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穿越者,你真的是穿越者……」
窗外的宮女忽然激動的喊了起來,柱後的程一飛錯愕的伸出了腦袋,對方是一個相貌普通的輕熟女,穿著高級女官才會配發的官服。
「我也是穿越者,我們穿越到大順近二十年了……」
宮女喜極而泣的說道:「我的朋友叫孟含章,我們一起從末世穿越過來,但喪屍病毒也隨我們來了,太上皇把她綁走逼她研製病毒,我潛進宮就是尋找她的下落!」
「那你要無事牌做什麼,裡面還有一塊……」
程一飛露出半個身子指向丹爐,可就在對方轉頭望過去的同時,他的右手卻繞過柱子邦的一槍,雙管的火銃頓時打出一發霰彈。
「啊~~~」
對方猛地閃身又慘叫著倒下了,但屋中也突然出現一個烈焰光圈,猛然從程一飛的腳尖前一飛沖天,擦著他的鼻子轟然射上了天花板。
「轟~~~」
樓板和屋頂在一瞬間都被洞穿,留下兩個直徑四五米寬的圓洞,而程一飛的火銃槍管也斷開了,好似被雷射束整齊切割了一樣。
「你大爺的!放大招是吧……」
程一飛心驚肉跳的倒退了半步,他知道宮女瞎扯是在拖延時間,但萬萬沒想到是在蓄力放大招,他要再跨出半步小命就沒有了。
「許多乾!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一顆土雷猛然從窗外甩了進來,可程一飛又一腳把雷踢了回去,土雷直接在窗戶外一下炸開了,但女玩家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響。
「邦~~」
程一飛又抬手一槍朝二樓射去,槍管斷了卻不影響霰彈的發射,而對方果然跟他猜測的一個樣,非但沒跑還出現在二樓破洞處。
「呵啊~~」
女玩家厲喝一聲又打出個光圈,儘管小光圈僅有半米多的直徑,可是卻一下抵消了霰彈的彈丸,還砰的一聲將立柱給攔腰吞噬。
「你比你們副隊長還蠢,他至少知道跟我聊一聊……」
程一飛躲到側面背起雙手掐訣,對方居然也在衣服里穿了內甲,但鋼珠還是打穿了她的左肩頭。
只是左肩被染紅了她都沒有跑,足見這娘們經驗豐富又狡猾膽大。
「哼~誰想聽你廢話,我們任務目標相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女玩家雙腿一蹬猛然倒飛而出,程一飛趕緊射出了一顆電光球,只是對方卻提前丟出了一顆土雷。
可土雷卻不是丟向程一飛的頭,而是朝著防止入侵的機關去的。
「草!」
程一飛爆了句粗口又趕忙飛撲,縱身撞開一扇窗戶摔到了樓外,而土雷和機關也在同一時間爆開,將整個一層樓轟然炸成了碎片。
「轟~~~」
雙層的大閣樓轟然垮塌了下來,而程一飛也被氣浪掀進了林子,等他灰頭土臉的撐起身體一看,樓塌了女玩家也消失無蹤了。
「噹噹當……」
山下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鐘聲,大量侍衛舉著火把包圍了小山,女玩家假扮宮女容易矇混過去,但他一身夜行衣下山就會被抓。
「娘的!這娘們從哪蹦出來的……」
程一飛差點就被對方帶了節奏,這種狠角色也不會是無名之輩,不過他現在沒時間去想太多了,沖回山頂又朝地面轟出一記風炮。
「砰~~」
程一飛被強勁的風力反推上天,以拋物線形勢高高的躍過宮牆,咕咚一聲栽進了一片爛泥田中。
……
「麼雞!不要動,要的就是這張,哈哈……」
程一飛轉眼就回到了煉銀廠搓麻,烏煙瘴氣的茶室里有十多個男女,幾位公子哥都自帶美妾點菸倒茶,而莫離的姐姐莫愁也在陪著他。
「砰~~」
茶室的房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只見張統領神色嚴峻的左右掃視,還有十多個禁軍的弟兄緊隨其後。
「老張?你大晚上帶著人作甚……」
程一飛莫名其妙的扣起了麻將,幾個公子哥的來頭自然也不小,馬上就有人不耐煩的讓他們滾。
「駙馬爺!您讓我好找啊,借一步說話可好……」
張統領諂媚的向公子哥們拱手,他顯然是趕來追查舊宮刺客的,還十分意外的打量了莫愁幾眼。
「我不一直在這打麻將嗎,到底有啥事啊……」
程一飛招招手讓莫愁來替他打,故作狐疑的跟張統領走了出去,來到了料場中的幾堆礦石之間。
「兄弟!你的心也太大了吧,弄倆女逃犯伺候你……」
張統領焦急的說道:「舊宮出大事了,太上皇的丹房讓刺客炸了,還在廢墟中發現了丟失的鳳印,刺客很可能是三皇子他們派的,兩個女逃犯也跟他們有關聯!」
「什么女逃犯,不就是探花郎想整我嗎……」
程一飛叉起腰狐疑道:「你什麼意思啊,舊宮出事就往我這裡跑,懷疑我勾結老三他們造反啊,我要想造反還有他們什麼事?」
「唉呀~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栽在女人的手上……」
