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城最高檔的酒店包房內,十幾個人吃飽喝足。
不過,今天趙飛揚有意控制酒量,只是讓大家淺嘗輒止,並沒有喝醉。
這時,趙飛揚站起身來,面色沉重地說道:「兄弟們,我今天說的話,你們給我牢牢記住,而且務必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們將性命難保。」
「出什麼事了,飛揚,別嚇唬人!」陽仔問道。
他比趙飛揚小一歲,身材矮矮胖胖,不過那一身結實的腱子肉,足以表明他力量不凡。
「外面發生了什麼,想必你們都清楚了。」
「記住,十天之後,也就是9月7日,你們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穿上棉衣,儘可能在身上多藏些食物。」
「接著,要記得帶刀,最好是大刀,並且一直握在手中。」
「聽到了沒?」
趙飛揚說完,目光從他們臉上一個個掃過去,神情無比認真。
十幾個人看著趙飛揚,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聽到了沒有?」趙飛揚猛地大吼一聲,把他們嚇得渾身一顫。
「聽到了。」眾人只得回應,然而其中有些人依舊流露出滿不在乎的態度。
趙飛揚將他位置下方的一個袋子拿了出來,將裡面的十幾把手槍拿了出來,然後說道:「每人一把,記住,藏好,9月7日那天,背在身上,哪兒也不去,就在家待著。」
「放心,不會讓你們做犯法的事。如果過了那天,沒有任何事發生,下次我回來,將這傢伙還給我就是。」
十幾個人再度驚愕不已,槍,這可是違禁之物。
在這些人當中,只有德哥當過兵,用過這玩意。
「我這是希望你們多活幾天,如果你們不聽,此次相見,或許就是最後一面。」趙飛揚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對了,我剛才所說的話,如果你們相信,可以告知你們的親戚朋友,大變即將來臨,期待有朝一日能再次與你們重逢。」
趙飛揚說完,也不等他們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他其實也想留在這兒,然而,他不清楚被遷至火星後,相聚的人是否還能在一起。
再說了,如果在一起。
他想回到京師,那兒有他更想面對的人。
就在趙飛揚離開後,酒店包房內,十幾個人中,有三人最終選擇默默離開,並沒有拿槍。
其他人都拿了,而德哥一人拿了四把。
在接下來的兩天,趙飛揚約了眾多朋友、同學一同用餐。
對於那幾個關係特別要好的朋友,趙飛揚給每人都給了一把手槍。
這些人文化程度頗高,無需多言,結合當下的情形,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他們都收下了槍。
而對於其他的那些人,他只是提醒在 9 月 7 日那天不要出門,要攜帶食物和武器。
而後,趙飛揚乘坐高鐵離開,並未選擇坐飛機。
一來是因為飛機在今日已全部停飛。
二來是因為越臨近最後的截止日,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他可不想像上次從美麗國飛回來時,遭遇不明物品,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那自己辛苦這麼久儲備物資不就白費了。
一路上,趙飛揚望著窗外大片大片裸露的土地,內心感到無比震驚。
細心的他還發現,植被的消失,也帶走了部分土壤。
趙飛揚到達京師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
距離截止日還剩 6 天。
由於這幾天,柳沐瑤每天都在問他回來了沒有.
於是,京師西站,出站口。
趙飛揚看到了身材完美,容貌出眾且充滿青春活力的林沐瑤。
在停車場,趙飛揚坐上了林沐瑤的座駕,一輛粉色的保時捷。
如果是以前,趙飛揚一定會感覺到自慚形穢。
可是現在,他的資產,足夠位列富豪榜前八百名。
而對於柳沐瑤的身份,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富豪家庭無疑。
京師作為國際化的大都市,似乎並未受到外界變化的影響,依舊是燈火輝煌,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截止日一旦到來,這些繁華或許都將留在藍星,成為人們的回憶。
「走,今天請你吃好吃的。」
柳沐瑤停好車,微笑著說道。
「這可是我用生命換來的,我可得多吃點。」
趙飛揚聳了聳肩,打趣道。
「哎呀,我的力氣大,我知道,可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呀!」林沐瑤做了個鬼臉。
「沒有吧,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才抱著你的。」趙飛揚反駁道:「而且,由於太過緊張,啥感覺都沒有。」
柳沐瑤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想有感覺?壞人。」
「我不僅是壞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兩人有說有笑,就來到了就餐地點:新榮記
兩人走進門,正朝著預定好的包房走去。
「沐瑤,這人是誰?」
迎面走來一名男子,戴著眼鏡,看上去頗具書生氣質,他指著趙飛揚,看都不看趙飛揚一眼,只是盯著林沐瑤問道。
其語氣中的傲慢毫不遮掩。
「我朋友。」
林沐瑤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這名男子的態度頗為不滿。
「朋友?什麼樣的朋友能讓你單獨與他吃飯?」這名男子不依不饒地追問。
「你以為我像你,我交朋友可不看身份。」
林沐瑤說完,不想再搭理這男子,轉身朝著包房走去。
然而,男子直接伸手阻攔,有些不快地說道:「沐瑤,我的心意你懂的,你這樣讓我很難堪。」
「秦朝,似乎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吧,再者,你的心意是你的,難道你的心意我就必須接受嗎?」
林沐瑤一臉不悅地看著叫做秦朝的男子說道,然後,她用力推開秦朝的手臂,伸手拉著趙飛揚就走。
秦朝望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尤其是那牽著的手,拳頭緊緊握住,臉色鐵青。
進入包房,林沐瑤迅速鬆開趙飛揚的手,略帶歉意地說道:「那個...揚哥...坐,我來點菜。」
趙飛揚點了點頭,坐下。
柳沐瑤不說,他也不多問。
反正他無所謂,不用問也能猜到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