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傅曉今天醒的很早,可能是睡村裡的炕睡習慣了,宿舍里的床睡著總感覺不舒服,還是後半夜進空間才多睡了一會兒。🍧♣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外面的天色剛亮,她穿好衣服打開門,趁著兩個哥哥還沒有起來,她準備先去把早飯買回來,國營飯店的肉包子,她好久不吃了。
散步向國營飯店走去,來的正是時候,肉包子剛出鍋,她買了十個肉包子,用油皮紙裝好,開始往回走。
回到宿舍的時候兩個哥哥已經起來了,看到她連忙迎了上來,「妹妹,你怎麼起這麼早,幹嘛去了?」
傅曉把手裡的包子遞到兩人面前,笑著說:「哥哥們,今天醒的早,我去國營飯店買了幾個包子,」
三人燒了點開水,把包子吃完,在宿舍里閒聊了一會兒,實在是太無聊了,傅曉就有點想回家了。
看著兩個哥哥,開口:「哥哥們,咱回家吧...」
傅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怎麼?無聊了...」
見她點頭,臉上笑意更深,「好,一會去找三叔給他說一下,咱就回去。」
三人把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關上門就準備去找傅煒倫。
來到縣委的時候正是辦公時間段,所以他們也沒想直接進去打擾到傅煒倫辦公,傅曉跟傅宏兩兄妹在門口等著,大哥進去給他說一聲就行,哦,順便把他的自行車騎走。
傅昱騎自行車很穩,傅曉個子比較小,坐在前面,傅宏坐在後面,帶他們兩個不是問題。
就是坐在前面的人屁股要遭殃了。
(誰小時候有坐在二八大槓的前面的小朋友舉手!!!)
傅昱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她看著他,疑惑開口:「大哥,你怎麼沒推自行車啊...」
「三叔說讓咱們中午跟姓沈的吃飯。」他聳肩攤手無奈的說道。
傅曉淡聲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你還想去哪轉轉嗎?如果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就先在三叔的辦公室待著。😲♖ ➅❾ˢ𝕙Ǘ𝐗.cό爪 🎁🔥」
「不會打擾到他嗎?」她猶豫的開口。
傅昱笑著說:「不會,咱在裡面的休息室待著就行。」
「行吧。」
三人進去的時候傅煒倫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抬頭看了一眼三人,笑著開口:「去裡面歇一會吧,中午帶你們吃好吃的。」
休息室是一間很小的隔間,兄妹三人在這裡能很清楚的聽到辦公室里的聲音。
一上午的時間,辦公室就沒安靜過。
十點開始王秘書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送文件,拿文件。
十一點通知傅煒倫開會。
聽著外面徹底沒了聲響的辦公室,傅曉壓低了聲音,「哥哥們,三舅平時都是這麼忙?」
傅昱看著她輕笑,「這還不算忙,能在辦公室待著的時候,應該是他最清閒的時候了,他真正忙起來,辦公室是待不住的。」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猶豫了下還是開口:「大哥,你畢業了之後準備做什麼?」
「不確定,」傅昱搖頭,聲音含笑,「三叔說他會安排...」
「哦...」
三人在辦公室等到傅煒倫忙完,這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
幹部招待所,他上去叫人,兄妹三人留在門口等。
兩人下來後,兄妹三人忽略沈行舟,禮貌的跟沈若楓打個招呼。
幾人跟著傅煒倫,一路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巷子,敲響了其中一戶人家的門。
走進去就看到這是一個類似於農家院一樣的格局。
昨天晚上跟沈若楓就是來這裡喝的酒。
傅煒倫笑著對他們說:「這家的主人祖上是御廚,外人不知道這裡,只接受熟人的預定。」
一個中年男人看到他,滿臉微笑的迎上來,「你來了...還是老位置?」
傅煒倫沖他點頭,「趙哥,麻煩你給我們做幾道拿手菜,再拿瓶好酒。」
「好,先去坐吧。」
這個院子的房間很多,都關著門,此刻裡面偶爾傳來吃飯說話的聲音。
傅煒倫帶他們來到後院,走進了一個包間,這裡只有兩個房間,明顯比前院清淨的多。
包間裡有一個很大的桌子,大概可以容納十個人左右。
幾人落座後,趙哥把茶給送過來,「書記,你們先坐會兒,喝點茶,今天來的人有點多,您這邊估計得等等。」
傅煒倫笑著說:「沒事,我們正好說說話。」
「得嘞,那你們好好聊,放心,今兒這後院,只你們這一桌,你們敞開了聊,沒人打擾。」
說完,就笑著走了出去。
包間裡靜了一瞬,傅宏笑著開口:「三叔,這你沒帶我們來過啊...」
「雖然沒帶你來過,可是你吃過這裡的菜。」傅煒倫把面前的茶杯倒滿,一一推到眾人面前。
傅宏楞了,「啥時候..」
「我每回帶回家的葷菜,都是在這裡點的。」
傅宏哦了一聲,怪不得吃著跟國營飯店的味道不一樣。
傅煒倫跟沈若楓一邊喝茶一邊聊一下工作上的事。
傅曉拉著傅昱小聲的閒聊,傅宏閒的沒事做,一會瞪一下對面的沈行舟,一會兒眼神在包間裡亂轉。
一壺茶喝的差不多了,才開始上菜。
