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超過一萬名玩家同意洗牌,本桌所有牌型將隨機調整,下一次洗牌可在六個月後觸發』
當玩家們收到洗牌的消息以後,整個甘州市可謂是如喪考妣,此時他們才意識到,絕地並不是什麼慈善機構,而是一個真正吃人的地方。
持續三個月不正式入局的話,將會被強行傳送到最近的絕地。
以前的「五萬」可以混一混,撈不到積分也能夠打個卡,但變成「東風」局可就歇菜了,據說沒人能從風字局中活著出來。
「讓自由會的滾出來,不解決問題我就解決他們……」
一號營的營長狠狠拍爛了老闆桌,罰站的幾十位領導通通愁眉苦臉,難民們也知道變成了東風局,再不找出解決辦法就要暴動了。
「營長!自由會的雜碎已經跑了,只抓到兩個馬仔……」
一個胖子苦澀道:「馬仔說東風沒法解決,連自由會的高手都不敢碰,李睿也說咱們污衊巡查部,他們陸處長非常生氣,要給咱們一次教訓,發財戰隊準備去川溪了!」
「營長!絕地不是更新了嗎……」
一個老禿頭豎起兩根指頭,說道:「每月有兩次隨機入局的機會,而且不超過自身等級的兩級,咱們可以去別的絕地打卡啊!」
「咣~」
一個大茶杯砸在他的禿頭上,老禿頭頓時慘叫著倒在地上,但其他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他媽就知道玩女人,連基本規則都弄不清楚……」
一號營長怒斥道:「隨機入局也得進絕地,完成任何一項任務以後,在退出時才能申請預約,東風局你鑽進去試試,挺過一小時老子給你磕頭!」
「營長!我錯了……」
老禿頭捂著腦袋哀聲道:「我去給陸處長磕頭認錯,傾家蕩產我也會把他請回來,畢竟是三十萬條人命啊,他撒完氣不會不管的!」
「營長!蕭多海回復我了……」
一位熟女驚喜的捧著手機,說道:「蕭多海欠了我一個人情,她肯定給陸飛吹了枕頭風,陸飛讓咱們進絕地拍賣行,要帶著誠意過去跟他談!」
「吹個鳥的枕頭風,全是套路……」
一號營長無力的摔回座椅,沮喪道:「一個能讓自由會動用戰機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心慈手軟之輩,這一回咱們不僅得割肉求和,還得跟巡查部一塊對付自由會了!」
……
剛被程一飛摧毀的絕地拍賣行,居然沒幾天又恢復了原樣,不過跟過去相比可謂是面目全非。
偌大的廣場上遍布小攤販,儘是各路玩家在兜售道具。
討價還價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而花園的大門已經被鎖了起來,不僅拍賣行的招牌被人取走了,許多乾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也沒了。
「哈哈~陸處長!你把拍賣行改成鬼市啦……」
一大票川溪人集體出現在廣場,蕭多海也挽著程一飛過來了,但話沒落音眾人就收到了規則提示——
『規則提示:本區禁止拍賣、賭博、毒品、廝殺、宣傳自由會,違者不問緣由一律淘汰,只允許玩家間自由交易』
「姓程的!黃賭毒的黃呢,你怎麼改的規矩……」
蕭多海一把擰住他的腰梅肉,程一飛齜牙咧嘴的走出人群,拉著她來到了沒人的空地。
「大姐!我當時在被人追殺,一念之間的事……」
程一飛低聲道:「改變規則需要很大的能量,我放棄多摸一張牌的機會,算是封禁了拍賣行,但控制權還在自由會手上,他們可以決定誰進誰出,還能把我也給拉黑!」
蕭多海好奇道:「你是怎麼更改的規則,他們就不能改回來嗎?」
「可以改回來,但需要更大能量的源晶……」
程一飛苦笑道:「當時我就像成為了造物主,在一瞬間明白了運行規則,動一動腦子就能改變一切,可惜自由會的力量比我強很多,逃出去以後我就記不清規則了!」
「嗯!估計是怕你利用規則作弊,出去就把你的記憶清除了……」
蕭多海微微點頭道:「根據你描述的九筒BOSS,那傢伙簡直強到變態,會不會團隊作戰才能消滅它?」
「一百個我也干不過它,九筒就不是武功能消滅的……」
程一飛指著天說道:「我見到了所有的絕地,有的在海上,有的在天上,天上是一堆浮空島,可能是修仙者的劇本,所以等級是次要的,關鍵還是得挑戰更難的關!」
「你給我安穩點,不要急於求成,比九筒更可怕的都有……」
蕭多海又挽著他往回走去,大夥已經散開四處採購了,但物價卻讓他們一個勁的直搖頭。
「陸處!這地方的物價太畸形了……」
柳盟主跑過來說道:「一把加7的小破刀,居然敢賣七萬分,初級刀法也要十萬,但是傳送卷好便宜,只要一萬分一個,在咱們鎮上有價無市,大家都在搶著買!」
「肯定有地方量產傳送卷,讓他們幫我有多少收多少……」
程一飛也牽著蕭多海逛了起來,發現道具的質量遠低於川溪,賣攻略的也是最高到4級,還是只有一項任務的乞丐版。
「阿飛!快撿漏……」
