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淵的質問,秋筱悠顯得異常優雅且自然,他輕輕拍了拍因跌倒而沾滿灰塵的禮服,隨後對王淵說。
「我與伊邪納岐大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的計劃恐怕無法實施下去了。」
秋筱悠的回答讓王淵一頭霧水。
「你說什麼?哪個計劃會被破壞?」
秋筱悠輕踢地上的紅地毯,緊接著以一個華麗的轉身面向王淵,眼神銳利而充滿深意,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隨即爽朗大笑起來。
「山下種豎是伊邪那美的忠實擁護者,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之所以一直重用他,無非是想藉助他背後家族的影響力完成我的理想罷了。然而,等到我的目標完成了,他的生死於我而言,便不再那麼重要了。」
王淵心中暗驚,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天皇秋筱悠的洞察力。他剛才還沉浸在即將接近白桃花公主的喜悅中,卻疏忽了山下種豎這一重要棋子。自己還需通過他掌握更多關於其他超級喪屍病毒基地的情報。
病毒基地並非僅此一處,而由於目前尚未製造出合適的容器,該計劃尚雖然還沒有實施。但時間不等人,容器遲早會被製造出來的。
山下種豎作為這項研究的參與者,掌握著大量關鍵信息,他絕不能死。
從初見時秋筱悠的憨傻,到如今展現出的精明強勢與自信滿滿,王淵深刻意識到,能夠登上天皇之位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作為一國之君,最無法容忍的便是他國對本國內政的干涉。因此,王淵心中暗自盤算,決定試探一番秋筱悠對於漂亮國的真實態度。
王淵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說道:「哼,天皇閣下,您難道真的以為漂亮國沒有對貴國圖謀不軌嗎?」
提及漂亮國,秋筱悠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不屑的神情,他高傲地回應道。
「那不過是一個歷史短暫、文化淺薄的國家,既缺乏深厚的神話體系支撐,又沒有真正神明的庇護,說到底,只是國際舞台上的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王淵越審視這位天皇,心中越是驚濤駭浪。他愈發確信,這位天皇絕非表面那般簡單,其言語間流露出的自信與高傲,無不透露出其深藏的野心與圖謀。
「你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連自己人民的死活也不管嗎?國家的根基在於人民,沒有人民的支持與信賴,任何神話體系都將無法維繫下去。即使是您所信奉的伊邪納岐,若失去了人民的信仰,恐怕也獨存於世呢?」
聽到王淵的言論,秋筱悠的臉上露出了欣賞之色,她大加讚揚道。
「你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人物,也難怪伊邪那美會選擇你作為她的代理人。不過,你似乎還不夠聰明。伊邪納岐大人,作為創世之神,早已超脫於神話體系之外。
即便神話體系崩塌,他也能輕易創造新的體系,何來死亡之說?反觀伊邪那美,她雖曾被譽為創世之神,但如今已失去這一稱號,終將難逃一死。」
秋筱悠的語氣逐漸變得狂熱:「至於這些人民,他們不過是依附於神話體系之下的寄生蟲罷了。待我將他們一一清洗,這個世界將只剩下伊邪納岐大人這一位至高無上的神明。屆時,我將與伊邪納岐大人攜手,共同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王淵望著眼前沉浸在幻想中的秋筱悠,心中不禁暗自搖頭。他深知那個所謂的伊邪納岐,連自己的結髮妻子、親妹妹伊邪那美都能拋棄,又怎會真心與這個凡人共創新世界?恐怕不過是看上了他這具軀殼罷了。而秋筱悠卻還沉浸在那虛無縹緲的幻想中,樂此不疲。
王淵深知此時不宜再多言,當務之急是找到山下種豎並儘快離開這裡。山下種豎雖然罪孽深重,但目前對於王淵來說卻至關重要,他掌握著關於超級喪屍病毒基地的重要情報,他現在還不能死。
從這位自大天皇的言辭中推斷,他們似乎有意對山下種豎下手。但考慮到山下種豎是受伊邪那美提點過的異能者,應不至於輕易受困。短時間內,他們恐怕難以得手。
王淵凝視著沉浸在未來統治幻夢中的天皇秋筱悠,淡然說道:「我還有重要的事,就不陪你了,您請自便。」
王淵一邊用另一隻手捂住受傷的手臂,一邊快步向之前山下種豎帶著服務女郎進入的房間趕去。他心中焦急萬分,心中暗暗道。
「你這個老傢伙,可千萬不能就這麼死了!至少也得等我完成任務之後,我親自送你去黃泉之國受苦。
秋筱悠望著王淵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他轉身面向宴會上仍沉浸在歡樂之中的眾人,神情變得嚴肅而神聖。
「好啦!諸位,感謝你們今天能陪我演完這齣戲。請放心,伊邪納岐大人是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忠誠的信徒的。」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宴會廳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著秋筱悠的話音落下,原本喧鬧的宴會廳瞬間變得靜謐無聲。只見宴會上的所有人,無論是男是女,都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牽引,整齊劃一地排列在舞台中央。他們的動作一致而流暢,顯然都經過了嚴格的特殊訓練。
更令人矚目的是,這些信徒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光芒,那是一種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深邃與神秘,就如同真正的神明一般。
「追隨伊邪納岐大人!」他們異口同聲地高呼著,聲音響徹雲霄,充滿了對伊邪納岐無盡的忠誠與敬仰。
王淵剛踏入那條通往山下種豎房間的走廊,耳畔便傳來了眾人高呼伊邪納岐名號的聲音,這更加加劇了他心中的不安。
他猛然察覺,這場宴會或許正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鴻門宴,自始至終都是天皇秋筱悠為他量身打造的局,目的不明,但絕對不懷好意。
「得趕緊找到山下種豎,然後離開這裡!」王淵心中暗自焦急,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吱呀——」
隨著門合頁的一聲輕響,王淵推開了山下種豎的房間門。出乎意料的是,房間的門並未上鎖,只是微微開啟著,王淵心中不禁暗罵。
「靠!山下種豎這個老變態,幹這種男女之事居然連門都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