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球的衣服!?」冰球初秋是一次都沒看過,但她大概猜到這是什麼東西了,非常失望。原本以為房東穿上盔甲之後能變個身啥的,合算只是打球的護具。
「你啊,腦子就沒啥正經玩意,整天胡思亂想!不過先別忙著失望,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啥叫老爺們!」女人眼中的失望太明顯了,看得早就沒了虛榮心的洪濤都忍不住想表現表現。
「就站在這裡別動!」初秋跟著房東走到西屋迴廊下,就不讓再往前了,不過從這裡能穿過二道門看到院門口。
「咔噠……」然後房東幹了一件讓初秋目瞪口呆的事兒,他居然把院門的門鎖給擰開了,再把門栓向左邊一拉。
「咣當……」失去了門栓的禁錮,半扇門直接就被一股大力摔在了牆上,幾個怪物一起擠了進來。不過它們好像不懂得禮讓,越是擠就越進不來,越使勁兒還就擠的越緊。
「噗……噗通!噗……噗通……」
這時穿著奇怪護具、帶著頭盔和口罩的房東突然動了,飛快的上前兩步,手起錘落,準確的鑿在一隻怪物頭上。抬手再鑿,又是一隻。轉眼間擠在最前面的兩隻怪物就不再動了,被後面的怪物推到在地。
「唉……」但初秋並不覺得房東有多厲害,反倒為自己遇到個笨蛋而無奈。這兩隻堵門的怪物一倒,後面的怪物反倒有了活動空間,正一隻一隻的鑽進院門。
只是它們走路不太利落,差點被門檻和同伴的屍體絆倒,踉踉蹌蹌的撲向不遠處的房東,腳下又拌到了第一道鋼絲,乾脆來了個狗吃屎,一頭撲倒在地。
「噗……」此時房東再次上前一大步,右手揮起,那把細細的釘錘就砸進了怪物的後腦。然後抽身後退,跳過下一根鋼絲,站定身體等著。
衝進來的第二隻怪物老太太同樣被門檻絆了一下,可雙臂一撐馬上就爬了起來,身手比普通老太太利落多了。可是它依舊沒躲開第二道鋼絲,被拌了個大馬趴,不等起身,房東第三次上步揮擊,抽身後退,站定……
這套把戲房東耍的很熟練,沒一個多餘動作。同時那根細長的小玩意仿佛具備了魔力,只需輕輕向下一敲,怪物就一動不動了。
四道鋼絲、四隻怪物,四次揮擊……短短几十秒鐘,讓初秋想一想就頭皮發麻的怪物大作戰結束了,院子裡除了躺著四隻一動不動的怪物之外,還有五道細鋼絲和十支深深插入地面的鋼釺。
現在她有點明白房東為啥要預備五道鋼絲了,這就是絆馬索啊,即便再多幾隻怪物進來依舊追不上房東,只需繞著迴廊半圈再向外跑,這就又是五道絆馬索。
很顯然,房東大概知道門口沒有那麼多怪物,才用這個辦法誘敵深入,不怎麼費力的就一舉擊殺了六隻!但除了絆馬索的創意挺好用之外,這個男人的冷靜程度也讓人不得不佩服。
自己見到怪物破門而入時,本來是想轉頭往屋裡跑的,可是兩條腿死活挪不動。房東卻比平時靈活多了,每次都是一擊必中,看上去比殺雞還輕鬆。
「你、你把它們都打死了?」眼看著房東用一把長長的不鏽鋼鉤子鉤住怪物的後背,一隻只拉出院子,再把院門關上,坐在台階上悶頭抽菸,初秋才敢說話。
「嗯,這東西只要破壞大腦立刻就死……」洪濤沒抬頭,借抽菸來降低腎上腺素的分泌水平,讓自己儘快恢復常態。
剛剛的過程看著簡單,可一點算計失誤就可能會丟掉小命。比如鋼絲的離地高度,高了擋小腿,不會絆倒反會繃斷鋼絲。低了檔腳,可能是踉蹌而不是前撲。必須恰好在腳腕高度才能讓人來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連踉蹌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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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帶著小夏去……」聞言初秋馬上來了精神頭,又往前湊了一步。
