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生和楊雪，背靠著背坐在一起，很長時間都陷入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陳天生率先開口。
「也就是說，黑暗入侵，是宇宙中的物競天擇，過濾論。」
把所有論點結合在一起，終於可以理解通順了。
「宇宙之大，不排除有黑暗法則的可能性，怕某個文明發展太快，影響自己文明，所以主動藏起來的文明肯定存在。」
「但大部分文明，還是希望建立溝通，不過這種溝通，要建立在互相平等的條件下。」
「沒錯，如果外星高等文明把我們當螞蟻，當落後野蠻的動物，他們是不會給我們平等對話機會的。」
楊雪歪著頭看向陳天生。
「我們要不要回去？」
「不！」
陳天生斬釘截鐵地說道：
「已知銀河系聯邦，是由眾多高等文明聯合組成的星際聯邦，起碼說明，他們不推崇黑暗法則，只要是聯邦，就肯定有加入聯邦的機制。」
「哪怕高等文明，現在認為我們只是螞蟻，我也要像他們證明，我們不是螞蟻，我們有資格站在他們對面平等對話。」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
兩人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觀測黑暗宇宙的時候，都在激烈地討論可能發生的一切。
「根據許婉清給我的資料來看，宇宙的星系是千億級別，銀河系只不過是滄海一粟，銀河聯邦在其中又算怎樣的存在？」
陳天生一勺一勺吃著東西，打岔問道：
「資料中，有沒有類似於地球的星系說明？」
「有，根據數據廣義估算，和地球差不多，適合人類生存的陸地行星，差不多是地球上所有沙粒的100倍。」
「嚯！」
陳天生感慨道：
「那我就放心了，走，去看看浩瀚的宇宙。」
兩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去觀測室觀測宇宙。
「我們現在要去的星系，是距離太陽系4.5光年之外的比鄰星，那是有三個太陽的星系，模型推算，比鄰星外最遙遠的星球，熱度都可能是1000度以上，只要天黑，就會立刻降低只零下80度左右。」
「極冷或者極熱的生存環境，根本不會有生命存在，更不會有文明存在。」
「所以當時發現比鄰星周圍的時空，有空間翹曲的現象，註定是來自其他高等文明，要不是烏漆嘛黑說漏了嘴，我們至今還不知道銀河聯邦的觀察者存在。」
楊雪疑惑地問道：
「烏漆嘛黑為什麼要隱瞞這些事，我感覺，它知道得好多，就是不說，為什麼呢？」
陳天生回應道：「不只是烏漆嘛黑，許婉清知道的也不少，她也不說。」
「為什麼呢？」
陳天生想了想說道：
「可能是思想高度不同，許婉清和靈球接觸時間長了，思想潛移默化，變得非常宏觀，就像是烏漆嘛黑說的道理，雛鳥破殼，不能由外力接入，不然必將夭折。」
楊雪默默地點著頭。
「這是為了我們好，不說就不說吧，我們自己探索。」
刷牙洗漱的時候。
楊雪問道：
「我們去和銀河觀察者接觸，見面的時候，我們要說些什麼？」
「早著呢，想那麼多幹什麼。」
「總要做些準備吧，萬一沒有提前想好開場白，他們誤以為我們是危險的，對我們開火可怎麼辦？」
陳天生把刷牙水吐掉，隨口道：
「有功夫想這些，還不如幻想一下他們長什麼模樣，畢竟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外星生物，對吧。」
楊雪咬著牙刷，「對喲。」
「滴滴，滴滴……」
飛船內傳出刺耳的警報。
兩人飛速跑到駕駛艙，飛船助手一直在發出警告。
「警告，警告，前方是密集的隕石群，請手動駕駛。」
陳天生一躍跳到駕駛位，一邊操控飛船一邊問道：
「到哪了？」
「已經抵達奧爾特雲邊緣。」
「這麼快！」
快速戴上沉浸式眼鏡，視野前方是密密麻麻的隕石群，飛船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裝在上面。
陳天生不用有任何操作，身體像側方閃避，飛船就緊隨其後閃躲，巧妙地避開前方的隕石。
這就是思維沉浸駕駛，沒有其他複雜操作，之用思想就可以操控整首飛船，進行任何規避撞擊的行為。
光速飛行下，飛船速度極快。
雖然奧爾特雲內的隕石和小行星數量很多，但範圍很廣，密集程度也沒有柯伊伯帶那麼密密麻麻。
陳天生左閃右避規避隕石，全身心投入其中。
楊雪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他們會不會是小灰人，或者章魚怪，有很多觸角的那種軟骨動物，咦，想想就噁心。」
陳天生都有畫面感了，一不留神，一顆小隕石規避不及時，與飛船頂部摩擦碰撞，瞬間被堅硬的飛船外殼撞得粉碎氣化。
陳天生的視野中，看見飛船外壁磨損程度，連個印都沒留下，這才放鬆下來。
直接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散漫操控駕駛。
「我覺得應該不會，畢竟地球就在銀河系，銀河聯邦那些高等文明生物，與我們距離這麼近，沒準長得都差不多也說不定。」
「咣當」
「咚」
自從陳天生散漫駕駛之後，時不時傳來飛船外壁的撞擊聲響。
楊雪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
「你行不行，不行還我來！」
陳天生隨口道：
「放心吧，開著撞太陽，這艘超級戰艦都不會有任何損傷，別忘了，這可是我親自監督建造的。」
楊雪翻了個白眼問道：
「你以前也這麼自戀麼？」
陳天生突然摘下眼鏡，目光灼灼地看著楊雪。
「駕駛呢，別溜號！」
陳天生警告道：
「跟我說話注意點，下不為例。」
重新戴好沉浸式眼鏡，恢復正常駕駛。
楊雪拍了拍胸口，坐在陳天生身邊說道：
「自戀就自戀吧，起碼證明你很自信，而且我願意相信你。」
陳天生攔著楊雪的肩膀，搖頭晃腦躲避大型天體，隨口說道：
「其實我這段時間一直回想以前的事，當初我去救許婉清的時候帶上你，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瑣事，也能彌補你的遺憾。」
「現在也不晚麼。」
「的確，不過這一去生死未卜，是成是敗，就看著一……哆嗦！」
陳天生一個大幅度搖擺，飛船直接在太空急速旋轉，巧妙地從兩個天體中間的縫隙穿了過去。
「嗖」
超級戰艦繼續在奧爾特雲內，以光速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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