張統領沒好氣的掏出盒雪茄,笑道:「嘗嘗!我小老婆用胸脯搓制的,但大後天一早就出殯了,你要是能破除亡國的流言,說不定老三老六就此降了,頭功一件啊你!」
「切~亡不亡國老天說了算,我算個屁啊……」
程一飛接過小雪茄扭頭走了,進入辦公室關上門脫了靴子,趕緊把泥濘的棉襪子給換了,再提前十分鐘他就會被抓現行。
可要不是千山雪提供的情報,他根本想不到張統領是個副舵主。
等他確認張統領等人都走了,便取出從丹爐中偷來的冊子,翻開第一頁就見到了五個字——簪蜜仕女圖。
所謂的醜聞錄居然是一本畫冊,由太上皇親手繪製的最高藝術。
每一位少女都繪有兩幅彩畫,並且都是一雅一俗相互搭配,不僅記錄了姓名年齡和身份,甚至作詩來評價她們的特點。
太上皇的手藝不可謂不精湛,每位少女的神態都活靈活現。
少女最大的也不超過十七歲,雅畫中她們穿著輕薄的紗衣,嬌羞的倚在樓閣中或花樹下,而俗的則是她們被采蜜的狀態。
本以為采蜜是耍流氓的藉口,誰知道采蜜居然是采肚臍眼。
少女們事前應該吃了某種藥,眼神迷離的仰靠在軟榻之上,肚臍上吸著一個奇怪的小銅鐘,還有琉璃器皿和丹藥放在腿上。
「怪不得永淳以為親肚臍會懷孕,原來是打這來的啊……」
程一飛若有所思的繼續往後翻,看得出太上皇一開始是真采蜜,但逐漸就變成了占便宜過手癮,女孩們都被他擺弄的一團凌亂。
「長公主?不就是他親侄女嗎,怪不得叫醜聞錄……」
程一飛忽然翻到了一位長公主,沒想到太上皇不僅玷污小公主,甚至連皇帝的親妹妹也沒放過,而且太上皇可是皇帝的親伯父。
李玄瑤!
四公主終於出現在了畫上,她當時的年齡才僅僅十四歲。
四公主披了一件青色薄紗,緊張又變扭的倚著閣樓欄杆,但她是靠在舊宮的山頂樓閣,背後就是半個京城的俯瞰圖。
可第二張圖卻讓程一飛震驚了,皇后居然跟四公主一塊出現了。
四公主恍恍惚惚的仰躺軟塌上,皇后敞著王妃朝服站在房門外,從朝服中露出了雪白滾圓的孕肚,既羞恥又無奈的拎著一條腰帶。
「怪不得四公主要跳湖,老不死想一龍戲二鳳啊……」
程一飛瞧著局部未完成的畫作,估計四公主不知道皇后也來了,察覺以後受不了羞辱就尋死了。
當年的皇后也只是一個郡王妃,肚子裡的應該就是十九皇子了。
下一頁居然是永淳出現了,不過她穿著紅肚兜和短褲,靠在欄杆上恨恨的瞪著眼珠子,並且只畫到她的小腿就沒有了。
剩下的小公主也一個沒被放過,但母女同來的並不止一個皇后。
小公主們的母妃幾乎都入畫了,有的跟皇后一樣羞恥的躲在門外,有的則媚態橫生的跟公主躺一塊。
「奇怪!為啥只盯著皇上家的娘們,莫非把皇位傳給他不甘心麼……」
程一飛怪異的翻到了最後一頁,沒想到是一對男女在花園激吻,還有個宮女在門口給兩人放哨,而女方穿的是皇后的金鳳朝服。
「我去!皇上和皇太后,他倆是偷情啊……」
程一飛仔細一看左下角的批註,文言文他只能看懂大概的意思,反正是皇太后把太上皇給綠了,還不斷勸說太上皇讓她去借種。
「私通野種李玄臻,妾生野種李玄陽……」
程一飛一下把眼珠子瞪得滾圓,最後一幅畫是兩個大肚子孕婦,沒想到皇太后的婢女也懷孕了,兩女正一塊在竹屋中伺候皇帝。
「永淳才是太后生的,二皇子是宮女的兒子……」
程一飛驚駭欲絕的掃視著畫作,永淳養母說他們倆是對龍鳳胎,但二皇子恐怕早知他是妾生子,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出賣永淳。
「夫君!我來啦……」
六王妃忽然從後門溜了進來,程一飛連忙把畫冊翻回首頁,並且只讓她看了前面幾幅畫,但隱藏任務也一樣被完成了。
「我的娘啊!這不太子妃嘛,還是她做姑娘的時候……」
六王妃吃驚的指著第四個少女,程一飛愣了下才確認是太子妃,只是她十五歲時的差別比較大,他也不知道太子妃的閨名叫啥。
「誰選她做的太子妃,不會是太上皇吧……」
程一飛拿回畫冊仔細的觀察,同時心裡也在腹誹道:『怪不得她知道醜聞錄的事,還能撞破皇后的姦情,看來太子妃也跟我撒謊了!』
「當然了!你看她笑的多浪呀,姿勢擺的跟娼婦一樣……」
六王妃冷笑道:「小小的年紀就如此不知廉恥,她要不是把太上皇伺候舒坦了,太子妃之位怎麼也輪不到她呀,當年皇后定下的媳婦是別人!」
「你們這些皇家女人啊,各個都有兩幅面孔,所謂上流才是最下流……」
程一飛無可奈何地收回了畫冊,取出從丹爐盜出的白玉無事牌,遞給六王妃問她是否見過此物。
「見過!」
六王妃點頭道:「孟含章常掛腰間的無事牌,前駙馬江南玉也有一塊,兩塊是一對,他倆就是青梅竹馬的相好!」
程一飛仰頭嘀咕道:「還是繞回孟含章頭上了,莫非她真是穿越者,該不會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