「不可以,在大街上沒法限制它們行動,一旦被圍住咱倆就可以去另一個世界繼續當房東和房客了。」可是不等初秋把話說完就被房東粗暴的打斷了。
「你剛才也看到了,它們身體裡沒有血液,和人類完全不同,送到醫院恐怕也沒救了……另外你覺得醫院還能正常運行嗎?」
看了看倒吊在迴廊里的初夏,洪濤又發現了一個和人類不同的地方。它的腳腕子被繩索綁住,這麼久了沒有起一點變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血液循環。
「那也不許你傷害她……萬一將來有辦法呢!」初秋聽出了房東的話外音,馬上就不淡定了,可是話一出口又有些心虛。房東如果真想殺了初夏,她這個當姐姐的除了苦苦哀求之外基本沒反抗的可能。
「……成吧,但她不能和我們在一起,太危險了。我打算把她關到旁邊院子裡去,萬一真有救援來了也說不定!」
洪濤又抬頭看了看倒吊著的初夏,在腦子裡玩了命的調出原來那個漂亮姑娘的影像,才勉強忍住痛下殺手的念頭。
初秋說的也對,誰能肯定真的沒有救援呢,自己也不能太主觀的輕易定別人生死。如果把初夏換成小舅舅,自己恐怕也不忍心下手。
「……洪哥,如果我也被感染了,能不能不那樣隨便丟出去,就算不埋起來燒了也成,我不想死的太難看……」
對於這個安排初秋倒是沒意見,她也知道此時的妹妹有多危險。不過一想起自己還戴著手銬,就忍不住再次悲觀了起來。
「……你說的對,他們都是我的鄰居,變成這副鬼樣子也不是自願的,不該和死狗一樣暴屍街邊,也不衛生。」這個請求讓洪濤愣了好幾秒,張著嘴想了想,不住的點頭,隨即把菸頭一扔站了起來。
「那、那該怎麼辦?」
「我先放開你,但你也不能閒著,去外面把附近的怪物引過來。最好每次只引一兩隻回來,進院門之後留意腳下不要把自己絆倒,剩下的交給我。」洪濤從手腕上解下鑰匙,示意初秋把身體轉過去好打開手銬。
「我……我能不去嗎……」一聽這個安排初秋後悔死了,自己幹嘛要多嘴啊!趕緊把身體側面沖向了房東,藏起帶著手銬的雙手。
「不去也可以,但沒有飯吃。姑娘啊,時時刻刻都要提醒自己,現在不是原來的世界了,什麼事情都不能等著別人去做,更沒有花錢買服務的可能。想活下去就得自己動手,我也不是佛祖,對於毫無用處的人結局只能是一個,轟出去!別給我添亂,明白了嗎?」
不去?洪濤一把揪住初秋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拉過來,摘下頭盔和護目鏡,鼻尖頂鼻尖、眼珠看眼珠,用最平靜的口吻,小聲的闡述著目前的狀況和有可能發生的變化。
「我們就不能躲起來嗎?院門那麼結實,院牆又那麼高,它們應該進不來的……」
怕不怕房東?那必須是怕啊,他剛剛毫不動聲色就敲死了六個怪物,這時候再多敲死一個活人應該也不算難事兒。
可是出去引誘怪物比被敲死也強不到哪兒去,死之前總要明白為啥吧。早上被妹妹追殺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要是跑慢點,不用咬,一巴掌抓過來,出點血就全完了。
「躲是沒有出路的,食物吃完、水喝完還能躲嗎?這麼熱的天氣,把屍體堆在門口,不等餓死就能被熏死。你怕是沒聞過腐敗的人有多臭吧?想活下去就必須把門外的怪物清理乾淨。我負責殺,你負責引,分工合作,很公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