,救命錢。」

  「不要,拿回去。」以她跟曹銘的關係,這錢拿了,傷感情。

  「我家,在國外跟人合作開採幾個金礦。這些,跟我們家的收入比起來,九牛一毛。」

  嘭!

  袁篆手裡的筆記本掉地上的聲音。

  曹銘看著呆住的袁篆,笑了,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咋樣?我有錢吧,我可以給你抱大腿,純金的。」

  「我……」

  「檢測到黃金,純度百分之九十八,總克數……可兌換金幣12341枚。」系統的聲音及時阻止了袁篆即將到嘴邊的拒絕。

  「為啥這麼高?」這兌換率,不太對啊。

  「這是現實世界,不需要跨位面收取,沒有上級系統的手續費。」

  袁篆:……

  特麼的,跨位面交易竟然還有個老奸巨猾的中間商!

  草草草!

  「你咋不早說?」袁篆氣急的聲音在系統中迴蕩。

  「宿主沒問。」

  袁篆氣。

  「篆篆,你咋了?」曹銘不明所以的看著扶額生悶氣的人。

  「你等一下。」袁篆說完,就撈過背後的小布包,實際是從系統的背包里掏出一沓子符篆。

  「平安符,防禦符,各自一百張。防禦符篆,撕了就可以起到保護作用,待原地不動等救援。平安符不用我說了吧。」

  曹銘:「我的媽!」除了這三字,他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一分鐘後,做賊似的曹銘同志揣著符篆跑了。

  防禦,保平安啊!多好的東西啊!

  袁篆不知道的是,很快,她的符篆就被曹家秘密送往國外。

  曹楠安排好一切,壓抑住心裡的激動,拍著老弟的背,「你就是給人當牛做馬,也給我把這關係維持住了。別有二心,知道不?」防禦符做了實驗,那作用,簡直了,跟金剛罩似的,雖然也就一張一次,但足夠了啊,國外風險多大啊,一次就足以救回一條命。

  曹銘:……

  「我是你弟。」是個人!「你當個人吧。」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換,當牛做馬那種也行。」

  曹銘對上大哥詭異的視線,手臂起了雞皮疙瘩。

  跑了。

  看著小老弟鬼攆似的跑了,曹楠笑的露出大喉嚨,嘎嘎個不停,哪裡還有那商會會長接班人的氣勢。

  月考如期來臨。

  初中的課程挺多,考了兩天才結束。

  接下來就是等成績了。

  「袁篆,你們班成績肯定不會有啥變化,一準兒是年級第一,我一想到只有你和阿度一起去廣市,我就氣,咋就留下我一個,嚶嚶嚶……」蘇浩的假哭刺耳朵。

  屠度伸手捂住了。

  「嗚嗚嗚嗚……」放開放開。

  哪怕長了個子,也比屠度矮上一大截的蘇浩,根本掙不開,手舞足蹈。

  袁篆幸災樂禍的笑了。

  三人打打鬧鬧出了校門,沒看到後面人群里的小小少年,一臉失落的低下頭。

  月考成績周一就公布了。

  毫不意外,三個年級的一班,全部名列第一。

  初一、初二、初三的三個一班全部有了出去廣市七日游的機會。

  月考成績貼出來的時候,哀嚎一片,興奮的聲音都被強制壓住了,這個時候,誰出頭誰挨打,悶聲發大財才是硬道理。

  學校是個行動派,出成績的當天放學的時候,小老頭就通知大家收拾好行李,準備跟隨校大巴前往廣市。

  尖叫聲差點把屋頂給掀翻。

  第一次參加集體活動的袁篆這次不孤獨了,有屠度一起,倒是值得期待一下。

  從北嶼市前往廣市,將近兩千多公里,大巴直接帶到飛機場。

  包機的學校,也是沒誰了,也就北嶼附中才有這財大氣粗的手筆。

  這次旅行,出去了一百多學生,還有二十多個老師。

  因為是包機,前面的商務艙,也就給了老師們。

  而經濟艙,大家也坐的很分散,中間還都隔著一排坐著,就是為了讓大家可以放倒椅子,不至於打擾到後面的同學。

  對於小升初剛進來的孩子來說,這飛機,都是頭一茬坐,那興奮勁兒,別提了。升起來,躺下去,升起來,又躺下去,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玩得挺帶勁,嘰嘰喳喳,像一群小喜鵲。

  整個經濟艙里,有一位異類,那就是魚多多同學,魚多多坐的筆直,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呼吸都是急促的。

  一想到接下來就是兩個半小時的飛行路程,魚多多冷汗都冒出來了。

  她恐高!也恐飛!

  天生的。

  她不該來的,不該來的,早知道要坐飛機的話。

  嗚嗚嗚……

  也許是魚多多情緒過於外露,很快引起旁邊同學的注意,「多多,你沒事吧?你流了好多汗哦,是不是很熱?你要不要喝水?」眼鏡片快有瓶蓋厚的小姑娘,叨咕個不停,言語裡都是擔心。

  魚多多?袁篆站起身,扭頭果然看到魚多多滿頭大汗的僵在位置上,而正是這個時候,空姐開始講解飛前注意事項,示範安全帶使用方法等等。

  「你恐飛?」袁篆的聲音剛好讓魚多多和溫暖暖聽得見,這一四座的短排,就她倆。

  魚多多深呼吸,沒說話,注意力還在飛機即將啟動的事情上,身體都在抖,看得出來是真害怕。

  嘖……

  袁篆掏出一張符篆,折迭成三角形,「吶,用手抓著,一會兒就睡著了。」

  魚多多轉頭看著袁篆,眼睛有些不聚焦,似乎在想著什麼。

  溫暖暖站起身接過來,「謝謝你,袁篆,多多應該是有些恐高。」

  「嗯,塞她手裡就行。」

  溫暖暖依言照做。

  魚多多本來有些不願的,這三角形的符篆跟她媽從寺廟求來的沒啥區別,但真正被塞進掌心的時候,不知道為啥,本來急跳的心,竟然緩緩趨於平和。

  心理作用吧。

  魚多多想,隨著淡淡的一聲『睡吧』傳來,再然後,就沒了記憶。

  「呀,多多睡著了。」溫暖暖驚呼的聲音響起。

  「你給她把椅子放倒一下。舒服點。」

  「啊,哦,好的。」溫暖暖一陣忙活。

  坐回位置,袁篆對上屠度帶笑的眼睛,「你要不?」

  「不要,我想看風景。我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呢。」少年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亮,看得出是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