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漸從模糊到清晰,程一飛出現在一座溪谷之中。
一股焦黃的烽煙籠罩著溪谷,滿地都是遺棄的兵器和狼牙箭,屍體縱橫交錯的趴伏在各處,連溪水都被血液染成了紅褐色。
「噗~哈哈哈……」
程一飛無法控制的笑噴了,本該十分恐怖的屍體,全部由馬賽克組成,連刀槍劍戟都是像素方塊,跟遊戲「我的世界」一樣和諧搞笑。
「不愧是訓練模式,太照顧新人了……」
程一飛忍俊不禁的掏出了手機,馬上就蹦出了訓練模式的信息——
『類型:七筒』
『訓練模式:擊殺小兵得5分,擊殺首領得100分』
『限制:傷害玩家即出局,除經驗值外無任何獎勵』
『提示:無時限,可隨時用意念退出,滿2級者無法再進入』
「一個小兵5分,四千個小兵才能升一級,真低啊……」
程一飛上前拔出根像素長槍,試了試手感和重量都很不錯,於是就提著長槍往深處走去,而已經3級的田小北壓根進不來。
「哦哦哦……」
一群像素野人嗷嗷的衝出了烽煙,矮小的個頭只跟他的肩膀平齊,他只好忍著笑意獨自上前練槍。
不過他很快就驚喜的發現,這些小野人都是絕佳的陪練。
力氣小速度快,打著打著就出現了弓箭手,還會相互配合偷襲他後路,甚至能把他給逼的手忙腳亂。
「啊~~~」
程一飛突然蹦起來高聲慘叫,屁股跟噴泉似的往外飆血,等他怒不可遏的回頭一看,居然有個母野人躲在溪水中,用小木槍把他的菊花給爆了。
「你奶奶的,有種別跑……」
程一飛狼狽不堪的躲到巨石後,幾支骨箭嗖嗖的從頭頂上飛過,他趕緊用手機把屁股給治療好,抄起一塊虎頭藤盾又衝殺出去。
程一飛為解爆菊之恨,打像素人也把內功使了出來。
不知不覺間他就殺入了叢林,陡然提升到1級了也沒察覺,直到捅翻幾個真正的大野人,他才驚覺不再是馬賽克的形象了。
「我擦!一個50分,這是要發啊……」
程一飛吃了顆小紅丸補充體力,已然忘記這只是一場訓練罷了,灌了一口水又繼續往山中挺進,還把半截的毒骨步槊拿出來使用。
「嗖嗖嗖……」
粗糙的骨箭跟暴雨一般向他射來,虎頭藤盾已經被紮成了一個刺蝟,圍著獸皮的大野人從兩側包夾而來。
程一飛撒腿就往山下逃去,沒跑多遠又殺了個回馬槍。
他充分發揮了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游擊策略,大野人讓他給騷擾的集體暴走,不管不顧的衝下山全力圍剿他。
「嗖~~」
一個裸遁的男人忽然射入山林,光溜溜的繞到了野人們身後,不過他剛拾起塊獸皮裹在身下,上方卻突然出現了幾個女野人。
「喲呵~還有妹子啊……」
程一飛擺了個騷包又酷炫造型,女野人的身材高大健美,皮膚也是性感的古銅色,只用豹皮做了抹胸和小短裙,而且黑色長髮大眼睛,很有印第安女戰士的味道。
女野人們的地位顯然比男的高。
幾個男野人被她們喝斥走了,目光炯炯的朝著程一飛走來,而他面對一幫NPC也沒有羞恥感,眉飛色舞的展示最風騷的舞姿。
「嘩~」
一個女野人突然從樹上落下,猛地從背後將他一下撲倒,跟著一屁股騎在他的腰上,死死鎖住他的雙臂不讓他動。
「哦哦哦……」
女野人們興奮的揮著手又叫又跳,程一飛也嬉皮笑臉的嗷嗷怪叫,反正他可以隨時用意念退出去。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女野人們一擁而上把他圍住了,色眯眯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有的大妹子連口水都流出來了,激動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喂!你們是NPC啊,正經一點好不好,不要亂搞……」
