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被陸昂捏住下巴,有點不知所措。
她痴痴的看著陸昂,眸子迷離。
陸昂在看她,雪白的下頜線條優美,鼻子挺翹,櫻桃小嘴微張。
嗯!
正點!
「你說,我今天能不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陸昂笑問,「有沒有可能?我剛上去,就被他們按住一頓打?」
信子張了張嘴,總覺得陸昂說話顛三倒四,讓人摸不著頭腦,會不會挨打,照這尿性,很有可能挨打。
誰會把他當回事?
眾目睽睽之下,信子挺身而出,攔在陸昂面前:「大家稍安勿躁,好好地談判,就當給我個面子,儘快簽協議,別再為難他了。」
「我就是給你面子,才讓他只道歉。」崗井神情冷酷,「信子,實事求是地說,你會無緣無故呲我一臉嗎?」
此言一出,信子眉頭緊鎖,有點不爽。
還特麼談不談了?
老是在面子上爭論什麼?
快簽協議啊!
「你皇室家的信子都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呲我一臉,他一個陌生人,憑什麼?」
「我是不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
啪!
毫無徵兆地,陸昂忽然抄起放在桌上的酒杯,又潑了崗井一臉。
「八嘎!」
一瞬間,崗井臉色大變。
「什麼特麼的面子,給你點臉色還上臉了?」
「潑你怎麼了?」
「潑你還需要理由麼?」
「還想讓我道歉?你看我這張嘴,像是會道歉的嘴嗎?」
「傻比!」
陸昂手一揚,酒杯摔在地上,噼里啪啦。
信子瞠目結舌,心驚肉跳。
這年輕人,死定了!
太狂了,狂得沒邊了!
崗井體內泛起熊熊怒火,這年輕人,太特麼不識抬舉了!
可還沒等他發作,要潑陸昂一臉,冷著臉站的陸昂一邊將信子摟了過去。
信子扭了扭腰肢,不自覺地想逃脫,卻沒能掙脫開。
他天生內媚,因生氣而漲紅的臉蛋簡直誘人。
一掙扎,渾身暖融融的,有點舒服,伸展腰肢,腳丫子踢陸昂,卻「哐當」蹬到了桌子腿。
「有的有的。」陸昂點點頭。
「閃開。」崗井怒了,你老摻和什麼?
信子稍稍踮腳,連忙退後,怒沖沖地望向正扮酷耍帥,雙手掏兜抽著煙的陸昂。
這特麼是個神經病吧?
腦子有問題吧?
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背景來路,竟敢在這裡亂來?
被一雙雙眼睛盯著的陸昂絲毫也不畏懼,更不心慌。
陸昂指間的香菸還剩了半截,他彈了彈菸灰。
「不就是潑了一臉酒麼,像這種小事,我從來不會較真,更不會一般見識。想不到你們大本的人,沒有一點氣度。」
此言一出,現場的人都要跳起來了。
這特麼是氣度的事麼?
雖然大丈夫能縮能伸,但也不能無故受辱啊?
陸昂忍不住白了信子一眼,也沒生氣,只是埋怨:「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都不幫我出氣?」
信子都懵了。
回大本後我被皇室的人吊打?
你誰啊?
她水潤的桃花眸一下子蕩漾起來,綿軟綿軟的。
「人家一沒打你,二沒罵你,也沒呲你一臉,怎麼就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年輕人,你呲了人家兩次了,改改你的壞毛病吧!」信子很不爽地瞪了陸昂一眼。
陸昂猛吸兩口煙,把菸蒂扔進了他已經喝完的酒杯中。
眾人議論紛紛,被陸昂搞得一臉疲憊。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逸緻鬥嘴?
直接干就完了!
這些人不了解陸昂……煙沒抽完,懶得動。
這些傻比還笑!
陸昂眼角冰冷,一臉肅穆:「我剛抽完煙,還有點恍惚。」
等我回過神來,你們就知道什麼叫殘忍了!
陸昂故意激怒他們,觀察了一陣子,這些鬼子沒什麼異能人士,也沒有出乎意料的玩意兒,於是他恢復了盛氣凌人的氣勢,一點也沒將這群大人物放在眼裡。
在這兒,他也沒打算收斂。
不就是一場硬碰硬的大戰麼,想想就刺激。
崗井臉色陰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兩次,這年輕人很不尊重他。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這麼耀武揚威?
崗井擺了擺手,談判桌上,保持克制,準備讓手下用自己的辦法,將陸昂這夥人趕出地下城。
他必須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這地下城,他要定了,不惜一切代價……當然,能少死點人,是最好了。
還沒等他說話,陸昂先說話了。
「我這個人吧,缺點很多,但我也知道出門在外要與人為善,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昂雙手掏兜,皺著眉頭:「但有些人不可饒恕,哪怕即便是我的錯,下次我也不一定改,更不會當場認錯。」
「我可以知錯認錯,但就是不改。」
「你們都精神點,別影響我發揮。」
陸昂雲淡風輕地揮了揮手,沒好氣地瞪了信子一眼:「一會兒開戰後,你喊哥哥奧力給!舉起小拳拳,為哥加油吶喊。」
我踢你!
但一琢磨陸昂的意思,一場大戰就在眼前。
「嗯?」信子眉頭一皺,心中隱隱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
啪!
陸昂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已經忍耐不住、有話還沒說、即將發飆的崗井臉上。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瞬間就把已經有點崩壞的緊張氣氛,重新拉回劍拔弩張的正軌。
眾人都震驚了!
屋裡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心,都伴隨這一掌聲,沉了又沉。
「特麼的,談判就談判,怎麼這麼多事啊,現在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陸昂漆黑的眸子,淡淡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心裡那個怒啊,這特麼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事嗎?
談判桌上吃喝,摟妹子。
這是特麼談判嗎?
最後還怪別人?
講不講理啊?
咚!
陸昂一記高抬腿,猛地將準備偷襲他的人踹飛。
砰!
一記肘擊,又將崗井的另一名貼身隨從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