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何言所說的地址後,她看到鎖著的大門,也沒敲門,直接扒著牆頭跳了進去。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穿過堂屋,直接走向其中一個房間門口。
站在門口,她抬手欲敲門,但手僵在那裡,一直沒有落下。
她揉了揉眉心,頗有些心煩意亂。
轉身站在堂屋,她緊閉雙眼,試圖驅散腦海里那些煩亂思緒。
但是,無果。
她心下暗罵:媽的!!
走向房間門口,直接推開了房門。
一開門,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煙味。
沈行舟依靠在窗前正在抽菸,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掐滅菸頭轉過身。
傅曉微微發怔,她第一次看見如此頹靡的沈行舟,皮膚蒼白,襯衫微敞,頭髮凌亂,眼下泛著微微烏青。
她斜睨了眼菸灰缸里快堆滿的菸頭。
看來他一夜沒睡,
他神情有些怔愣的看著她,兩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後,傅曉走向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看向他。
沈行舟黯淡的瞳孔微縮,身體在一瞬間驀然繃緊,他喉結滾動,「你怎麼來了,」
他抬腳走過來,眼神有些恍惚,仿佛無意識的走向她。
走到她面前,緊緊盯著她。
「你發燒了?」
注意到他情況有些不對,傅曉皺眉詢問。
沈行舟沒做聲,他只是垂眸看著她,眸子倦倦的微闔著:「這是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
傅曉一愣。
她站起身,身子往前一傾,手心摸向他的額頭。
沈行舟沒有動,他就這麼看著她,樣子有些沒精神。
有些燙。
她暗自咬牙,把人推到床上坐著,從包里拿出藥和銀針。
塞到他嘴裡一粒藥丸,出聲:「咽下去...」
他視線望過來,喉結滾了滾,扯出來的苦笑凝著落寞悲涼,他說:「曉曉,我不解毒,」
看著他把藥丸吐了出來,傅曉瞳孔震動,嗓音乾澀:「退燒藥,不是解毒的,」
說著又塞了一個藥丸過去,示意他咽下。
沈行舟聽話照做,喉結滾動咽下藥丸後,他再次緊緊盯著她。
傅曉怔怔凝視他,半晌,才輕扯嘴角:「你對我做的這些事,但凡放在其他女孩身上,肯定會感動至極,然後傾心相付,」
「可我不一樣,我輕易不會信任一個人,雖然我的行為可能.....傷害了你,但這是我保護自己的方式,」
沈行舟重新抬眸,緊緊盯著她,桃花眼中的情愫猶如實質落在她身上,緊張如雨點般漫開圈圈漣漪頃刻間卷席她。
傅曉淡淡一笑:「這麼涼薄無情的我,為何還要喜歡呢?」
是啊,這麼無情的女孩,他為何要喜歡呢?
沈行舟看著她。
自己全心全意的交付,她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可,誰讓他喜歡她,愛她呢。
對她的妄念已經入了魔。
忘不掉了。
哪怕現在,她連問都不問,直接就要自己的命,他也只有一時怨,心中苦澀又委屈。
但轉念過後,依舊喜歡。
甚至有種心疼憐惜的情緒湧入全身,她這麼防備,給自己的心築起高牆來防備他,那是有多害怕受到傷害。
是不是說明,他還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曉曉,現在毒藥我也吃了,一輩子受制於你。」
沈行舟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側臉,聲線低而啞,蠱的人心都在發癢:「....可好?」
把他的命掌握在手中,這樣就會有安全感了吧。
傅曉拿開他的手,微微別開眼避開他的視線,哪怕她這麼傷害,他那雙眼睛裡依舊滿是深情,這讓她心驚。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做錯,可心中還是不安與煩躁。
饒是冷清如她,也覺得這麼踐踏一個人全心全意的真心,這種行為是在造孽。
她垂眸淺笑:「沈行舟,你這是戀愛腦你知道嗎?」
「嗯,」沈行舟低笑了聲。
傅曉抬眸,眼神澄澈,「你真是個足智多謀的瘋子啊,」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豁得出去所有,可不就是瘋子嗎。
沈行舟沒說話。
她的眼眸在緩緩變深:「為了讓我刻骨銘心,真的是手段用盡!」
「我用了什麼手段...」他靠近了她,聲音很輕。
傅曉的雙眼更深了些,目光盯著他那雙眼,「你自己...」
他豁去命,舍的下臉。
每一次表白和行為,都會讓她印象深刻。
一點點的進入她的生活和內心。
偏偏還一片深情,讓人無法反感。
好像是吃定了她會心軟。
這很可怕。
沈行舟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現在....是不是忘不掉我了,」
傅曉沉默,只用清清明明的眼睛盯著他。
他緩緩笑了:「忘不掉的。」
傅曉看向他,看著他越靠越近,氣息席捲而來。
「你太可怕了,」
沈行舟笑意未斂:「曉曉真聰明,」通透至極。
「我是挺可怕的,」他忽然輕嘆了一聲,聲音含笑:「那是因為曉曉你真的太難追了,我只能付出我的所有,我的命,我的心,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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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聰明的女孩,甜言蜜語有用嗎?
這麼有錢的女孩,送吃的喝的有用嗎?
