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曉第二次催穆連慎回京的時候,他終於在縣城買了回京的車票。💜🍫 ➅9ѕᕼᵘχ.Ć๏m ♞♨
是的,他準備坐火車回去。
畢竟是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路面都結了冰。
一路上距離也不算近,再加上他又給警衛放了假。
他獨自一人開車上路也確實是不太安全。
冬至已經過去一周。
這天,穆連慎準備臨走前載著他們來縣城多買點東西。
於是在出發回京前一天,帶著幾人來到了縣城。
在百貨大樓買了很多東西,還用自己的特供票買了不少的菸酒。
中午時分,把買來的東西放進車裡,去趙叔的私廚吃飯。
包間內,穆連慎給傅曉夾了一筷子魚肉,笑著開口:「這家的菜吃著不錯,多吃點。」
一旁正在大快朵頤的傅宏聞言咽下口中的食物小聲解釋道:「聽三叔說,趙叔祖上是宮裡的御廚。」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傅曉抬眸望過去,輕聲開口:「別管是不是,這話都不能在外面瞎說,要真是惹出事,就沒有這麼好吃的菜吃了。」
「我又不傻,」傅宏又接著開始盛面前的湯,還順手給旁邊坐著的傅予。
傅予嘗了一口臉色有些變化,馬上就吐了出來,還拿起水壺喝了口水。
傅宏眼眸微閃,嘴裡誇張的大喊道:「難道,有毒?...」
聞言傅曉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傅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小予不吃薑,這湯里放了姜的。」
「我知道,」傅宏納悶的嘀咕,「我一點姜味道都沒吃出來,所以才想試試...」
他拍了拍傅綏的肩膀,「你說咱家的人都沒有忌口的,怎么小予這麼多事,不能吃薑,不能吃蒜,還有這個菜吃不下去,那個吃了也會不舒服的...」
「就連衣服也有要求,」
「愛乾淨的要死,襪子一天一洗就算了,就連頭他都一天一洗。✌♖ 6❾𝕊нⓤχ.ⓒ𝓞𝓜 ✌🐟」
「上次我在被窩裡放個屁,他那表情就跟天塌下來一樣,我就不信他從來不在被窩裡放屁。」
傅宏又細數了幾個傅予在生活中的習慣,摟著傅綏的胳膊輕聲道:「比妹妹都講究,跟宮裡的娘娘似得。」
傅曉頗為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忌口多正常,不喜歡吃薑又怎麼了?
她也不太喜歡吃,只不過是沒有他那麼嚴重罷了。
只要不直接吃嘴裡就沒事,炒菜的時候放也是可以的。
至於愛乾淨這點,她覺得傅予應該是有點潔癖在身上。
因為他確實是太愛乾淨了。
傅綏不搭理他,推開他接著吃自己的。
當兄弟這麼多年,他能不知道嗎?
晚上不洗腳,小予是絕對不會讓他上床的。
只不過是這麼多年習慣了而已。
傅曉聲音含笑,「二哥,小予這些習慣挺好的,」
見她這麼說,傅宏垂著頭嘆氣道:「我是真的不想每天洗腳。」
傅昱沒在家,他不想一個人睡,所以這段時間都是擠在兩兄弟的房間。
奈何傅予要求他每天必須洗腳後才能上炕。
她無奈的笑了笑,接著吃碗裡的菜。♤🐍 ❻9Şℍยא.ⓒO𝓜 😾♬
無意中瞥見穆連慎臉上的神色有點奇怪,嘴角還帶著笑,於是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輕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一個朋友。」
「他從小吃的喝的,也很講究,比小予更甚。」
他語氣懷念,「我們那時候也都叫他娘娘...」
傅宏開口:「也是男的嗎?」
「對,」穆連慎視線轉向他,「比我還大兩歲。」
「比小予還講究 ,那得成什麼樣。」
聽他這麼問,穆連慎想了想,開口道:「他也很愛乾淨,衣服上有一點髒污就要換,而且那時候他還喜歡穿白衣服。」
那個時候他還挺看不慣他,覺得他有點騷包。
他和陳燁兩人總喜歡把泥巴往他身上抹。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生氣,生氣了就死死的盯著他們兩個。
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那個時候他那麼做,也是想讓他生氣,然後跟他打一架的。
可他即使生氣,也只是盯著他們。
並不動手,一直到現在他們兩個也沒打過一架。
他好像不喜歡打架,應該是怕把衣服弄髒。
他聲音有些飄忽,「他不僅自己愛乾淨,家裡也非常乾淨,我們去過他家,外面很整齊,不管是花還是草,基本上都是一般高,」
「房間裡基本上一塵不染。」
那時候,第一次去他家,狂放不羈的少年們把他的院子弄得一團亂。
結果下次再去,又恢復到了一摸一樣。
就連花的顏色都跟之前一致。
年少時的穆連慎曾經覺得他就是有病,慢慢的因為一些原因,他們成為朋友。
了解了一些關於他的事,他的家庭之後。
大概知道了他為何行事那麼一板一眼。
也就不會再對他的習慣有什麼置喙。
曾經那麼要好的朋友,如今...
