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紅樓從外看一片漆黑,實則內部是燈火通明,男人在各處喝酒賭錢,女人陪著嬉笑怒罵,大肆揮霍用命換來的物資。
「妹妹們!搖起來吧,喲吼……」
小喇叭站在沙發上揮舞著燈罩,一群性感辣妹圍著他瘋狂蹦跳,三樓的包房也做了很好的隔音,震耳欲聾的音樂根本傳不出去。
程一飛卸下了大處長的面具,到了這種地方他自然也沒閒著。
他穿著泳褲靠在躺椅上,兩個半熟少婦在給他洗頭按摩,兩個少女左右伺候他喝酒抽菸,還能欣賞辣妹們的波濤洶湧。
「哎呀~在山裡蹲了半年,還是出來舒服啊……」
程一飛抻著懶腰說道:「不過你們的收費太低,一次才收幾十上百分,人多也不能想著跑量啊,再說城裡的物資有限,還一下來了這麼多人,很快就沒有物資可搞了!」
「呵呵~我們有補貼的,不然誰做呀……」
洗頭的少婦笑道:「牛爺剛挖了一條地道,可以直通市區的下水道,為了吸引人過來搞物資,他就讓我們低價攬客,再抽人家三成的稅,這次的屍潮可幫了他大忙了!」
程一飛詫異道:「屍潮離這可不遠啊,你們掙了錢又上哪花去?」
「紅樓可是風水寶地,從沒有大喪來過……」
一名少女說道:「我們掙錢是為了進賭莊,購買傳送捲去避難營,或者沒有淪陷的城市,但賭莊的規矩現在變了,三級以上的玩家才能進,不然我們早就能離開了!」
「哦!這樣啊,看來我也得努力了……」
程一飛又跟她們瞎聊了一會,衝掉頭上的泡沫就爬了起來,徑直走向包房內的按摩室。
小喇叭追過來問道:「怎麼不玩了,你要是放不開我就去隔壁!」
「艾就一個滋,我只說一次……」
程一飛搖頭晃腦的走進了按摩室,小喇叭臉色一綠也趕忙跟了進去,只看兩人的衣服都放在按摩床上,還有背包和兩把手槍也都在一塊。
「彭彭!你說咱們把刀給了花蛇,他能給咱們賞錢嗎……」
程一飛忽然衝著衣服使了個眼色,小喇叭疑惑的走到沙發前一看,馬上就發現他們的包讓人動過了。
「肯定能!人家自由會的,不缺咱們那點小錢……」
小喇叭心領神會的翻包拿煙,順手檢查了一下包里的東西,而程一飛也穿上了衣服褲子,摟著他坐回了狂歡的包房之中。
小喇叭耳語道:「東西讓人翻了一遍,但什麼都沒少!」
「牛爺有貓膩,懷疑咱倆的身份了……」
程一飛低聲道:「正常人不會把交易站建在城外,除非他有不被喪屍襲擊的把握,而且這地方確實有古怪,有東西讓大喪都不敢接近,這個牛爺大概率是自由會的人!」
小喇叭驚疑道:「莫非大屍晶就藏在紅樓?」
「不太可能,屍晶沒有威懾喪屍的能力……」
程一飛掩嘴說道:「找幾個不能喝的妹子灌醉,待會我們一塊帶回房間,然後你在房間裡給我打掩護,我到地下停車場搜查一下!」
「OK!明白了……」
小喇叭起身叫來幾個姑娘,嘻嘻哈哈的帶著她們喝酒,程一飛則獨自坐到了角落,掏出手機點開了「月之吻」邀請卡——
『提示:你正在與非玩家角色對話,此角色處於異常狀態』
『驚破天:月美女,我想看你的大白腿了,太極品了』
『月老闆:想看我腿的人多了,你算老幾啊』
『驚破天:你給我的金卡都作廢了,摸一下大腿都不行啊,那這把刀你給我賣了吧,不然我沒錢為你辦事了(道具)』
『月老闆:樂色!劣等牛角刀,死當也只能給三千』
『驚破天:我的血脈值多少錢,還有我的銷魂蘿蔔刀』
『月老闆:你的血脈無法鑑定,銷魂蘿蔔刀二十萬,當不當』
『驚破天:不當,我送你一雙黑絲襪,你下回穿給我看吧(道具)』
『月老闆:嘻嘻~多謝客官,小女子就笑納啦』
「嗯?這娘們能收禮……」
程一飛又驚又喜的直起了身,緊跟著又打出一行字:『謝就不必了,下回見面你坐我腿上,陪我喝一杯怎麼樣,這是賞錢(紅包2000)』
『月老闆:好的呀,誰讓你是貴賓呢,本庄顧客至上』
『驚破天:老闆大氣,我身上什麼最值錢,下回拿出來跟你對賭』
『月老闆:可以啊,惡之花算你100萬,直接給你換成黑卡』
『驚破天:回頭見,月大美人』
「哼哼~出逃的NPC也改不了設定,還是得為玩家服務……」
程一飛十分滿意的收起了手機,不過他小看了「惡之花」的屬性,居然可以典當一百萬積分,怪不得月老闆要把她插在頭上。
「哥哥!吃點東西吧……」
一位少女忽然嬌滴滴的坐了過來,程一飛笑著把她拉到腿上坐著,跟著又拿過一瓶洋酒跟她對飲,灌的她五迷三道才把她抱了起來。
「彭彭!我去快活一下,一起吧……」
程一飛抱起少女淫笑著往外走,小喇叭趕忙跑去把背包給拿上,再扶著一個醉醺醺的車模跟了出去。
媽媽桑早就給他倆開好了房間,兩人徑直來到了三樓深處的客房。
毛坯的客房只有布置沒有裝修,進了屋也只能使用應急來燈照明,不過衛生間和家具倒是一應俱全。
「老闆!你、你上吧……」
小車模剛到床邊就一頭栽了下去,少女也跪到垃圾桶邊吐了出來,但吐著吐著就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哈哈~兩隻小醉雞,趕緊浪起來吧……」