他從別人那裡了解的所有追求女孩的方式,都不適合她。
只有真心,只有豁出去一切,才有可能在她心裡留下點印記。
「還有,我這張臉,」
沈行舟緩緩撫上自己這張臉,眸子幽深,唇角微勾。
傅曉似乎很吃他這張顏,吃軟不吃硬的她,只要自己傾心付出。
總有一天,她會記住他。
直到...
再也忘不掉。
傅曉愣了愣,盯著他這張臉,沒有否認。
確實是頂級皮囊,極品骨相。
即使現在有些邋遢,面容憔悴,也依舊有種破碎淒涼的美感。
傅曉收回視線,「一個大男人,致力於當小白臉?」
沈行舟垂了下眸,再次抬眼時,眼中湧出了濃郁的感情。
很純粹,沒有任何雜念。
他看著她,輕聲開口:「曉曉,不止臉,還有我這條命,我的心,都是你的,」
傅曉一時竟然接不上話,誰說這個年代的人表達感情含蓄來著?
這他媽叫含蓄?
她有些無語的看向他,赫然發現這人....
媽的,美人計又使上了。
他的睫毛輕顫,一個男人,竟然睫毛比女人還要濃密黝黑。
但一點都不顯得女氣,配上那一雙深邃的桃花眼剛剛好。
嗯,很迷人。
也很勾人。
沈行舟則是在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昨日那種冷漠冰霜的眼神,此刻再怎麼強裝淡漠,裡面依舊有情緒存在。
是煩躁!
是茫然!
是糾結!
他明白,她的這些情緒是因為他才有的。
就算她的心硬冷如冰,雖沒融化,但現在也是熱的。
沈行舟再次輕聲道:「曉曉,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哪怕你要我的命…嘗試著相信我,好不好?」
安靜無人的窗外有鳥鳴嘰嘰喳喳。
夏日裡的太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很暖。
他額間的碎發微微浮動,其下是一雙滿是深情的桃花眼。
眼尾上挑,眼睛在笑,像陽光下的黑曜石!
他聽到她說:「好...」
沈行舟緊緊盯著她,眼眶微微發紅:「曉曉,我能抱抱你嗎?」
細聽之下竟然能察覺到幾分顫抖。
傅曉「嗯」了聲。
他將傅曉擁在懷裡,腦袋搭在她的肩膀,像是要將她揉碎一般,抱的很緊。
「曉曉,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他邊說,邊嘆息。
他此刻覺得發脹,發酸,心臟被填補的滿滿的。
這是,滿足感!
僅僅只是一個擁抱而已。
他忽然覺得,自己挺不值錢的,只要曉曉給自己一點甜頭,他真的就能上天。
傅曉吸了吸鼻子,道:「好濃的煙味,」
沈行舟的動作猛然頓住,他的指尖蜷了蜷,抱著她的力度明顯放輕了許多,小心翼翼的鬆開她。
他微微垂眸看著她,嗓音啞了幾分,「你不喜歡煙味?」
微仰的視線里,她看見沈行舟的瞳孔因太陽光的折射發著細碎的光,灼得她心頭一燙。
她笑:「我說不喜歡,你要戒菸不成?」
她在試著改造他嗎?
沈行舟十分認真的思考,隨後開口:「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少抽,慢慢戒,可以嗎?」
傅曉勾著唇,側身把桌面上的銀針包拿過來,「脫衣服,扎針退燒...」
隨著扣子的解開,襯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大片冷白肌理。
沈行舟長睫撩起,看過來時。
傅曉有些晃神,真的是個男狐狸精。
他低笑,尾音低低的:「曉曉,麻煩你了,」
她的目光微微漂移。
耳邊又傳來了男人低笑,她把視線移了回去,拿起銀針扎入他的穴位,直勾勾的看著她感興趣的腹肌部位,有什麼好害羞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既然不要臉的勾引了,她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男人有男人喜歡看的,女人當然也有。
不丟人。
銀針入穴時,傅曉能清晰的感覺到沈行舟腰腹微微繃緊,腹肌線條愈發明顯,在陽光下起落溝壑,無聲昭示著呼之欲出的荷爾蒙與性張力。
沈行舟感受到她欣賞的目光,那雙桃花眸此刻微微上揚,眼尾泛著紅,瞳孔水潤迷離盪著勾人心魄的漣漪。
取針時,他微微偏頭,半闔著眸,長睫垂落,掩去洶湧欲出的幽暗欲色。
喉結輕滾。
將所有的隱忍一併咽下。
傅曉輕輕闔眼。
把一根根銀針放置在一邊。
這針不為退燒。
只是讓毒潛藏罷了,只要她想,一股香,一杯酒,就可以輕而易舉取他性命。
她若不想,這毒便可藏一輩子。
看啊,就說了她不是什麼好人。
即使有些喜歡,就算打算與他在一起。
她依舊會留一手。
感受到那股灼熱又深情的視線,傅曉站起身,背對著他整理銀針。
無聲笑了笑。
她想:真是個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喜歡上了一個壞女人啊。
他毫無保留的全心全意,她卻不會。
傅曉轉身,倚靠在桌子上看他,問:「破廟的這批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有很多人盯著,」
沈行舟皺眉,解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