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看他一個人的表演了,電砂輪搬出來,刺棱刺棱火花帶閃電的一頓蹭,把鋼釺的尖部磨得更鋒利,還豎著開了兩道寸把長的血槽。
再點上汽油噴燈對剛剛打磨過的部位進行加熱,用紅外測溫儀監測溫度達到800度以上,趕緊放入水中淬火,溫度降下來之後再用噴燈加熱到200度左右,放在一邊自然降溫。
洪濤學的專業就是金屬熱處理,對於這種用45中碳結構鋼做的鋼釺再熟悉不過。水淬是為了保持硬度,但降溫過快,部件內部會由於冷熱不均勻產生很大應力。
再加熱到200度左右,用低溫回火來消除這部分應力,可以讓金屬不至於某個部位又硬又脆、某個部位又軟又韌,那樣很容易開裂變形。
當然了,他使用的工具和材料都不符合工藝要求,這不是湊合嘛,就算有電爐和淬火油他也沒那麼多電力可用。這樣處理過的鋼釺就是一柄非常好的槍頭,別說頭骨,拿去鑿鋼筋混凝土都成。
但這麼一根光禿禿的鋼釺該怎麼安裝到木桿上去呢?總不能真像張柯說的那樣用繩子綁吧。確實,就算用鐵絲綁洪濤也不干,太糊弄了,幾下就得散架,給別人用沒問題,但自己用必須負責。
他採用的方式其實和鐵鍬頭裝鐵鍬把的方式一樣,弄個鐵圈筒在木柄上,講究點的穿根細螺栓,豪放點的乾脆釘根釘子完事。反正只要木柄不斷,槍頭就別打算摘下來。
可是怎麼往鋼釺後面裝鐵套筒呢?這玩意不光張柯想不通,就連初秋也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還得燒紅了鍛打鋼釺尾部,房東又改鐵匠啦!
「刺啦……刺拉拉……滋滋滋……」洪濤不是鐵匠,也不會鍛打的活兒,可是他會電焊。
弄四塊鐵片在鋼釺尾部焊個套筒,就可以安裝木柄了。啥?不是圓的!我頂你個肺啊,方的圓的有關係嘛,能把木柄套進去固定住不就成了。
可是電力都中斷了,電焊機還能使用嗎?答案依舊是這堆蓄電池。如果有大功率逆變器的話,電焊機當然不是問題,這又沒多少活兒,幾下就點完了。
但洪濤的大功率逆變器恰好壞了,3000瓦的逆變器功率只能穩定在1500瓦左右,電流太小有點帶不動電焊機,咋辦呢?
答案還是蓄電池!有個竅門,在焊接小工件時,其實沒有電焊機也成,只需要焊鉗和地線就可以。
具體就是把四隻80A的汽車電瓶串聯起來,焊把線和地線正負極一接,夾上焊條就可以開焊了。雖然沒有電焊機好起弧,多點幾下也是沒問題的。
善意提醒,各位看完了想試試的話,最好別拿新電瓶試,找舊的。這種方法只能應急,不是常態。等於是把電瓶正負極短路了,瞬間大電流對電瓶傷害非常大。時間也不能過長,電瓶會爆的。
不過假如你開車去荒野穿越,突然有個部件斷了,又沒有替換的,就可以用幾台車的電瓶串聯起來試試,也算是自救的一種手段。
「來,試試怎麼樣!」花了兩個小時,三根光禿禿的長矛算是做好了。別看模樣不濟,但威力足夠。只要瞄準砸下去,張柯不敢說,以初秋的力量再加上鋼釺本身的重量足矣鑿穿椰殼。
「嗨……嘩啦……」握著手裡的白蠟杆,張柯費力的舉起來照著牆角的鹹菜缸就來了一下,結果自然是矛落缸碎。
「死孩子,拿什麼試不好,趕明兒我還要拿它醃鹹菜、醃鹹鴨蛋呢,到時候你別吃啊!」洪濤一個不留神,珍藏的鹹菜缸就碎了一個,比把手機踩了還心疼。
「爺爺,您這不是長矛,應該叫戈吧?」張柯撇了撇嘴,對手裡這根武器有點鄙視。威力是夠,可模樣也太醜了,矛尖居然不是向前的,而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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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全靠捅,你有多大力氣能把頭骨捅穿!學過物理沒?喪屍不是把腦袋頂在牆上讓你捅,它是活動的!初秋,皮甲縫好了沒啊……」
