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
林清雅的臉上瞬間因為恐懼變得蒼白,她在上方根本沒看清那是什麼,只感覺好像是幾隻觸手,但在觸手上似乎又長著某種令人噁心的嘴巴,一個照面就把俞天拖進了二十九層。
她剛要往下走,忽然間從電梯開門的右上角鑽出兩個觸手一樣的東西,成人手臂粗細的身體通體黑乎乎還布滿粘液,像蛇一樣在空中探來探去。
「啊!」
林清雅嚇得一聲尖叫,剛邁向下方階梯的小腿瞬間收了回來。
「嘶嘶嘶!」
聲音瞬間驚動這兩個觸手怪,端頭猛地轉向林清雅所在的上方,原本鈍圓的端頭褶皺的外皮向後翻折,像是套管似的露出內部如同鳥嘴般的利嘴。
沙沙沙!
尖利的嘴巴像蛇頭似的猛然射向林清雅,迎面卻撞上的林清雅揮砍的三階骨刀。
噗嗤一聲,布滿尖牙利齒的嘴部直接被骨刀斬斷。觸手怪裡面根本沒有半點骨頭,運動全靠變異後的肌肉收縮,三階骨刀輕鬆就把觸手怪斬斷。
嘶鳴中這根觸手怪瞬間縮了回去。
但縮回一根,卻又有三根觸手從電梯口撲了出來。
他們似乎還有相當高的智商,居然在吸取教訓之後鑽進了電梯井牆壁和梯子的縫隙當中,從這向林清雅不斷逼近。
「嘶嘶嘶!」
看到腳下的林清雅已然是亡魂大冒,她不斷往上爬,可速度明顯趕不上這觸手怪爬牆的速度。
向上逃不掉,下面又是黑暗的萬丈深淵,林清雅眼看就要被這觸手怪抓住。但林清雅眼中的害怕被一抹堅毅壓下,忽然做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嘶嘶——」
一根最粗壯的觸手怪迅猛射向林清雅,林清雅閃身躲過撲殺,忽然鬆手一把抱住了這個觸手怪頸部!滑溜如同黃鱔的觸感讓她噁心到想吐,但右手上的骨匕還是毫不猶豫地扎進了這個觸手怪緊緻肥厚的肌肉中。
「吱吱吱!」
無論是什麼怪物,但只要是生物受傷後的第一反應都是縮回自己最安全的老巢!
粗壯的觸手怪瞬間開始向二十九層收縮,林清雅進入二十九層後立刻鬆手被摔在地上。
還在翻滾的時候林清雅耳邊就全是觸手怪恐怖的嘶鳴,她想要翻身看清周圍,手掌所觸摸的地方全是滑膩的粘液,第一下就直接滑到。
頭頂勁風襲來,林清雅面色瞬間大變,但就在這時頭頂上響起利刃劃破肌肉組織的噗嗤聲,隨後就是觸手怪的痛苦嘶鳴。
「剛剛那一下幹得漂亮!」
林清雅被扶起之後就看到俞天那張令人安心的微笑,但四周的場景卻讓她怎麼都笑不出來。
到處都是粘液,到處都是盤踞在一起的觸手怪,足足幾十條,已經將兩人團團包圍,隨時準備發起攻擊。身邊已經有七個被斬斷的腦袋掉落在地,可見剛才俞天被拖進來的時候戰局有多麽危險!
林清雅嘗試尋找他們的尾巴在哪裡,可是延伸隨長條形的身軀往後走,卻看不到盡頭,所有的觸手怪都是從走廊盡頭的T字型轉角的北側走廊延伸出來,就像是植物的根系。
但林清雅確定和絕對不是什麼植物。
「這是另一種寄生蟲……黑屍水蛭。」
「是下水道的中的水蛭變異後的東西,嘴裡能分泌一種強酸消化液。注入動物體後能將體內的所有器官融成粘液後吞噬進體內,屍體和活人都是它的食物。」
「而且看樣子這傢伙和六腳黑寡婦一樣也是群居……」林清雅臉色已經在沒有意思血色,她本來就怕蟲子,這接二連三的遇見寄生蟲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霉。
「吱吱吱!」
剛剛被林清雅扎中的那個觸手怪是這裡面最強壯的一個,它瘋狂地扭轉身體,最後好不容易彎折後用嘴巴將骨匕抽出身體。
憤怒讓他死死盯住林清雅,隨後發出一聲嘶鳴。
「嘶嘶——」
周圍近二十隻粗大的黑屍水蛭齊齊撲向兩人,俞天掏出沙漠之鷹扣動扳機。
對於這些沒有甲殼只有肌肉的傢伙來說一階夢魘子彈就如同噩夢,命中的地方頓時炸開成一個個足球大小的血窟窿,甚至運氣不好的那幾個當場就被從身體中間炸斷,露出裡面的二階夢魘結晶。
但俞天的彈匣畢竟只有十發子彈,打到第八顆的時候俞天猛地一聲怒吼。
「現在往裡沖!」
林清雅向前拔腿狂奔,前面就是T字型走廊,北側就是黑屍水蛭出來的地方,南側或許是條活路。
兩根手臂粗細的黑屍水蛭沖向林清雅,林清雅貝齒咬住下唇借痛感將心中沸騰的噁心壓下,三階骨刀毫不猶豫地朝兩個傢伙招呼過去。
兩黑屍水蛭被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骨刀斬斷,掉落的軀幹在地上像掉在岸上的魚一樣不斷拍打,斷頭的身軀立刻縮回種群內部,留下一地黑色的血液。
俞天斷後,不斷點射撲上來的黑屍水蛭,兩人飛速衝進走廊。
切換彈匣,重新壓彈,俞天的速度快到極致,但還是給了黑屍水蛭進攻的間隙。
粗壯的黑屍水蛭老大嘶鳴中,五條黑屍水蛭從地面向兩人游來,然後一口咬向俞天天的後背和肩膀。
「早就知道你們會來!」
壓彈的俞天雙手忽然切換出兩把三階骨刀,擰腰轉身瞬間會出一片鋒利的刀影,不明就裡的黑屍水蛭一頭扎了進去,當場就被骨刀將腦袋斬落在地。
前方的林清雅已經衝進走廊。
看到重新乾燥的地面,林清雅忽然間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但再往前跑沒幾步忽然聽到前方喪屍的怒吼!
前方的小廳內一個二階力量型喪屍正在與黑屍水蛭大戰。有黑屍水蛭咬住他的肩膀,卻被力量型喪屍粗壯的右手抓住嘴巴,硬生生從裡面將嘴巴和整個消化道拔出體外,場面血腥而震撼。
但力量型喪屍終究寡不敵眾,在幹掉十幾個黑屍水蛭之後也被黑屍水蛭纏住身體壓倒在地,哪怕他繼續掙扎,但黑屍水蛭尖狀的嘴巴齊齊咬住力量型喪屍。口腔不斷聳動,恐怕就是在向內分泌消化液。
力量喪屍的哀嚎在逐漸消弭,而他巨大的身體也如泄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地乾癟下去。
林清雅看到這場景當場愣在原地,滿地的黑屍水蛭,她的眼神中已經瀰漫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