程一飛面紅耳赤的叫嚷了起來,可回應他的只有一連串淫笑,猶如一群土匪綁到了黃花大閨女,七手八腳的摁著他猴急的亂親。
「不要這樣!人太多了,真的不行,我第一次啊……」
程一飛羞憤欲死的來回掙扎,可他是越掙扎人家就越興奮,而他的意念似乎也失效了。
「哦!!!」
隨著一條獸皮圍裙被扯落在地,女野人們又一塊興奮的高呼,吶喊聲讓山林都為之顫抖……
……
夕陽西下。
涇水縣景區的一家農家樂。
田小北在半露天的土灶前,香汗淋漓的翻炒著蔬菜,他倆躲在大山里已經三天了。
喪屍的危險等級全面提升,有時連屍臭粉都不太好使了,他倆只能龜縮起來持續觀望。
「嘻嘻~這下總不是黑暗料理了吧,饞死渣狗飛……」
田小北喜滋滋的盛出了蔬菜,可一回頭差點嚇的扔掉盤子,程一飛也不知何時回歸了,正靠在藤椅上愜意的吸著煙。
田小北嗔怪道:「有病啊!回來了也不吱一聲,嚇我一跳!」
程一飛笑道:「我在欣賞你做飯的樣子,跳芭蕾的女人做飯也很美!」
「哼~想看本小姐跳芭蕾就直說,用不著拍馬屁……」
田小北得意的走到桌邊放下菜,捏起一根韭菜塞進他的嘴裡,笑道:「看你笑的這麼開心,還在訓練場待了一整天,是不是遇上什麼寶貝啦?」
「沒寶貝!有女人,不是,有野人……」
程一飛開了兩瓶啤酒放在桌上,說道:「前面是打虛擬小人,後面是跟野人軍團作戰,非常鍛鍊我的應變能力,我打算喝上一口污染水,降上一級再進去好好練練!」
「自殘啊?裡面不會有女玩家吧……」
田小北略帶狐疑的坐到他身邊,跟著就倒上兩杯酒跟他碰杯,還把一條大長腿伸到他面前。
「嗯!手藝有進步,非常棒……」
程一飛目不斜視的喝酒吃菜,一副老衲已遁入空門的模樣,任憑田小北如何挑逗都不為所動。
程一飛酒足飯飽以後就去洗澡了,農家樂的民宿也被發電機點亮了。
「王八蛋!腿都不玩了,鐵定有鬼……」
田小北目露寒光的坐到搖椅上,掏出手機打開了歡樂麻將,向蕭多海和李睿都發出了邀請……
『阿麗塔:你們少發點擦邊照,不要再給騷狗提供精神食糧啦』
『聽海:老娘需要擦邊嗎,穿條短裙他就舔屏了,睿睿擦了吧』
『李睿:嘻嘻~小擦了一捏捏,他對著我照片幹壞事了吧』
『阿麗塔:可不!聖潔的就像法海一樣,本小姐都快成蛇精了,要不要看他的羞羞照呀』
『阿麗塔:(圖片)(圖片)(圖片)』
『聽海:我的媽呀!你居然偷拍,咱們不會被封號吧』
『李睿:不敢看,心臟受不了了』
『阿麗塔:這身材不做鴨可惜了,到了避難營就把他賣給老富婆』
『聽海:要是把他的臉P掉,老娘坐他腿上摸腹肌』
『李睿:摸過,真八塊腹肌,硬的嚇人』
程一飛沒見識到她們的虎狼之詞,正在民宿的衛生間裡開心沖涼,但一陣寒風卻忽然從窗外吹來,夾著沙粒把玻璃打的嗒嗒作響。
「嘶~六月份了,咋還這麼涼……」
程一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怎知等他扭頭朝窗外一看,夜空中竟有一團詭異的黃沙,跟小型龍捲風似的在空中打轉。
龍捲風中懸浮著一個女人。