不虧是御廚的傳人啊,做出來的菜確實是比國營飯店好吃多了,而且外形也很好看,水煮肉片裡面的肉片切的薄厚均勻,吃著很嫩。
一桌上了五個葷菜,五個素菜,每個菜都是五味俱全,就連傅曉都不免給廚師點個讚,她做菜是加了靈泉水,味道才會好,可是人家廚師是真的把菜做成了美味。
這才叫手藝。
傅煒倫跟沈若楓在席間,推杯換盞,邊吃邊喝酒。
他們幾個小的只是悶頭吃。
沈行舟給自己斟了杯酒,緩緩站起身,端起手中的酒杯,「倫叔,還有這兩位兄弟,我為之前的事給你們道歉。」
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語氣誠懇的說:「小時候不懂事,說話太難聽了,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說完就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沈若楓在一邊擔憂的眼神看著他,但什麼都沒說。
傅煒倫笑著開口:「那時候你還是孩子,當時說的話,我沒放在心上,」
說完給旁邊的傅昱使了個眼色。
「你說的那事,我都忘了,」傅昱輕笑出聲,拿過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平靜的看著沈行舟,一飲而盡。
傅宏就比較敷衍了,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抬手做了個敬酒的姿勢,什麼話也沒說。
沈行舟也沒在意,臉上的笑意不變,緩緩坐下,恍若無事的喝了杯茶,悠閒的模樣讓一直盯著他的傅宏氣的咬牙。
傅曉不可置否的旁觀這一幕,眼神冷淡的掃過他,垂眸暗想
他的道歉或許是真的,可是臉上的笑意很虛假。
少年語氣溫和,音色卻如初春的山澗溪水,看著溫和,掬起才發現一片冰冷。
沈行舟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忽然開始咳嗽,坐在旁邊的沈若楓聽到他又開始咳了,聲音里含著擔憂,「舟舟,沒事吧,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沈行舟笑意如常,輕聲開口:「不用,」
話音剛落,就是一陣更加劇烈的咳嗽,原本俊美蒼白的面容變得緋紅。
沈若楓更加著急了,直接站起來就要拉著他去醫院。
傅煒倫攔下一臉急色的沈若楓,開口問道:「行舟這是怎麼了,感冒了...」
「我也不知道,」沈若楓眼睛緊張的看著一直咳個不停的少年,
「也不是感冒,在京市也看過醫生了,就是找不到病因,平時還好,就是滴酒不能占,一喝酒就開始咳嗽,」
傅煒倫想起剛才他喝的那杯致歉酒,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沈若楓嘆了口氣,「要只是不能喝酒倒也還好,一輩子不喝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孩子身體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怕有什麼萬一,這才想著把他帶著身邊看著。」
沈若楓唇角抿緊,臉色發白,聲音里不由自主的染上幾分顫意:「我是怕這孩子跟他母親一樣,這是我姐唯一的血脈啊,」
提起他母親,傅煒倫動作微頓。
他深吸一口氣,逼回了眼底的情緒,轉頭看向一旁安靜的傅曉,輕聲開口:「小小...」
傅曉聽到他的聲音,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那個一直咳個不停的少年。
緩緩站起身,走到少年身邊,沒有理會他看過來的眼神,直接抓過他的左手放在桌上。
傅煒倫在沈行舟左邊挪過去一個凳子,示意她坐下。
她坐下就把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沈若楓語氣驚疑不定,「這...這是。」
傅煒倫開口解釋道:「我這個侄女會醫,先讓他給行舟看看」
聽他這樣說,沈若楓坐在一邊緊緊的盯著她的臉色。
一時間,室內一片安靜。
把脈的幾分鐘功夫,傅曉的眉頭越皺越緊。
沈若楓看著眉頭緊皺的傅曉,聲音里夾雜顫抖,「這是?...舟舟的身體很不好嗎?」
傅曉也沒理會他的詢問,雖然剛才看他的臉色能判斷一二,但還是想多確定一下,又拉過他的右手開始把脈。
有過了一分鐘,心裡已經大概知道什麼情況,收回手。
看她放下手,沈若楓連忙開口問道:「曉曉啊,怎麼樣了?」
沈行舟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什麼什麼變化,就好像是知道他身上存在的問題。
他的長相極好看,五官凌厲,一雙桃花眼,好像帶著戲謔,又好像什麼都不在意。
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微微挑眉,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愈發溫柔。
傅曉定定的看著他,輕聲開口:「你知道你身體有問題?」
沈行舟咳嗽幾聲,喝了杯茶,拼命壓制咳意,嘴上毫無血色,笑著說:「我知道我有問題,但是醫生都查不出來是什麼問題,我怎麼知道。」
傅曉眼神帶著一絲憐憫,語氣平靜的吐出一句:「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