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浣猶豫片刻後,直接朝著三樓走去。
消息必須儘快傳遞給京都基地,如若繼續拖延下去,很容易誤了抓捕猛虎小隊的最佳時機。
見她動身要上樓,一個工作人員下意識起身要去阻攔,卻被另一個人拽住了手臂。
「你抓我做什麼?樓上都是重要的文件和信息,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人進去?」
他想要甩開桎梏住自己的那隻手,卻聽對方幽幽開口:「別人或許不能,但她是林千浣。
她關於蟲災的預言完全沒有任何依據,卻還是被基地長上報給了京都基地。
關鍵是京都基地還採納了她的提議。
你現在還覺得,她不能上三樓嗎?」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都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上,不再多言。
林千浣匆匆去往三樓,銀灣花苑與京都基地的通訊儀就安裝在這一樓層。
打開直面樓梯的那扇門,屋內赫然擺放著一個正在運轉的大型儀器。
鄭立業坐在辦公桌前,實時監測著最新傳遞來的消息,聽到開門的動靜時倒是被嚇了一大跳。
「林小姐?您怎麼有空來了?」
他忙不迭起身迎接,卻被林千浣趁機搶奪了座位。
「告訴我怎麼給京都基地發消息。」
鄭立業站在一旁有些呆滯,但看著她緊皺的眉頭也知道事情不簡單。
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廢話咽回肚子裡,他低頭為林千浣講解,順利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運城發現疑似研究喪屍病毒的那股勢力,但如今不知所蹤。
其與運城流浪小隊聯手,關押了一隻金系喪屍皇,並打算將喪屍皇運送至華夏西部。】
消息剛發出去,立刻便得到了回復。
【收到,京都基地將即刻派人前往包圍運城,請保持通訊暢通,隨時與我們聯繫。
如果可以,麻煩勸說林千浣及其隊員加入此次行動。】
【我就是林千浣。】
消息發出去,對方停滯了幾秒,興許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逮捕那隻『甘蔗精』,京都基地也沒心思閒聊,只叮囑林千浣不要打草驚蛇。
【我們已經派遣了距離運城最近的清剿小隊前去支援,大約三個小時後便可抵達銀灣基地。
林小姐請耐心等待,我們的人會去36號別墅找你匯合,聽你派遣。】
【收到。】
將最後兩個字發過去,林千浣總算鬆了一口氣,脫力似的靠在了椅背上。
木門被輕輕敲響了三下,鄭立業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林小姐,您發完消息了嗎?」
林千浣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了他。
「謝謝了,你忙吧。」
說完,她微微頷首示意,順著樓梯回到了一樓。
可原本應該站在樓梯口等候的四個人如今卻只剩下了江幸一個。
「他們三個呢?」
「回家了。」
江幸抬手幫她擦掉額頭沁出的薄汗,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1號別墅,朝著36號別墅走去。
「情況如何?」
林千浣只覺一身輕鬆,活動了一下肩膀,欣然開口:「很不錯,京都基地已經派人趕往運城支援了。
距離最近的清剿小隊3個小時後便能抵達銀灣基地,那群人必然跑不掉。」
江幸薄唇微抿,有些疑惑地發問:「你就不怕猛虎小隊押著2號逃離運城?
畢竟他們的目標是華夏西部,必定是越早啟程越好。」
林千浣搖頭:「不怕。
他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何必費心費力挖出來一條暗道藏匿自己的行蹤?
甘蔗精在運城停留這麼久,還專門控制了猛虎小隊為他賣命。
由此可見,運城於他來說,一定還有咱們不知道的價值。
在沒有徹底得手,完成任務之前,那傢伙是不會走的。」
江幸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好,只希望京都基地的人手快些趕來。
畢竟遲則生變,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可別這麼輕易地就斷掉了。」
林千浣表示自己非常同意,兩人肩並肩慢慢朝著36號別墅走去,卻突然見到前方圍聚起來了不少人,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站在人群外圍,林千浣隨意挑了個人開口詢問情況。
「你好,我想問一下前面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多人堵在這裡?」
她戴著寬大的遮陽帽和口罩,倒是並未被眼前的人認出真實身份。
對方臉上掛著微妙的吃瓜表情,嘖嘖兩聲道:「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惹到了張建國。
唉,惹到他真算是踢到鐵板了,估摸著不被折磨的掉層皮沒法收場啊。」
林千浣微微挑眉,只覺十分意外。
張建國不是她那個倒霉姑父嗎?
這傢伙在銀灣基地居然混的這麼好嗎?
「為什麼這麼說?」
她輕聲開口發問,對方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詫異開口:「你居然不知道張建國?」
林千浣眨了眨眼:「不知道。」
對方無奈搖頭:「不知道張建國,你總該知道林千浣吧?」
「額……」
林千浣扯了扯口罩,尷尬開口:「知道啊,這倆人有啥關係嗎?」
「哎呦,你住哪兒的?消息怎麼這麼不靈通?
這個張建國可是林千浣的親姑父!整個銀灣基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大家都傳啊,他們一家子平日裡和36號別墅那位來往不密切的原因是為了避嫌,不願意仗林千浣的勢。
但既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誰能不給張建國一家子幾分薄面?
而且我聽說,他們末世前關係好得不得了,林千浣本來還想讓他們搬去36號別墅住呢,被張建國拒絕了。」
林千浣聞言臉都皺成了一團,這些事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所以,那個人是怎麼惹著張建國了?」
聽她這樣問,對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與遺憾。
「地上趴著的那姑娘也是可憐。
爹媽都是異能者,卻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喪生,拋下她和奶奶,兩個人相依為命。
關鍵是這姑娘啊,是個瞎子。
她奶奶呢又患有老年痴呆,一老一小的只能靠著基地的救濟糧生活。
這不,她出來領救濟糧,結果意外蹭到了張建國的胳膊,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幅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