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喪屍犬三個字,門內女孩的反應有些激烈。
「喪屍犬!那個怪物!」
她的聲音略顯尖銳,在空曠的走廊內迴蕩一圈後才漸漸消失。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地放三人進入宿舍內。
林千浣這才發現,這個宿舍里居然沒有一個人員傷亡。
四個床位四個人,都在。
幾人雖然滿臉菜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都還活著。
「那傢伙今天上午還在我們宿舍樓里覓食呢,不過這棟樓里能吃的人基本上都被它吃乾淨了。
我聽聲音,它貌似去了隔壁的男生宿舍樓。」
開門的女孩眨著凹陷的眼睛和林千浣交流,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那你們四個怎麼沒事?是因為門上的香水嗎?」
林千浣開口詢問,她只覺得這個宿舍里的香水味分外的嗆鼻子,讓她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女生拿起一個小快遞箱,裡面滿是被用空的香水瓶,足足有二十多個。
「那傢伙嗅覺靈敏,我們就把香水噴在了門上、牆上還有我們自己的身上。
香水的味道很完美地掩蓋了我們身上的味,所以沒有被那個怪物發現。」
林千浣聽了倒是有些意外,她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
「你們的確很聰明,那我們幾個就先走了。」
她是來尋找喪屍犬的,並不是過來和這幾個人閒聊。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林千浣自然轉頭就要走。
一個留著麻花辮的女孩卻突然叫住了她:「你們去哪裡?能帶我走嗎?
我不想再留在學校了,我想回家,我想去找我媽。」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從啜泣逐漸轉變成了嚎啕大哭。
林千浣不悅地皺眉,拿起一個毛巾將她的嘴堵住。
「喪屍犬有沒有離開學校還未可知,你怎麼敢發出這麼大的聲音的!
那傢伙不僅嗅覺靈敏,聽覺也絕對不差!」
被堵住嘴的女生依舊在哭,但哭聲都被毛巾堵住,變成了低低的嗚咽。
「啊!啊!!!!」
開門的女生驚恐地看著宿舍門上的那塊玻璃,聲音震得人耳朵刺疼。
林千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和一個渾濁的眼睛剛好對上。
那隻眼睛很大,占據了四分之一的玻璃。
喪屍犬!
它被聲音吸引過來了!
林千浣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它居然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唔嗷……吼!」
木門和玻璃被輕而易舉地撞碎,可這裡是5樓,被堵在宿舍里,林千浣根本避無可避。
看樣子,這隻喪屍犬在感染病毒前是一隻藏獒。
喪屍病毒放大了它的凶性,惡臭的涎水順著腐爛的嘴角流下,獠牙上還掛著血淋淋的鮮肉。
江幸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掌心雷球開始化形,被他輕鬆扔進了喪屍犬的張到最大的嘴裡。
雷球炸開,血肉橫飛,牙齒也被炸掉了好幾顆。
林千浣趁機想要開槍,正在瞄準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股推力,將她猛地推向了喪屍犬的方向。
「浣浣!」
江幸擋在林千浣身前,剛好把快要跌倒的她扶住,轉身看向了罪魁禍首。
正是那個被毛巾堵住嘴巴的麻花辮。
林千浣穩住身形,順手拍了江幸一把。
「先解決這個大傢伙,她逃不掉的。」
江幸壓抑住心中的怒氣,轉身繼續同喪屍犬對峙。
這傢伙身形巨大,被攔在了宿舍門外,只能用腐爛發臭的爪子伸進來抓人。
想來那些被吃掉的人,都是絕望地被它用利爪勾住了衣角。
江幸又是一個雷球扔過去,它的左爪也被炸得血肉橫飛。
林千浣瞄準喪屍犬的眼睛,子彈連續發射兩次,打亂了它的進攻節奏。
精神刺驀然出現,在它本就混亂發臭的大腦內猛地一扭,危機驟然解除,喪屍犬龐大的身軀也瞬間倒地。
轟隆一聲,安全了。
林千浣將槍收入空間內,還好有宿舍的牆體作為防護,否則想要殺了這傢伙還需要費上一番功夫。
「江幸,你去挖晶核,接下來的事我來解決。」
林千浣轉頭看向瑟瑟發抖的麻花辮,她恐懼地後退瘋狂搖頭。
「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害怕了,饒了我吧,饒了我!」
林千浣一步步逼近,直到將她逼至陽台邊緣處,再無半點退路。
「要不然你自己跳下去,要不我幫你。」
她笑得和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唐刀。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麻花辮搖頭,顫抖著手想要將林千浣推開,卻被對方的唐刀砍掉了一隻手。
「剛剛是這隻手推的我嗎?」
林千浣歪頭詢問,全然不顧對方痛苦的哀嚎聲。
懶得繼續和她糾纏下去,唐刀瞬間划過,哀嚎聲陡然消失。
江幸也成功拿到了喪屍犬的晶核,足足有鵝蛋大小,裡面浮著一條條白色如同煙霧般的絲線。
林千浣伸手接過,腦海中傳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已下發至靈泉空間,請宿主注意查收。】
翻騰的怒火這才消弭,林千浣勾唇輕笑:「收工,回羽毛球館吧。」
江幸點頭,姜敏慧也急忙跟了上來,三人一同乘車回到了羽毛球館外。
三人離開後,一旁的宿舍樓陽台上出現了幾抹消瘦的人影。
「是救援來了嗎?」
「喪屍犬死了?我們安全了嗎?」
「嗚嗚嗚嗚嗚,我想回家,什麼狗屁喪屍,什麼狗屁末世啊!」
……
這些被災難壓迫得喘不過氣的學生精神和肉體已經瀕臨崩潰,發泄出來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按照時間來推斷,如今華夏正在全力加速創建安全基地,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出來了。
那裡才是倖存者們的最終歸宿。
而現在,眾人能做的只有保護好自己,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回到羽毛球館,裡面黑漆漆的,卻也隱隱能看到閃爍的微弱火光。
林千浣上前有規律地敲了幾下門,這是他們的暗號。
咔嚓,鋼管和門把手的摩擦聲讓人牙酸,厚重的玻璃門被用力打開。
「怎麼樣?浣浣沒事吧?」
林逸玄在羽毛球館內急得團團轉,看到三人都平安歸來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