小喇叭鬼叫著打開了手機音樂,跟著插上木門趴在門上傾聽,而程一飛也在房間裡四處檢查,很快就發現一副裝飾畫不對勁。
等他輕輕的掀起畫一看,牆上果然被鑽出了一個小洞。
小洞顯然是偷聽對話用的,於是他不動聲色的指了指畫,然後故作醉酒躺到了沙發上。
「嘿嘿~天哥!你要是沒力的話,兩個我可都要了哦……」
小喇叭使著眼色抱起了少女,故意自說自話的給他打掩護,而程一飛又耐心的等了一會,直到小喇叭假戲真做了才起身。
「嗖~~」
一道幽光從透氣窗上射了出去,裸遁的程一飛輕輕趴在外牆上,夜視的雙眼可以讓他洞悉一切,他直接爬到了隔壁的透氣窗上。
果然是牛爺在隔壁偷聽,聽到小喇叭哼哼哈嘿也不離開。
程一飛又順著窗繼續往前爬,其他房間裡的人倒是很正常,包括牛爺的手下都在打牌吹牛,於是他又悄悄的跳到了地面上。
「嗖~~」
五分鐘的冷卻時間剛結束,程一飛又化為了一道幽光,從一扇變形的捲簾門中鑽了進去,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空蕩蕩的地庫停了不少車,看傷痕都是獵荒者遺留的,還有好幾堆的黃土堆在牆角。
「干土?河邊不應該是濕土嗎……」
程一飛納悶的上前摸了摸黃土,應該都是挖掘地道運出來的土,但是周圍並沒有地道的蹤跡,並且這裡的地下停車場只有一層。
「放開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一陣怒嚎聲突然從深處傳來,隱約可以看到手電光在晃動,程一飛立即沿著柱子摸了過去,很快就在盡頭處見到了幾個人。
一個鼻青臉腫的小伙被綁在地上,正是之前被牛爺踩在腳下的人。
兩個背槍的漢子站在他身邊,他們面前是條一米多寬的地道,長時間的爬行把泥土都磨得光亮,顯然就是通往城裡的物資通道。
「嘖嘖~你小子真是好福氣啊,老婆又白又聽話……」
一個大鬍子走出了管道房,不僅滿臉舒坦的提著褲子,還有個身穿吊帶裙的姑娘跟著,哭哭啼啼的握著一小團蕾絲。
「嘿嘿~輪到我嘍……」
一名槍手猴急的抱住了姑娘,但姑娘卻跪在地上哭求道:「大哥!你說了不殺我老公的,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大鬍子淫笑道:「那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再說一遍我就放了他!」
「不要!我已經滿足你了……「
姑娘淚流滿面的搖頭哀求,可大鬍子兇狠地拔出了手槍,直接頂在她老公的後腦勺上。
「我說,我說……」
姑娘抹著淚啜泣道:「親……親老公,求你放了我的前夫吧,我……我只愛你一個男人!」
「不要再說了,他們不可能放了我……」
小伙叫嚷道:「他們就是一幫騙子,地道根本不是通向市區的,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他們把人騙進去做實驗,裡面有他們的生化實驗室!」
「哈哈~」
大鬍子獰笑道:「幹嗎要說出來呢,說出來你老婆也活不了了,本來還想玩她一段時間,現在她得給你陪葬嘍,動手!」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聽見……」
姑娘立馬哭叫著想要逃跑,可頭髮卻被槍手一把揪住了,不過剛想動手就聽噗嗤一聲,兩個槍手的頭顱竟齊齊落地。
「臥槽!」
大鬍子驚慌失措的給手槍上膛,但手臂卻突然被人一槊斬斷,胸口也狠狠地挨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到隧道口躺著。
「說!你們在做什麼實驗,為什麼要在這裡做……」
程一飛冷厲的拎著步槊走了出來,下身已經裹上了一件保安外套,而小夫妻倆也被他驚的瞠目結舌。
「他媽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鬍子捂著斷臂坐了起來,怒聲道:「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我們可是自由會的成員,殺了我們你也得償命,你最好……「
「砰~~」
突然!
一條黑色觸鬚從隧道里射出,冷不丁纏住了大鬍子的脖子,以彈射的速度把他拽進了地道,只留下了一串悽厲的慘叫聲。
「什麼東西?隔壁到底藏了什麼……」
程一飛驚疑不定的倒退半步,誰知道又聽「咚」的一聲爆響,整座地下室都狠狠地晃了晃。
「嘩~~」
一大股沙石從地道中噴薄而出,混凝土的牆也出現了數條裂縫,並且地道中也亮起了一團紅光,但仔細一看竟然是顆大眼珠子。
「快跑!」
程一飛猛然削斷了小伙的繩索,跟著轉身就往通道方向跑去,但身後又傳來一聲恐怖的巨響,龜裂的地道口被轟然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