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駕駛位開車的林萬晟透過後視鏡看到兩人的互動,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
但他也理解林千浣的確疲憊,忍了又忍,最終也沒說些什麼。
姜敏慧坐在後排,總覺得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但林千浣睡著了,她也沒辦法通過聊天緩解情緒,只能乖乖縮在窗邊一言不發。
越野車一路前行,林萬晟選擇的是寬闊的大道,遠離市中心,障礙物和廢棄的車子並不算太多。
一路上行駛起來,倒也覺得輕鬆舒適。
兩個小時過去,幾人已經跨越大半個運城,來到了西郊。
只可惜林萬晟並不熟悉這一片的情況,更不知道鳳凰小區的位置。
見他開車的手有些遲疑,姜敏慧眨了眨眼開口:「這條路沒什麼居民區,順著它一直往前走就能抵達鳳凰小區了。」
林萬晟扭頭看了她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越野車繼續順著路向西行駛,喪屍循著聲音圍聚過來,卻又很快散去。
車子在鳳凰小區門口停下,林千浣被剎車的推背感嚇得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打了個哈欠。
「到了?」
她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鳳凰小區」四個刷了紅漆的大字,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脖子。
姜敏慧激動地點了點頭:「到了,你們有什麼盛水的容器嗎?
我給你們灌點水,感謝你們願意帶我來西郊。」
這一路越野車耗費的油必定不少,如果她不還點東西的話,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
林千浣倒是不需要她的水,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十分乾脆地擺了擺手。
「不用,你去做自己的事就好。」
見林千浣堅持,姜敏慧也沒有繼續賴在車上。
她查探了一番周圍的情況,發現沒什麼喪屍後才小心打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了下去。
林千浣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叫了她一聲:「額……那個請問……」
姜敏慧腳步停頓,轉頭看向林千浣:「我叫姜敏慧,有事嗎?」
「我想問問你這周圍有沒有什麼地方適合過夜休息的地方?
最好是喪屍密度低一些的,別太危險了。」
喪屍犬畢竟不是行動遲緩的喪屍,它興許已經遠離了鳳凰小區,甚至可能離開了西郊。
想要找到這傢伙也要費上一番功夫,林千浣已經做好了今晚在西郊留宿的打算。
只不過鳳凰小區大多房屋都已經被喪屍犬摧毀,遍地都是殘肢斷臂,她不打算在這裡安營紮寨。
姜敏慧思索片刻後回答:「其實什麼地方總歸都是有喪屍出沒的,不過是數量多少罷了。
鳳凰小區以北有一個羽毛球館,病毒爆發時是凌晨,裡面肯定沒什麼人。
再加上那裡也沒有物資能讓倖存者們圖謀,所以羽毛球館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把沉重的消防斧:「我今晚就打算去那裡過夜,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在大門這裡等我一會兒。
我回家拿完了東西可以繼續給你們帶路。」
林千浣點頭應下:「好,你需要多久?」
姜敏慧思索片刻後回答:「大約半個小時就好。」
「OK。」
見林千浣等人接下來要和自己一同過夜,姜敏慧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快步跑進了鳳凰小區。
她是個眼明心亮的,一路相處下來自然也能察覺到他們對自己沒惡意。
在末世還能開得起改裝過的越野車,這麼費油的車子都能負擔得起,證明這四個人實力很強大。
今晚一同過夜,對姜敏慧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見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內,林千浣四人也下車打算進入小區查探一下情況。
因為有喪屍犬作亂,本就老舊的小區此刻遍布著各種腐爛的殘肢血肉,電動車和廢棄的汽車雜亂地橫置在道路中央。
窗戶大多都已經破碎,牆壁上、地上、車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
血腥氣撲鼻,腐爛和死亡的氣息好似凝結成了實體,讓鳳凰小區顯得荒涼又可怖。
就像是鬼片裡的破舊居民樓一般。
鳳凰小區年久失修,總共也就只有6幢居民樓,因此巡查一圈並不怎麼耗費功夫。
喪屍犬體型大,不可能藏匿在樓內,他們也不必花費時間進入居民樓內尋找。
確認這傢伙已經離開小區,林千浣四人轉身打算回到越野車上等待姜敏慧,卻聽見一聲細弱的嬰兒啼哭聲。
或許是被餓了太久,哭聲像是奶貓的叫聲一般,在黑漆漆的樓道內莫名顯得詭異。
林千浣警覺地抬頭望去,目光鎖定在了3號樓二樓的窗戶上。
聲音雖然已經消失,但她可以確定這並不是她的錯覺。
和江幸對視一眼,林千浣給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入了3號樓一單元的樓道內。
林逸玄與林萬晟也警惕起來,默默跟了上去。
他們放輕腳步來到二樓,小區本就老舊,防盜門也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江幸一腳踹開。
他率先走進屋內,循著動靜打開了陽台的磨砂玻璃門。
令四人震驚的是,不到5㎡的窄小陽台上居然藏了足足8個人,其中甚至有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看到林千浣手中的唐刀,這群人分外恐懼,下意識地朝著遠離她的方向藏匿。
「這裡不是已經被喪屍犬破壞過了嗎?你們是怎麼躲過這傢伙的追剿的?」
林千浣無心恐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便將唐刀收入了空間內。
見她沒有發動攻擊的意思,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地開口:「我們當時沒來得及上車,被落在小區里了。
喪屍犬的注意力被那些逃亡的人吸引,走了之後就沒再回來。」
林千浣有些驚訝:「你們就不怕它再回來?」
老太太苦笑著回答:「怕,怎麼會不怕呢?
可就算是害怕我們又能去哪呢?
離開小區很可能又會碰上那東西,倒不如在這裡躲著,好歹不用去外面被喪屍追捕。
至於其他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那你們最後見喪屍犬往哪個方向去了?」
「當時是往東去了,至於後來我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