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被迫離開了京城,皇后大肆染指他們的勢力。
可閹黨卻沒做出任何的回應,看起來像是為了自保做出的妥協,但程一飛知道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他當天就推出了防屍毒教程,並高價懸賞滅毒或阻斷的方法。
一時間全城家家戶戶養魚養雞,吃喝之前都讓家禽先測試一遍,各種奇葩的滅毒法也應運而生,還促使朝廷開辦了防毒研究所。
其實大順的工業也有一定基礎,有了電想造槍造炮都不是難事。
只是時間不允許沈輝發展工業,便讓精通槍械的田小北出圖紙,他來改造燧發槍再生產迫擊炮。
程一飛同樣在生產軍品和零件,廠里也成立了三百人的鏢師團。
五家工廠配三百鏢師合法合規,每人再帶四個學徒也合情合理,監管的衙門沒多想就批准了。
可這批人都來自禁軍和飛劍門,每天分批出城再去郊外做集訓。
田小北親自來教如何開槍開炮,一千多棒小伙都以為要當鏢師,為了不被淘汰都拼了命的訓練。
……
天未亮!小皇帝的登基儀式就在準備了。
滿朝文武以及皇親國戚都來了,一戰成名的千山雪也被邀請了,還被皇后賜予「護國宗師」稱號,並繼續承接「培訓軍官」的業務。
千山雪一襲黑色勁裝披著狐裘,他外表高冷又自帶邪魅的氣質。
不僅迷倒了一片小郡主小宮女,連國民夫婿程一飛都瞬間黯淡,可誰也想不到他們倆會是同夥。
「此人一臉邪氣,但又不似心術不正之人,甚是怪異……」
官員們都在迴廊中議論千山雪,還有人看向了正抽菸的程一飛,問他如何評價一鳴驚人的千山雪。
程一飛笑道:「我覺得他跟娘們一樣好看,這種冷美人跟沈探花是絕配!」
「非也非也!探花郎一身傲骨,不可同日而語……」
一位老臣非常篤定的擺了擺手,正好千山雪被人引薦給了沈輝,儘管沈探花也擁有一張高冷臉。
可一身書卷氣又跟他完全不同,他們三個就像來自不同的世界。
「薛宗師!在下不善用兵,可否去你那修習幾日……」
沈輝很清楚自己不是帶兵的料,他只是名義上的五萬兵馬主帥,於是就讓中低層將官進京述職,連同親兵隊伍一塊來接受封賞。
只要人到了他就讓千山雪接手,進入他的「軍官培訓基地」受訓。
「陳駙馬莫要謙虛,日後還請多多關照……」
千山雪跟他客套了幾句才離開,兵部的官員也沒覺得有何不妥,殊不知人到了他手上就得姓薛了。
「嘟嘟嘟……」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金鑾殿上,皇家樂團也奏響了肅穆的樂曲。
蕭多海等女也早早過來觀禮了,不過女眷只能遠遠站在迴廊中,而程一飛等人都站到了殿前高台上。
殿門已經被碩大的黃布蓋上了,中間是兩排手持行旌的金麟衛。
三位輔國大臣並肩站在殿門邊,由年紀最大的老臣用唱腔開場,剩下兩人則甩起長鞭啪啪抽響。
「跪!!!」
數千人齊刷刷的跪在御道兩側,程一飛也無奈的蹲在了人群中,沒多會外面就抬來一頂金色轎子,皇后也手捧玉璽寶盒走出了人群。
「落轎!!!」
金色的轎子落在了御道正中間,可皇后卻沒有按照規矩跪下來,而是捧著玉璽寶盒走到轎子前,等小皇帝走出來她才彎下腰來。
「母后!您是兒子的生母,再陪兒子一程吧……」
十一歲的小皇帝尚未到變聲期,不過稚嫩的嗓音卻響徹了廣場,而皇后又刻意推辭了一番之後,將玉璽交給他再一同走向大殿。
小皇帝單手捧盒又牽起了皇后,在一片肅穆中走上了龍紋丹陛。
好在皇后只走了丹陛邊的台階,扶著小皇帝一步步的登上高台,等殿門前的黃布被人一把扯開,母子倆才一前一後的跨入大殿。
「叩頭!再扣頭!三叩頭……」
在數千人三叩九拜的盛況之下,皇后扶著小皇帝坐到了龍椅上,她也手捧玉璽立在了龍椅左側,而她的野心也已經昭然若揭了。
這一刻起她就是聖母皇太后了,所有公主也都晉升為長公主了。
最後小皇帝又親口說自己年幼,由皇太后代為監國之類的話,讓他娘的權力攀升到了巔峰。
「諸位!新帝登基,皇后人選也該議一議了……」
在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禮儀之後,皇太后上前兩步沖太監招招手,很快五個小丫頭陸續跨了進來,娉娉婷婷的跪到高台前磕頭。
各方勢力都在覬覦皇后之位,馬上就開始你爭我奪的辯論了。
一路從品行爭辯到了家世上,但龍椅上的小皇帝卻直打哈欠,娶老婆他做不了主也沒興趣。
「徐駙馬!你通曉五行相術,不妨為指點一二啊……」
皇太后饒有深意的看向程一飛,可程一飛根本不想管這些破事,不過剛想糊弄一下就被人懟了。
「哼~娘娘!不是下官瞧他不起……」
一位閹黨不屑道:「徐駙馬若是能洞察天機,也不會讓人害個半死了,還假借天兵天將裝神弄鬼,臣晚上脫衣裳還能噼啪放電呢,難道我也是雷震子麼?」
「嘿喲~你以為小爺元氣大傷,沒法力了是吧……」
程一飛知道閹黨要攻訐他了,不能一擊秒殺就會麻煩不斷,於是他就昂首走到了高台前。
「皇上!請恕草民大不敬了……」