蕭多海忽然捂著嘴狂使眼色,等程一飛詫異的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擺在角落的小地攤上,居然寫著區域廣播三千一個。
「妹子!你有幾個廣場,自己咋不用啊……」
程一飛略帶疑惑的蹲到地攤前,擺攤的是一個圓臉的小妹子,盤腿坐在地上喝著自製的奶茶,賣的也是些不值錢的小刀小劍。
「你這話問的好奇怪哦……」
妹子放下奶茶笑道:「一般人有事群里喊兩聲,誰會沒事花錢發廣播啊,我有五個區域廣播,你要的話給一萬三就行!」
「好!我都要了,你哪的啊……」
程一飛掏出手機跟她加好友,沒想到對方竟是小紅花戰隊的,而對方見到他的名字也驚呼了起來。
「你是陸處長吧,我把廣播送給你,不要錢……」
妹子忙不迭的把廣播發了過去,程一飛也爽快的付了一萬三,但惡之花卻突然從他體內躥出,箭一般的朝他身後射了過去。
「啊~~~」
一個油頭男在不遠處叫了起來,只見惡之花一把掐住他脖子,硬生生把他給舉到了半空,但油頭男的手裡竟然攥著蘿蔔刀。
「臥槽!小偷……」
程一飛蹦起來才震驚的發現,腰裡的蘿蔔刀居然被人偷了,但是不接觸就能把刀給偷走,油頭男絕對學了盜竊類的技巧。
「當~」
油頭男趕緊扔掉了蘿蔔刀,痛苦的顫聲道:「飛總!是……是我,我在跟你開玩笑啊!」
「嗯?你是誰……」
程一飛驚疑不定的走了過去,隨手就把蘿蔔刀收了回去,惡之花也把對方扔在了地上。
「咳咳咳……」
油頭男捂著脖子一陣猛咳,只看他三十出頭的模樣。
瘦條條的身材中等個頭,長了一張油膩猥瑣的黑皮老臉,還人五人六的穿了身格子西裝。
「飛總啊!我是一條龍的曲老八……」
油頭男哀怨道:「我換身皮你就不認得啦,五千多塊的帳你總記得吧,燒給你小姨媽的大黑鬼,那玩意一個就八百多啊!」
「小喇叭?你怎麼沒死啊,還變年輕了……」
程一飛又驚又喜的蹲了過去,小喇叭是殯葬一條龍的老闆,一直都是他的長期合作夥伴,但實際的年齡已經三十九歲了。
「嘿嘿~托絕地的福,小小的醫美了一下……」
小喇叭坐起來笑道:「出事那天我幸虧沒去殯儀館,去我女朋友老家操辦葬禮了,最後滯留在鹿江的兩萬絕地,但我可沒做小偷啊,第三隻手是意外獲得的技巧!」
「噢~好哇……」
蕭多海走過來指著他,羞憤道:「我說在殯儀館的那天,為什麼給我個黑鬼讓我燒,原來是你們倆故意噁心我啊!」
「小喇叭!這是我家娘們蕭多海,也是我前女友的小姨媽……」
程一飛急忙掏出了手機,笑道:「你別待在什麼江了,我給你分享標記點,你傳送到川溪來跟哥混,妹子管夠,吃喝不愁!」
「吹牛批吧你就,真要是妹子管夠,你吃窩邊草幹嗎……」
小喇叭將信將疑的掏出了手機,但加上他的好友就吃驚道:「臥槽!你小子加入巡查部啦,自由會的廣播說你們是詐騙組織,你不會拉我干傳銷吧,不帶這麼坑兄弟的!」
「屁的傳銷啊,自由會才是恐怖組織……」
程一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知花園的大門突然打開了,所有人齊刷刷的望了過去,只見兩個漂亮的姑娘走了出來。
兩個姑娘彬彬有禮的弓腰屈膝,齊聲道:「陸處長,我們楚老闆有請!」
「哈~」
程一飛拉起小喇叭笑道:「聽到沒,自由會的娘們都叫我處長,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絕色美女!」
「少吹!你要是能讓這兩個陪我,我叫你義父大人……」
小喇叭不屑的提了提褲腰帶,程一飛摟著他徑直往裡走去,蕭多海也面色複雜的跟了過去,一路走進了金碧輝煌的洋樓大廳。
「小飛!別來無恙啊……」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只見楚暮然穿著墜地的白裙,雙手撐著閣樓的欄杆俯瞰他們,還有葉璃和聶引璋站在她兩側。
「你就是楚暮然啊,倒是跟我想像中差不多……」
程一飛仰起頭卻看向了狐狸葉,可沒等鬱悶的狐狸葉開口,小喇叭卻一把拽過了他。
「錯了!中間那個才是楚暮然……」
小喇叭說道:「她是首富家的望門寡,她男人是我從河裡撈上來的,三萬八千八的撈屍費還沒給我,要不你讓她折算一下,隨便劃兩個妞給咱倆,我要那個黑長直!」
「嗯!英雄所見略同……」
程一飛望著聶引璋點頭道:「黑長直很有征服欲,不過那娘們一看就不太好上手,還是我認錯的那個適合你!」
「我倒是想啊,但那個更難搞,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兩個男人肆無忌憚的品頭論足,氣的楚暮然拍著欄杆嬌喝道:「程一飛!你腦子是不是讓驢踢了,她們倆是葉璃和聶引璋,你的女人!」
小喇叭晦氣道:「靠!你裝什麼逼啊,我的義父大人?」
「不會吧?她倆長的這麼漂亮啊,我怎麼做到的……」
程一飛難以置信的倒退半步,原本面色陰沉的葉璃和聶引璋,頓時捂住小嘴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