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閃電如銀蛇般在雲層中狂舞,炸雷讓整座皇宮不住的顫抖,金瓦噼里啪啦的滑落在地上,引得後宮佳麗們驚恐的亂叫。
「要死了!他真的為永淳翻臉了……」
皇后站在寢宮閣樓上急的跺腳,但四公主卻在旁亢奮道:「不畏強權,一怒為紅顏,此乃真英雄也,我要過去幫他!」
「不准去!你想死嗎,他雷劈皇宮等於造反呀……」
皇后心急如焚的一把拽住她,怎知四公主竟反手將她推開,毫不畏懼的躍上了閣樓欄杆。
「二十年了,我等被人淫辱二十年了……」
四公主淚流滿面的泣聲道:「永淳隱忍十多年殺了老不死,你們還要將她置於死地,我今日就陪妹妹一同赴死,但死前也要讓天下人知曉,皇上是個賣女求榮的懦夫!」
「不要去!為娘求你了……」
皇后急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但一陣念咒聲也隨之響起,在整座皇宮內霸氣的迴蕩:
「上請三清!下應地靈!中請祖師爺來顯靈,師父,師娘,師叔,師爺,師祖,人間道二十八代傳人,徐達飛求見……」
「咣咣咣……」
三道天雷接連劈在午門城樓上,不僅連瓦帶粱劈了一個稀巴爛,剛下過雨的城牆更是電弧亂躥,將一排侍衛稀里嘩啦的電翻了。
「護駕!護駕……」
順帝棄了驚狂的御馬跳到地上,侍衛們趕緊圍住他退進城門洞,誰也不知道程一飛到底有多強,但就算大宗師也不敢硬抗天雷。
「徐達飛!你冷靜一些,切莫胡來呀……」
廠公丟下一句話第一個溜走了,其他宗師也如臨大敵般的倒退,大總管更是迅速背靠在城牆下,吃驚的仰望著雷雲滾滾的天空。
「師父!徒兒無能,讓您老失望啦……」
程一飛走出城門洞向天作揖,苦笑道:「您讓我紅塵里煉心,怎知十天都沒挺過去,這破皇宮再也不想來了,修點心境還不夠他們傷的,還是回去做個凡夫俗子吧!」
「嗡~~~」
忽然!
整座瓮城無端的震顫了起來,只聽一道威嚴又低沉的聲音,同時從四面八方響起:「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神仙!天上有神仙,快拜啊……」
不知是誰在宮門外大叫了一聲,烏泱泱的禁軍頓時跪倒一大片,丟盔棄甲的聲音讓人心頭巨震。
連順帝都驚駭欲絕的仰頭望天,不過只有黑壓壓的烏雲在滾動。
「謝師父解惑,徒兒回去了……」
程一飛又衝著天空深深鞠躬,跟著便走到跪地的永淳面前,撫摸她的臉頰無奈道: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們欠你的血債,老天爺會讓他們加倍償還的!」
「我不在乎了……」
永淳流著淚仰面笑道:「此生與你有緣無分,妾身來世再做你的妻,你一定要等我呀!」
「哼~他們若敢殺你,必會天打雷劈,不信走著瞧……」
程一飛拍拍她的臉抬腿便走,同時背起手瀟灑的唱道:「行過小周天,念咒掐指決,貧道我本是龍虎山,得了道的小神仙……」
「吱~~~」
侍衛們慌忙推開了城門的小門,生怕他跟正門內的順帝起衝突,而六大宗師也無人再去阻攔他,大總管更是面色凝重的回了宮。
「下回再亂加戲,爆了你的菊……」
程一飛也不想再跟順帝起衝突,不過走進小門時卻低罵了一句,只看假裝昏迷的沈輝趴在門邊,通過下水道製造了神仙的音效。
程一飛的確有引仙的血脈天賦,只是他遠遠沒有達到那種段位。
他的引雷術也只學了一個皮毛,引來的雷只能劈在自己腦袋上,所以只敢躲在城門洞裡裝裝逼。
「徐大人!您的馬……」
兩名禁軍忙不迭的把馬牽來了,這倆貨是帶頭大喊有神仙的人,只因他們倆都是古裝隊的玩家,讓程一飛找關係安插到了禁軍。
「謝啦!再見了諸位……」
程一飛十分爽快的爬上了戰馬,但打馬離去的同時又高聲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沉浮雨打萍……」
這首詩在說前王朝的亡國時刻,在場的人都聽出他是什麼意思。
「哼~邪魔歪道,看咱們誰先遭報應……」
順帝一拳把大城門轟出個拳坑,連跪在地上的永淳都不理會了,跳上御馬揮鞭沖回了深宮大內。
……
傍晚!