程一飛猛地轉身面向眾人,高聲道:「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拿天兵天將信口開河,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馬王爺為何……三隻眼!」
「啪~~」
程一飛猛地拍手一合雙掌,跟著並指成劍抹過了額頭,額頭處頓時閃過了一抹金光,便迅速出現了一條細小豎縫。
「姐夫!讓我也瞧瞧……」
小皇帝興奮的從高台上躍下,皇太后也驚疑的跑下來觀望,然後就跟滿朝文武一同驚呼。
「天眼!開……」
程一飛威風凜凜的厲喝一聲,額頭山也猛然睜開一隻黃眼,炯炯有神且閃爍著淡淡金光。
「開天眼啦,徐駙馬開天眼啦……」
殿外也響起了一陣陣驚呼聲,官員們都激動的擠過來圍觀,連沈輝都把眼珠子瞪得滾圓,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開天眼。
「唰~~~」
天眼中忽然綻放出一片金光,從五位佳麗的身上一掃而過,雖然只是個單純的照明作用,但落在普通人眼中就是神光。
「呀~~~」
四個小丫頭驚呼著摔坐在地,唯獨皇后內定的丫頭沒有慌,還滿臉崇拜的望著她親姐夫。
「就她了!命格不錯,遇事也不慌,頗有皇后的風範……」
程一飛逼格滿滿的打完收功,可額頭又故意射出一道金光,一下子洞穿了閹黨的烏紗帽。
「啊~~」
對方驚呼一聲扶帽蹲了下去,只看他的髮髻都被金光打散,再低上半分腦袋都保不住了。
「哎呀~不好意思,鄙人學藝不精……」
程一飛拱手喊道:「天眼見到魔氣就壓不住,在此我也奉勸胡大人一句,以後少跟魔道中人接觸,沾了一身魔氣會遭雷劈的!」
「……」
胡大人的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其他官員也慌忙躲開遠離他,這個時代講科學沒幾人會信,但是說鬼神他們敢給你磕一個。
「諸公!徐駙馬已經開了天眼,沒人再有異議了吧……」
皇后傲然的上前扶起小皇后,一副老娘有神仙撐腰的模樣,非常順利的推行了幾項新政。
最後在議論聲中結束了大典,該留下來的人都排隊去後殿,千山雪也不出意外的被留了。
「不會讓小雪娘也做駙馬吧,女兒多就是好用……」
程一飛熟門熟路的來到偏殿,跟蕭多海和永淳她們聊了會,便被六王妃父親派人叫走了。
等他來到一間小院的茶房時,六王妃父女倆已經在等著了。
「妾身見過夫君,咱家仙兒一切安好……」
六王妃羞答答的起身摸腹,程一飛被尷尬的老臉一紅,六皇子可是四大NPC之一,他當初只是想多挖點任務而已。
沒想到把人前妻肚子挖大了,還又被皇后運作成了六王妃。
「駙馬爺!三皇子他們鐵了心要造反啦……」
六王妃的父親起身關上門,哀聲道:「太后派去報喜的人,讓他們拖到陣前斬殺了,還遣人引誘大皇子一同謀反,這仗不打肯定是不行了,怕是年初八就得打起來!」
「夫君!老二和老三的妃子們,已經全部關進教坊司了……」
六王妃挽住他擔憂道:「老二的側妃都在接客了,有點門路的都排著隊玩她,二王妃和三王妃也快了,奴家怕的徹夜難眠,您可得保住咱母子呀!」
「你不會有事的,但他們不該把事做絕啊……」
程一飛皺眉道:「怕就怕大總管在支持他們,對了!周大人,大總管為什麼把你亡妻滅口了,她跟孟含章到底是什麼關係?」
「以前我不敢說,我亡妻是前太后的外甥女,孟含章也沒逃走……」
周大人低聲道:「孟含章被太后秘密關押了,還讓我亡妻給她餵飯套話,就為挖出什麼白玉棺之謎,甚至連先帝也過來審問了,最後她知道的太多就被先帝滅口了!」
「什麼?」
程一飛吃驚道:「你亡妻是先帝殺的,她有說白玉棺的秘密嗎?」
「孟含章死咬著不鬆口,最後先帝把玉棺都挖來了……」
周大人搖頭道:「玉棺運來的第二日,我亡妻發現中毒便逃跑了,倒在家門口只留下幾句遺言,還說太上皇是個……太監!」
程一飛納悶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不能人道不就是太監嘛!」
「可太監是官職啊,官女子不會如此稱呼……」
周大人搖頭道:「她想說的應當是大總管,孟含章也曾說過,大總管跟李家是奪妻之恨,無根之人不能鳩占鵲巢,但也要讓李家雞犬不寧,只是從未聽聞他成過親啊!」
「奪妻之恨?原來如此……」
程一飛點頭道:「大總管十八歲被強行閹了,應該不是空穴來風,對了!關押孟含章的地方在哪,地上還是地下?」
「您不知道嗎?」
周大人愣了一下才恍悟道:「哦~當年五公主尚未住進去,關人的地方就在永淳公主府,我亡妻說不見天日,應當是地窖吧!」
「靠!我他娘真是蠢透了,公主府是太后為永淳建的……」
程一飛懊惱不已的往外面跑去,他把太后送永淳的東西翻遍了,卻忘了太后親手設計的公主府,那是她送給親女兒的最大嫁妝。
怪不得他一進公主府就會出事,還以為是隔壁白玉棺材導致的,沒想到線索就在他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