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得熱絡了,關於彼此的花邊新聞也以喜聞樂見的速度在同學堆里傳開。曾經追求過章芸而不得的富二代男同學跑過來握住秦康的手:「沒想到被你小子得手了。把握機會,不說走上人生巔峰吧,也能少奮鬥二十年!」
那段時間,秦康只要約章芸出來,她就是來者不拒。她甚至還去過秦康的家。
家裡空落落的,比徒有四壁也好得有限。章芸似乎是看出了秦康的窘迫,適時地給予安慰: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錢沒錢。
這一切的種種讓母胎單身的秦康頭一次有了戀愛的感覺。可其實兩人連手都沒牽過。
見章芸沒有去捅破窗戶紙,秦康想著也該自己主動一些。
很快臨近章芸的生日,那台相機也是那時候買的,花掉不少秦康打零工攢的零用錢。
本來他還想更進一步,好好為章芸慶生。可她卻說她的二十歲生日在虛歲那年已經過了,今年就不用鋪張。
平時一直能約到的人,生日那幾天卻獨自出去旅遊了。可朋友圈裡發的照片,怎麼看也不像是自拍。
秦康把心放在鍋子裡煎熬,弄得煙燻火燎,相思情難了。
於是他下定決心踏出那一步,然後就像很多虛假的戀愛故事一樣,肥皂泡被戳破在表白的當天。
「對不起。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一直把你當成普通朋友。」
……
趙詩琪笑得兩手抓著床單,腦門埋進了枕頭裡,簡直樂不可支。
秦康臉上有些不好看:「有那麼好笑嗎?」
「不是……老公,我也沒想到你還有過這一段,哈哈哈!」
「你到底在笑什麼?」
「第一段故事也就罷了,算你倒霉。這第二段,哈哈,我聽到一半就明白過來了,那不就是個綠茶嗎?」
「我有些後悔跟你講這些了。」
趙詩琪依偎過來,眼角還帶著笑出的淚:「放心!你的糗事,我會為你保密的。噗……」
「不行了,讓我再笑笑!哈哈!」
趙詩琪按著肚子,扭得像條活魚,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些,才說:「笑得我肚子疼。」
見秦康冷著臉沒搭理她,又湊過來:「那你現在是想怎麼樣呢?再續前緣嗎?」
「沒有的事!再說了,末世都多少天過去了,大概人都餓死了吧。」
「那倒也不一定,畢竟是大戶人家,也許有餘糧呢。要不要去看看?」
秦康斜過來一眼:「我怎麼覺得你比我興致還要高,要麼這趟你去吧!」
「好啊好啊!我也悶在家裡好久了。」
「那我給你地址。再見!」
「想什麼呢?」趙詩琪在他腦門上一點,「本宮出巡,還不得有個侍衛護駕?」
秦康勾了下嘴角:「還本宮呢,那我不該是皇帝嗎?怎麼成侍衛了?」
「一專多能,兼職!」
從地圖上看,章家別墅距離這裡倒也不算太遠,向東十幾公里也就到了。
不過這次不同於平時,帶著老婆出去,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秦康自己帶上了全套武器,還背了一支獵槍,另給了趙詩琪一把左輪。他倒是也想讓她拿長槍,可趙詩琪連真人CS都沒玩過,秦康花了不少時間教會她怎麼開關保險,怎麼瞄準,一隻手吃不下後坐力就用雙手握槍。
趙詩琪湊近咬著他的耳朵:「這架勢不像去會老情人,倒像是要去殺人全家一樣。」
秦康白了她一眼:「做老師的說話要算數,說殺人全家就要言出必行。」
趙詩琪吐了下舌頭,還想說什麼,看到秦康眼底的寒意,便又把話縮了回去。
只要帶著趙詩琪出門,開雪地摩托這活就輪不上秦康。他只需要坐在后座,時不時叫停,再拿指南針校準一下方向。
通過地址他只知道一個大概方位,現在路牌都埋在雪裡,找起來頗費功夫。加上他也沒去過,只是以前用千度地圖的全景功能看過一眼。
雖然只是一眼,但這別墅的樣子在很多年前就刻在了秦康心裡。多少次他都嘗試抹平這條記憶的刻痕,只是一直沒成功。
這是一幢獨棟別墅,比王家公館的規模稍小一點,沒有那麼誇張的花園。圍牆也一樣被雪埋沒,取代了隔斷功能的是周遭厚實的積雪,在一片雪白的映襯下,讓圍繞其中的別墅有如孤島般寂寥。
現在島上有人。
遠遠望去,能看見七八個黑點,擠在別墅的大門附近,正在來來回回忙碌著。
一頭連著大門,在屋前雪地上延伸出一道彎彎曲曲的轍印,通向未知的遠方。
趙詩琪回頭和秦康對視了一眼,隨即心領神會,輕點油門徑直向著別墅方向開了過去。
抵近了一看,那一夥共有八個人,正分列在大門的左右兩邊,看模樣不像是夾道歡迎的儀仗。正中央對著門的地方,臥著一根有一人合抱粗的圓木,這些人綁好了繩子,正在合力將整根圓木抬起。
發動機的轟鳴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他們只得把抬起到一半的木頭放下。活干到一半被打斷,換了誰來都不會有好臉色,他們飽含憤懣地看著跳下車的兩人。
那兩人就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身形還是個女人!雖然臉上蒙著圍巾看不清,但看那搖曳婀娜的身姿,分明是個很哇噻的女人。
「臥槽!今天走運了啊,來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穫!」
「算上屋裡頭那兩個,這下哥幾個都有的分了啊!」
「膽肥啊你!萬大哥的女人也想要?」
「大哥都玩了那麼久了,也該膩了吧!」
「一對三,正好正好!」
趙詩琪後退了兩步,秦康將她一把摟住,皺眉看著面前這幫漢子。
這夥人還在肆無忌憚地說著聽不懂的瘋話,渾然沒把秦康看進眼裡。大概是色令智昏吧,連帶著他背在身後從肩頭露出的一截槍管也看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