曲線迷人,身材修長,甚至有一點眼熟的感覺,但渾身都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黃沙,只是等他揉了揉雙眼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鬼東西,不會鬧鬼吧……」
程一飛伸頭看了看也沒發現異常,只能狐疑的把窗戶給關緊了,匆匆的穿上乾淨衣服走進了客廳。
「爺們!打麻將啊,三缺一……」
田小北晃著手機跳到了沙發上,不懷好意的劈成了一字馬,但程一飛卻把剛剛的事跟她說了。
「眼熟的女鬼?」
田小北詫異道:「不會是惡之花跟你搗亂吧,你有多久沒跟人家親近了,換成我是江子堯的話,我也不想再理你了!」
「惡之花不是單純的子堯,她的性格非常古怪,買包都哄不好……」
程一飛苦惱的坐到了沙發上,等他掏出手機劃開一看,惡之花仍在道具欄中休眠,早已經失去了自動護主的能力。
「切~江子堯就是個假高冷,真綠茶……」
田小北傲嬌的跳起來說道:「江子堯不是喜歡跳舞嘛,你把她弄出來跟我斗舞,等本小姐把她碾壓的體無完膚,你再跳出來替她出頭,保證她聽話的跟狗一樣!」
「真的假的?你可別把她惹急了……」
程一飛將信將疑的放出惡之花,惡之花靜靜的漂浮在他面前,而田小北馬上一個後橋抬腿翻,翻到客廳中間又直立一字馬。
「好!漂亮,不愧是芭蕾舞女神……」
程一飛十分賣力的鼓掌叫好,跟著就用手機放出了純音樂,田小北也隨著音樂開始翩翩起舞。
一會單腿旋轉,一會輕盈跳躍,仿佛一隻優雅的小天鵝在舞蹈。
田小北的舞蹈不可謂不專業,還繼承了她母親的天然媚態,程一飛一個大老粗都為之迷醉了,不自覺的抬起雙手左右搖晃。
終於!
休眠的惡之花再次化為了人形,不甘示弱的踩在茶几上舞動起來,田小北也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乾脆抱起雙臂輕蔑的望著惡之花。
「切~沒有一點舞蹈天賦,只會模仿別人的皮毛……」
田小北十分鄙夷的連續嘲諷,惡之花的舞蹈也越跳越混亂,等程一飛也不忍直視的垂首搖頭,惡之花竟一腳把茶几給踩碎了。
田小北拍手嘲笑道:「哈哈~就你這樣還想跳舞啊,早點回手機睡覺吧!」
「田小北!你夠了,她的天賦極佳,只是缺乏練習……」
程一飛忽然蹦到了惡之花身邊,護著她一頓義正言辭的駁斥,駁的田小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跑進次臥重重的甩上了房門。
「子堯!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程一飛揮手放出了破甲箭箱,從裡面取出了一條白色長裙,遞到惡之花面前笑道:「這是我專門為你挑選的裙子,穿上這身戰袍再好好練習,你一定能把她比下去!」
「……」
沉默的惡之花一向都很高冷,但這次她卻主動接過了白裙,俏皮的揮了揮手才鑽回手機中。
同時手機也收到了一條通知——
『提示:惡之花解除休眠狀態,好感度+3』
「女人啊!你是虛榮的代名詞……」
程一飛啼笑皆非的走進了主臥,躺到床上就準備加入麻局,但是卻摸到了一手的沙粒,而且窗戶都是反鎖的狀態。
程一飛悚然一驚,急忙走到窗邊朝外觀望,跟著仔細回想沙女的體型,忽然跟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對上了。
「阿曼達!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