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被人玩得太久了,連帶著腦子也被玩壞了?還是被豢養慣了,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你們自由了,懂自由是什麼意思嗎?」
「可是,我們都只是女人,靠我們自己怎麼和男人搶食物?最後都是要淪為男人的玩物。嗚嗚嗚……」
「你有這個覺悟很有精神嘛!既然都要當玩物,當我的還是其他人的也沒啥區別。我看你不如今天就拉塊牌子,明碼標價,開門做生意。」
這時,郎寧和胡強押著一眾俘虜也趕到了。
推開門,一屋子的女人也讓二人詫異無比。胡強擠了擠眼睛:「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秦康把系俘虜的繩子往面前女人的手裡一塞,又提過一大捆繳獲的砍刀水管,扔在地板上。
「這些人,你們也認識。現在我把他們交給你們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要是看對眼了想留下我也沒意見。總之一句話,今後路怎麼走,自己選。」
然後他就招呼胡強郎寧跟上,去拆發電機了。走到半路,背後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
之前46號和55號各裝了兩台發電機,新收的還是每套房子配一台,留著後面有大用。
油罐車就讓郎寧胡強這兩天再跑一趟吧。被周家兄弟這麼可勁的造,估計也不剩多少了。
就在秦康準備走人的時候,一個女人迎了上來:「先生,我想求你件事。」
秦康不記得這張臉:「講過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女人囁喏著:「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他們還有兩個,去抓我女兒了。」
女人看著也就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底子不錯,歲月都沒有在臉上留下太多痕跡,有人卻給她加了點淤青。
她女兒才多大啊?這周家兄弟是牲口嗎?
秦康問她:「你想讓我救你女兒?」
女人點點頭:「先生,我看出來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
「別戴高帽!受不起。我這人無利不起早。就算你要把女兒嫁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女人臉有點紅,想了想繼續道:「那,木炭你要不要?我女兒在五涇古鎮一間茶室里工作,受災後就困在裡面。那地方我去過,炭有很多。」
秦康眼睛一亮,他在葉梓姍家裡見過炭爐,這東西現在城裡用得真不多,但用來取暖是真的頂。
「大概有多少?」
「總有個三四百斤吧。」
「這麼多?」
「我女兒很有商業頭腦。她幫老闆從工廠源頭拿貨,一部分是公家的,一部分她盤下來,再抬價到網上零售。」
「哦這樣。哎,你女兒多大啊?」
女人臉又紅了一分:「18歲。我生她有點早。」
「但是,你說他們去了兩個人,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照理說早該回來了,可……」
秦康明白了,所以這兩人也沒參加今天的大戰,後來也沒人顧得上他們。
「我可以去一趟。但我不能保證什麼。畢竟過了這麼久,你懂的。」
秦康讓女人寫了張字條,說明白原委和救人的條件。女人又給了秦康一張照片,據她說就是在看女兒照片時,被霆雲幫發現才惹的禍事。
這是一張一寸報名照,小巧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隔著照片似乎都在對他說話。
照片背面寫了女孩的名字,陸晴雪。
五涇古鎮,就和全國各地的古鎮一樣,統一設計建造的仿古建築,碎石子鋪就的小街,賣著從義鄔批來的小商品。
兩個男人,正一前一後走在這硌腳的碎石路上,樣子有些狼狽。一個褲子上拉開道大口子,一瘸一拐;另一個從頭到腳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淌水。
「哈啾!」一個人打了個噴嚏,「這死丫頭,讓我抓到,非得好好辦了她!」
「先抓到再說吧。」另一個有點無精打采,「忙活大半天,飯都沒吃,腳還疼,我快不行了。」
「艹!本來以為分了個肥差,誰知道遭這老罪了。死丫頭比泥鰍還滑。」
「你也就冷點,你看看我,腳底板都被竹籤子扎穿了,可疼。」
兩人坐在路邊青石板上,沉默了約有一支煙的功夫。
「要不,咱們就回去吧?」
「回去?沒找到人,老大又該發火了……」
「嗨!咱們也就混口飯吃,大不了挨幾句罵。就算把這丫頭抓到了,等輪到咱倆,都不知道是第幾輪嘍。」
「這倒是……不過也不好白跑一趟。這樣,這裡還看到幾個年輕的,咱給他拉回去充數。」
「對,就這麼辦!」
兩人正合計著,一枚鋼珠咻一下飛了過來,咯嘣一聲打落其中一人的門牙。
那人喉嚨似是被東西卡住了,漲紅了臉,嗚嗚啊啊了半天,終是吞了下去。
不遠處的屋拐角,一角嫩綠色衣衫閃過。
「追!攏西她!」缺了顆門牙,說話漏風。
兩人追到這古鎮,想抓陸晴雪,卻被多次捉弄。古鎮上房屋結構複雜,犄角旮旯里都暗布了機關陷阱,真真是吃足了苦頭。
但吃一塹長一智,這下兩頭包抄,這小姑娘終於是被他倆給堵在了一條窄巷子裡。
「跑呀!看你還跑呀!」
「西丫頭!老子現在就要攏西你!」
陸晴雪手裡攥著一把彈弓,拉開對著兩人射去。但這二人有了防備,身上衣服又厚,彈弓的鋼珠打身上好似在撓癢。
陸晴雪的一對大眼睛忽閃著,臉上露出一抹焦急、絕望。
兩人獰笑著上前,一人從背後架住了陸晴雪的胳膊,那門牙漏風的同夥呸地往地上吐出一口血痰,把手伸向了她衣服的拉鏈。
陸晴雪奮力掙扎,一梗脖子張嘴咬在了漏風男的手指上。
漏風男卻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陸晴雪不禁也覺得詫異,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原因。
此時的漏風男和他的同夥,四隻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漏風男的前胸。一根手指,在這個不應該的位置戳了出來。
手指的周圍,已浸紅了一片。那猩紅色的中心下面,是本該在跳動不停的心臟。
本該在跳的,已經不跳了。
手指忽然就消失不見,一如它出現時一樣的詭異莫名。然後一道血箭就從破口往外射了出來,淋了陸晴雪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