徐駙馬一怒為紅顏的英勇事跡,已經成了全城百姓熱議的話題,並且他不僅遣散了駙馬府的人,還拐走教坊司的花魁消失無蹤。
此時的他潛入了另一座駙馬府,來到了沈輝後花園的小書房內。
「宮裡的難度係數太高,一天下來全是要命的事,還給我搞了個反賊之後的身份……」
程一飛坐在茶桌前無奈道:「衝鋒隊的人都投降了,但還是一刀把他給砍了,說明他摸到了皇后的命門,而且是關於屍毒的隱秘,我再不裝逼跑路也活不久了!」
「猜到了!永淳是四大NPC之首,你不吱聲她也不會死……」
沈輝給他倒了一小杯茶,說道:「可你雷劈皇宮,金鑾殿的瓦都碎了,到處都在說亡國之兆,皇帝已經恨透了你,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為啥皇宮的難度這麼高,說明毒源的線索就在皇宮……」
程一飛低聲道:「咱把主線NPC引到宮外,不進宮難度就會降低,我打算幫皇后撈錢獲取她的信任,但這關的主線是公主受難記,你花點心思在幾位小公主身上!」
「知道了!帶你去看看我的工作室吧……」
沈輝起身領著他走出了書房,他把半個後院都改成了作坊,瓦棚下堆滿了各種材料和工具,甚至有一台用蒸汽驅動的工具機。
「我去!你是要改裝軍火嗎,但工具機是哪來的……」
程一飛吃驚的走進了小作坊,桌上放了一排改造的火銃管,以及十幾顆木柄手雷的雛形,還有一堆他看不懂的玩意兒。
「進口的!如今是1798年,蒸汽火車都有了……」
沈輝指向掛在半空的細銅棍,說道:「你用中檔的電力去電它,要是銅線發紅就減弱電力,一直電到我叫你停為止,注意不要電到其它東西!」
「我還十萬伏特呢,你拿我當皮卡丘用啊……」
程一飛沒好氣的走到銅棍前,只看棍上連著好幾根裸銅線,通向幾塊類似電瓶的大木盒。
「好!讓我來為科學做點貢獻吧……」
程一飛搓了搓雙手迅速掐訣,猛然打出了一道粗大的電弧,瞬間照亮了昏暗的瓦棚作坊,但僅僅半分鐘他就後繼無力了。
「你這電壓夠強,但電流太低了,勉強夠用……」
沈輝走到電瓶前擺弄了一會,跟著又捏住一台自製的閘刀,笑道:「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這個世界的……第一盞弧光燈!」
「咔~~」
沈輝猛然合上了陶瓷的閘刀,棚頂瞬間亮起一團耀眼白光,差點亮瞎程一飛的鈦合金狗眼,居然比兩百瓦的電燈泡還炫亮。
「怎麼樣?皮卡丘……」
沈輝也遮住眼笑道:「有沒有一種回到文明的感覺,不過弧光燈只是一個開始,我會讓你發出來的電……變成金子,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真的假的?那我以後就靠你養了,不出去搞詐騙了……」
「呃~還是得騙,科學也沒你騙的快……」
……
宗人府!
三皇子面容扭曲的蹲在小院中,面前是一地被砸碎的花瓶碗碟,他的妻妾也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三皇子要弒親造反的消息,他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母妃和永淳已被打入天牢,聖旨最多明天就會下達給他,定會把黑鍋甩給他母妃娘家,再將他一輩子軟禁在宗人府。
「三哥!我出去了,您保重啊……」
六皇子推開小院門走了進來,他的妻妾也拎著包袱往外走,三皇子立馬吃驚的問他去哪。
「我母妃不是讓刺客害了嘛,我進宮奔喪……」
六皇子蹲過去憤慨道:「你母妃在宮裡大罵永淳,她居然是替老二造的反,失了手就栽贓陷害你,而且老二已經去你母妃娘家了,他要抄了郭家再接管兵權!」
「野種!一雙野種……」
三皇子一把揪住老六的衣襟,咆哮道:「他們是皇太后生的野種,跟我們家沒有一點關係,你去幫我殺了他們,老子要讓他們死!」
「三哥!不要喊,我跟他們也不共戴天……」
老六附耳說道:「咱倆不能坐以待斃啊,我藏了一筆銀子和死士,可以護送咱倆逃出京城,而你母妃家有十萬大軍,咱倆趕在老二前面去郭家,跟他們一塊反了吧!」
「六弟!正合我意……」
三皇子想都沒想就獰聲道:「我也藏了一批人馬和兵器,你出去了照常回府用膳,然後翻出去備好馬匹乾糧,入了夜再進來一個不留,明晨才會有人發現咱跑了!」
「好!不要帶妻兒當累贅,皇上不會殺他們的……」
兩兄弟又悄悄的商量了一會,六皇子便起身離開了宗人府,可等他掀鑽進第二輛馬車時,車中僅有一個被貶的前王妃。
「老三果然如你所料,眼都沒眨就答應了……」
六皇子低聲道:「你現在總該告訴我,你為何會被改判為庶人,皇上連你爹也一塊釋放了吧,而且你慫恿咱們兄弟造反,該不會是……你爹設的局吧?」
「少胡說!我可沒慫恿你們造反,只說你倆沒活路了……」
六王妃掏出疊銀票遞給他,說道:「徐達飛被氣跑了,皇上讓我爹去接手他的買賣,你我夫妻一場,我不忍你落魄,這三十萬是我的梯己,成了事念我一份情就行!」
「王妃!還是你對我情深義重啊……」
六皇子攥住她的手激動道:「若我有揮師入京的那日,你我夫妻二人便再續前緣,若是我不幸戰死沙場,你……也找個良人嫁了吧!」
「你若戰敗,誰敢娶我,妾身等你凱旋而歸……」
六王妃溫柔的跟他聊了一會,直到馬車已經遠離了宗人府,她便下車快步走進一條小巷,拐了兩個彎又鑽進一輛馬車。
「成了!他倆今晚就逃……」
六王妃興匆匆的坐了下來,程一飛正靠在窗邊吸著煙,嘲諷道:
「這倆棒槌成不了大事,就看郭家人的能力如何了,讓你爹多跟老朋友走動,過兩天他必會被重用!」
「那妾身往後可就是……您的人了……」
六王妃眼中泛出了一層水光,扶著他的腿跪到地板上,羞澀道:「王爺!今夜就讓王妃給您侍寢吧,妾身祝您一炮雙響,一胎生倆,夜夜金槍不倒,日日精神抖擻!」
「什麼玩意兒?王妃侍寢還得說吉祥話啊……」
「當然了!您若是給公主侍寢,還得給她倆磕頭呢……」
「靠!倒反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