洪濤做的確實不是長矛,光靠臂力真捅不穿有緩衝的頭骨,想一擊斃命還是往下砸比較靠譜。只要槍身比喪屍胳膊長,瞄準了必須一下一個。你要說我連腦袋都瞄不准,那給你把步槍也是白搭,純廢物唄。
「好了好了,戴上試試!」趁著洪濤做武器的功夫,初秋去52號院裡找來兩雙皮子比較厚的長筒靴,用錐子和輪胎線給張柯縫了一套護臂和護腿。再穿上厚衣服、戴上安全帽和護目鏡,估計能頂住喪屍咬兩口。
兩口之後要是還沒人來搭救,主動伸手讓喪屍再咬一下吧,總比咬臉上舒服的多,好歹沒被毀容,死也得死得有尊嚴點不是。
「記住啊,別戀戰,一下砸不中就趕緊後退,跑的時候注意腳下,別讓絆馬索把自己也絆倒。實在不成就往汽車那邊跑,圍著汽車轉打圈,抽空把車門打開。那些傢伙不會關車門,趁它們停住的機會再砸!」
上午九點,一大一小一女,穿著護具和皮甲,戴著頭盔安全帽口罩,扛著兩米多長的矛,或者叫戈,雄赳赳氣昂昂的踏出了院門。
路過52號院時先進去搜索了一圈,確認沒有喪屍溜進來之後把院門用綑紮帶封閉,免得再有喪屍跑進去,這才拐進了旁邊的胡同,向56號院殺去。
沿途洪濤還是沒忘了絕招,只是這次改用電線桿子和牆壁當錨點,從胡同口開始一連布置了三道鋼絲絆馬索。最後叮囑了一遍注意事項,才剪開了56號院門上綁的幾根綑紮帶。
「咣當……咣當……咣當……咔嚓……嘩啦……」實際上就在三人剛剛拐進胡同口時,56號院裡的喪屍們就聽到了動靜,或者是聞到了活人的氣息。太陽也不曬了,立馬發了瘋,把院門撞的咣咣響。
可惜院門是向內推的,它們不會拉門,只能亂撞。當綑紮帶被剪開,院門缺少了一個固定點,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很快就垮塌了一扇,還帶下來門樓上不少磚石泥土。
「走你!嗨……呀……」第一隻喪屍死的冤,它是被後面的同伴給推出來的,腳下拌在門檻里,想不狗吃屎都不成,後面還推呢。結果剛撲倒在門板上,腦袋就被三根鋼釺鑿了兩個大洞和一個小洞。所以說啊,不怕敵人厲害,就怕隊友坑爹!
新武器的第一擊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成功的是張柯能用它鑿穿喪屍的頭骨,不論大洞小洞都是洞,可以破壞大腦就是好活兒。失敗的是三個人的目標都瞄準了一個,還是最容易打的那個,在偷懶這個項目上都挺有心得。
「別急,瞄準了砸!」洪濤沒功夫去指揮誰砸哪個腦袋,他用的白蠟杆最長,掄起來也最吃力,但打擊距離最遠。那就別去撿倒地的便宜了,乾脆瞄準後面那個傢伙。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三狗啊,你他娘的可算落到老子手裡了。讓你往我家房頂上扔垃圾袋!讓你大早晨的在我家後窗戶下面剁白菜餡!讓你扎我車胎!今天咱倆把新仇舊恨都算算。初秋和張柯是上下掄,洪濤仗著力氣大改橫著掄了,從左到右掄圓照著三狗的臉上就是一傢伙。
「嗚……噗……嘩啦……」要說鋼釺就是硬,沒費多大力氣就破開了三狗的面門,從鼻樑窩的位置扎進去,斜著穿透了天靈蓋,把小半個頭蓋骨都打起來了。
要說也是巧了,三狗仰面倒下的同時另半扇院門也被擠塌了。失去了院門的阻礙,喪屍們頓時魚貫而出,踩著同伴的屍體,根本不管有啥東西往腦袋上砸,邁著大步就沖向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