「那也太誇張了吧...」傅宏略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
穆連慎收斂了所有情緒,笑了笑。
傅曉暗想,這應該是潔癖加強迫症。
飯後,穆連慎又帶著幾人去看了一場電影,最後天有些暗了之後才開著車回村。
晚間為了給他送別,家裡做了一頓大餐。
傅爺爺拿出了他最珍貴的人參酒,給他踐行。
不過他也只是喝了一杯。
倒是傅煒博跟穆連慎兩人喝了半瓶白酒。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
晚飯吃完了,李秀芬把碗筷收拾起來,又給兩人端上來一盤花生米讓他們當下酒菜。
傅爺爺就看著他們倆喝,偶爾接茬說兩句話。
三人喝酒說話,一直到晚上八點左右才結束。
傅煒博留著收拾桌子,穆連慎攙扶著傅爺爺回了房間。
「早點休息,明天我就不送你了,過年好好陪陪你爹,」傅爺爺臉上帶著笑,語氣平靜的開口:「至於小小那孩子,你就不用操心了,她也是我們傅家的孩子。」
穆連慎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傅爺爺,恭聲道:「多謝您,」
傅爺爺擺了擺手,「有什麼好謝的,」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穆連慎輕手從傅爺爺房間退出來,關上了門。
從房間走出去,他並沒有回房間睡覺,而是拿了瓶酒出了家門。
來到了後山,在傅靜姝的墳墓前說了很久的話。
最後給傅勤山墓前倒了杯酒,磕了個頭,「爹,我請您喝杯酒,」
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完,寒風刺骨。
他眼神晦暗的抬頭看了看天,語氣沉寂:「今年真冷,」
穆連慎在墓地前待了很久,最後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凍麻了。
這才緩緩站起身,道了句:「晚一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轉身離開了後山。
傅家門口,載著傅昱的傅煒倫看到走過來的穆連慎,用腳撐地停下自行車。
穆連慎看著半夜歸來的兩人,笑問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傅煒倫笑著把自行車推給已經下來的傅昱,語氣平靜:「嗯,忙完了就回來了。」
其實是晚上的火車剛到的安陽縣,可既然明天休息,那就回家住。
畢竟宿舍沒有家裡舒服。
他上前兩步聞到穆連慎身上的酒味兒,「喝酒了?」
「嗯,」穆連慎笑了笑,「你回來的真巧,我明天回京,」
傅煒倫微挑眉梢,「那確實挺巧的,」
兩人並肩在傅昱身後走進了傅家。
畢竟是已經晚了,傅煒倫和傅昱兩人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
以免吵醒家裡已經睡著的人 。
傅煒倫回了自己房間,看到房間裡的穆連慎也沒太在意,自顧自的收拾著帶回來的包裹。
「開的是年度的幹部調整會?」
聽到他的話,傅煒倫手裡的動作微頓,抬眸望過去,輕笑道:「不是,只是簡單的匯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