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種們像是在恭迎自己的王一樣,以絕對臣服的姿態,給予了他最大程度的順從與討好。
身高超過一米九,高大,修長,俊美,黑髮,皮膚白得發光。
他和溫居暘長著如出一轍的臉孔,居高臨下又無比坦然地接受著獸潮的朝拜與臣服。
這絕對是溫居暘可以擁有的能力。
謝央對他的能力有著近乎盲目的自信。
但眼前的人,在這樣的場合以這般姿態出現,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呢?
獸潮隨著他的到來,完完全全安靜下來,男人邁著大步走近,最後在她身前站定。
謝央心跳加速,下意識去看宋玉,卻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宋玉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在找宋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熟悉的笑容。
緊繃的神經倏然放鬆,謝央臉上的笑容有些疲憊,也有些慶幸。
「你怎麼來了?」
溫居暘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這次卻破天荒的沒有揉那片禿掉的劉海,謝央也只在心中感嘆他的進步,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哪裡有點毛病,不然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你跑太遠,怕你丟了。」
謝央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指著四周匍匐著的變異種,問道:「你在做什麼啊?是不是瘋了?要是讓軍部知道,你會有大麻煩的!」qqxδnew
溫居暘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知道又怎麼樣?再說了,你認為他們真的不知道嗎?」
聽了他的話,謝央頓時沉默了,軍部對溫居暘的態度向來曖昧不明,在他清醒的時候,友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討好,卻偶爾抓到一次機會,就會要他的性命。
需要他,卻也畏懼他。
好在溫居暘足夠強大,每一次劫難都能渡過。
謝央忽然踮起腳尖,抬起手夠了夠他的腦袋,學著他的樣子,給他腦袋頂順了順毛。
溫居暘瞳孔微縮,被她的動作震驚到了,察覺到她的意圖後,微微低下頭,方便她更輕易地夠到。
他不像個經歷過萬般風雨的成熟大人,眼角眉梢都是不諳世事的少年人才有的意氣風發和肆意灑脫。
初見的時候,他處於長期無法疏解的精神暴走中,行事偏激衝動,卻違背哨兵本能,始終留有一絲底線。
還不計回報地幫助她、保護她、包容她。
懸在髮絲上的手微微一頓,接著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那雙濕潤的仿佛能滴出水的黑眸上,他眼裡好像有星星。
下一瞬,手掌覆上星辰。
眼皮微動,纖長的眼睫在手心輕撓。
謝央小聲催促:「快閉上眼睛。」
溫居暘果真順從地閉眼。
謝央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的獸潮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一地的惡臭泥濘和殘肢斷臂,即便身處在這樣的混亂與無序之中,他的情緒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看來他也在努力地改變自己。
微微嘆了一口氣,謝央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了抱他。
一個蜻蜓點水的擁抱,兩人幾乎只是貼了貼,她就飛快地鬆開了。
溫居暘身體僵硬,足足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單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按進了懷裡。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略帶著一點急迫和反應不及的低啞。
謝央沒料到他的動作,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剛抬頭,就被他按著後頸,下巴穩穩噹噹地擱在了他特意放低的肩頭。
「這可是你主動的,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逃跑了。」
謝央:「……」
什麼叫她主動的?什麼叫不會再給她機會逃跑?
她什麼時候逃跑過?
沒等她說話,溫居暘忽然俯身,雙手微微使力,實現反轉,她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溫居暘抱著她,甚至沒有任何助跑,也沒有電弧的助力,他輕而易舉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才藉助電弧,跨出了一段極長的距離,再落地,已經到了a2區的深處。
這裡附近的居民早已經撤離,溫居暘隨手推開一間屋子的門,尋到了小屋裡的沙發坐上了去,然後動作無比自然地將她放到了腿上跨坐著。
謝央:「?」
這未免有些發展得太過迅速?
兩人靠得極近,幾乎額頭抵著額頭,炙熱的呼吸交錯相融,溫居暘身上特有的清爽氣息迎面撲來。
謝蘊腦子木了木,眼神發直,呆愣愣對上他沉沉望過來的目光。
直白、急切。
溫居暘輕笑一聲,紅潤潤的唇瓣微張,呼出滾燙的熱氣,高挺的鼻尖抵上她的,那顆紅到發艷的小紅痣,漂亮又奪目。
謝央微微走神的瞬間,他輕咬下唇,似是有些不滿,下一瞬,強硬又溫柔地捏起她的下巴,直直吻了上來。
唇瓣上的觸感滾燙又柔軟,謝央腦子直接懵掉了。
「溫」
開口的瞬間被他找到機會侵入,剩下的字眼全部被這個急切又兇猛的親吻吞沒。
他這個人,就連做著這樣親密的事情,也是充滿攻擊性和掌控欲的,親吻又重又狠,唇舌交纏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謝央被親得節節敗退、潰不成軍,下意識屏住呼吸,到最後差點喘不上氣。
還是溫居暘好心的放開她,交頸相擁,在她耳邊帶著氣聲的低喘:「呼吸。」
新鮮的空氣融入肺部,謝央一口氣提了上來,急促地呼吸著,臉頰飛紅,身體軟成了一灘水。
頭一次面對這樣的,謝央又覺得羞,又覺得茫然。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腦海中天人交戰,攪得她腦子一片混亂。
層出不窮的異樣的聲音幾近耳朵,她猛地抬起頭,卻發現溫居暘帶笑的面容漸漸模糊起來,好看的嘴唇上下碰撞,似乎在說什麼,可她什麼也聽不見。
頭疼欲裂,腦袋像是要爆炸一樣,各種陌生的熟悉的信息與字符蜂擁而至,拼命往她的腦細胞中擠。
等疼痛與混亂達到頂點的時候,謝央的眼前一片漆黑,四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旋轉起來,就連溫居暘那張昳麗至極的面孔,也像玻璃一樣,裂成碎片,而後消失不見。
終於,她再也支撐不住,意識徹底被吞沒,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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