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琪安排之周到妥貼,讓秦康很難不去想這事是不是她一手策劃的。
當晚,山崎悠亞就拖著行李,搬到葉梓姍家裡去了。這下倒好,兩個未亡人湊成了一對。
秦康幫著兩個女人搬家安頓好,又留了些食物,便即折返回了55號。
趙詩琪早就在房間裡等他了,可嘴上還是不忘擠兌:「還以為你不捨得回來呢!」
秦康爬上床,陪著笑:「那也得正宮娘娘樂意才行!」
趙詩琪顯然對這個答案頗為滿意。
秦康又把身子挪近:「要麼,讓她們守個孝,等過了頭七?」
「守一天差不多了。我們家開明著呢,不搞封建禮教。」
「好,就依你。那今天?」
「今天當然是本宮辛苦一下。你這欺男霸女的大壞蛋,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第二天,秦康又找上了趙銘宇。小舅子臉頰都凹陷了,讓他有點擔心他的健康。
是不是有必要再找個女傭了?
不過他今天另有正事,手弩在上一戰中報廢了,而且這類機械複雜的結構,已經不能滿足4倍速下的應用環境了。
趙銘宇聽明白來意,便蹲回到他那一萬年沒理過的工作檯前。一頓翻箱倒櫃後,他交還給秦康一個紙盒子。
看那盒子大小倒像是一副撲克牌,掂在手上有些份量。抽出來一看,還真是撲克牌。
不過這不是一般的紙牌,灰白色的牌面,每一張摸上去都有著金屬的冰涼觸感,厚度和紙牌差不多,打磨光滑的邊角摸上去卻有著刀鋒般的銳利。
「是鈦合金的。看過上世紀王精拍的賭片嗎?」
說完,趙銘宇抽過一張牌,以食中二指夾住,隨後腕子一甩。
那張牌打著旋橫向飛出,篤一聲釘在了房間的木門上。
「我試試!」秦康也取過一張,如法炮製,那牌打著強烈旋轉激射而出,梆的一聲巨響,門板上穿了個大洞。
見狀秦康連忙把牌收好,腳底抹油開溜。
身後傳來趙銘宇帶著哭腔的嘶喊:「我姐會殺了我的!」
秦康回頭:「我叫她刀下留人!」
在小區里溜達了一圈。先找到郎寧和胡強,還沒有電話打來,曹明中和護士正忙著把帶來藥材分門別類,目前還算老實。
石磊的螺旋藻培養很順利,一周內就能交出成品。這傢伙種菜也是把好手,地里的蒜苗韭菜和草頭都冒出了嫩芽。
「土豆還要點時間,兩三個月吧。到時候就真不愁吃了!」石磊的臉已堆上了豐收的喜悅。
很好。後面再找個時間去趟金楊新村,那四隻小豬斷奶了就抱回來,順便把學農的留學生也帶回來。
路線的最後一站,秦康來到了117號樓葉梓姍的家裡。
除了二女,成藝琳也在。有些意外,倒也合理,趙詩琪又給她加了份活。
不過她明顯在摸魚,正和山崎悠亞頭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什麼。
葉梓姍已經把家裡頭都收拾整理過一遍了,秦康沒有見著任何王鶴鳴的個人物品或照片,他也沒問,就讓她留個紀念吧。
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更別提王鶴鳴的變身形態留給他的心理陰影。
等他又踱回到樓下客廳,山崎悠亞迎了上來,身後隔了幾步跟著成藝琳,那一股子期望都要從眼珠子裡往外冒出來了。
山崎悠亞先是九十度鞠了一躬,再直起身對著秦康說:「秦桑,這段時間承蒙您的關照。但是您不讓我做任何的家務,讓我感到非常不安。剛才琳醬也和我說了,她現在一個人要打掃三間屋子,非常辛苦。我希望您能允許我和琳醬一起工作,作為對您的報答。」
成藝琳嘴張得老圓,像是偷吃了一個白煮蛋,被主人發現又噎住了。回過神,她從後面拽住山崎悠亞的衣袖,口裡不住地說達咩達咩。
找你是讓拉扯一把自己,一起當姨太太的,怎麼要變成同事了呢?
秦康就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山崎悠亞和成藝琳拉扯了半天,最後把她的手一甩,又走上前一步,再次鞠躬,整個人化作一把直角尺還不肯變回來。
秦康知道是時候了,他走上前,攙扶著雙肩將她掰直,就勢搭上:「可是錢桑讓我代替他照顧你,如果只是這樣的照顧法,我也很為難啊。」
山崎悠亞點了點頭:「那樣的話,就請讓我像對待阿那達一樣,履行我應盡的義務。這是我的請求,請一定答應!」說著又要鞠躬。
秦康向前半步頂住位置,山崎悠亞便鞠不下來,反被他抱在懷裡。
「不必那麼多禮數,我答應你。」
「阿那達,阿里嘎多鍋砸一馬西打!」
秦康對她笑了笑:「以後在家裡多說普通話。家鄉話可以在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說。」
山崎悠亞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臉上又堆滿了紅暈。
「還有,我記得按你家鄉的傳統,女人嫁人後是要改成夫家的姓的,怎麼你沒改嗎?」
「錢桑說華夏不興這個。」
「這話對了一半。以前我們也這樣,後來不流行了。但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可以尊重一下你們的傳統風俗,以後你就叫秦悠亞吧!」
秦悠亞激動地熱淚盈眶,又要鞠躬,可身子被緊緊抱住又不能動彈。似乎在她的認知里,被冠了夫姓相當值得自豪。
秦康摟住她的纖腰,轉過身又看到葉梓姍正站在幾步外看著。她本是這幢別墅的女主人,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康便招呼她過來,把兩個女人的手都捏在了一塊:「你們經歷相似,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語言。以後好好相處。」
說完便一手牽著一個,往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的轉角,秦康回過頭衝著還在樓下呆立著的成藝琳:「臥室不用打掃了。其他的趕緊干!敢偷懶不給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