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印堂驚恐地看向殺氣騰騰的陸昂。
這次,恐怕不僅僅打斷他另外一隻胳膊那麼簡單。
白印堂病態癲狂的內心,多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甚至想躲在陳婉身後。
照這種打法,那幫保護他的黑衣人,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死光。
他唯一還能作為籌碼的,就只剩下陳婉了。
砰!
最後一名黑衣人的太陽穴被打凹進去,頭骨爆裂,倒在血泊中。
陸昂身上冒著微微的熱氣,仿佛剛熱身完。
緩緩轉身,陸昂身形雖慢,但在白印堂眼裡,卻如一頭被驚醒的猛虎。
正目露凶光,擇人而噬。
「該你了。」陸昂滿身都是殺機,儘量用平淡的口吻,淡漠一笑,「你想怎麼死?別讓我一不小心弄死了……」
死寂般的屋子裡,撲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那群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一個個奇形怪狀,死相慘烈。
哪怕是心理早已變態的白印堂,在看到這一具具扭曲的屍體後,胃部仍是酸水直冒。
眼看神情冷漠的陸昂逼近,白印堂渾身直顫,怒吼一聲:「殺了他!」
可是聲音已經沒了之前的底氣,還帶著顫抖。
一直守護在他身邊的一個黑衣人,頓時被推到風口浪尖。
這位被白印堂視為心腹的頂尖殺手,此刻心也亂了。
殺人這件事,他見多了,也很熟練。
但像陸昂這樣殺人,他沒見過。
「不愧是殺人王。」他嘶了一口冷氣,手握一把泛著血光的短刀,目露寒光:「論殺人,我比你專業,殺的人不比你少。」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晃,快若閃電。
短刀『嗡』的一聲,爆發出破空響。
刀鋒瞬間已至,直劈陸昂的面門。
他一直在觀察,尋找陸昂的破綻。
已經看出來了……陸昂雖然力大如神,身子敏捷,爆發力駭人,下盤穩如泰山……這特麼壓根兒沒破綻,只能硬拼。
殺人,其實不用很大力氣,只需輕輕一擊,就能置人於死地。
他要做的,就是四兩撥千斤,以巧制勝。
這是他唯一能取勝的方法。
所以,他在無聲中陡施殺招。
趁陸昂還沒反應過來,刀鋒已至!
「去死吧!」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這年輕人還是太嫩了。
在他這種經驗老道的頂尖殺手面前,他太年輕了。
然……
就在他從半空落下,短刀即將劈殺陸昂時,他的瞳孔陡然收縮!
那原本跳動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頓時,黑衣人毛骨悚然,驚駭到脊梁骨發寒,大腦一片空白!
陸昂竟然一隻手將他舉了起來。
另一隻手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已經到了眼前。
咔嚓!
他覺得腦袋一疼……碎了。
血漿噴濺,頂級殺手就這麼一瞬間直挺挺倒在屍堆上。
「太菜了。」
陸昂也沒想到自己的格鬥能力竟然到了連自己都佩服的地方,淡淡掃了眼地上的屍堆,感慨一聲。
白印堂見一地屍體,就眼前一黑,渾身一軟,一臉恐懼地癱在地上。
他渾身簌簌發抖,心裡充滿了絕望,眼神哀求地望向陸昂。
這擊碎腦袋的一拳,徹底擊碎了白印堂心底最後的防線。
他沒一點勇氣獨自面對這個殺人如麻、滿身戾氣的廚子。
有小弟跟隨,有頂尖殺手護駕的時候,他是個喪心病狂的、猙獰扭曲的變態。
可當他孤立無援,只剩一個人,他的所有膽量都徹底消失了。
陰暗的光線下,一雙棕黑色的男式皮鞋,緩緩向他走來。
鞋子外側有著銀色的金屬扣,鞋面光潔如鏡,隱隱映照出陸昂此時的扭曲身影。
「看來你很幸運,能活到最後。」
陰暗中,陸昂低沉的聲音隨著腳步一步步逼近。
白印堂蜷縮在地上,牙齒打顫:「別,別殺我,我姐姐很厲害的,她會放火!」
「我知道。」
陸昂俯身,靠近白印堂。
隨手一划,一條鐵棍出現在眼前,然後猛力一砸。
「啊……!」
白印堂再一次承受斷臂的劇痛,發出悽厲的哀嚎。
「省點力氣,一會兒別叫不出來了。」
陸昂淡淡一笑,取出一支煙,打火機點燃,一點紅色迅速亮起,細長的煙霧在屋裡散開。
「現在沒這麼血腥了。」
陸昂給陳婉鬆開捆繩。
「老公,你特厲害了。」陳婉咯咯地笑個不停,簡直是欣喜若狂。
她直接坐在陸昂懷裡,一手摟著陸昂的脖子:「大家都以為我是個清冷女總裁,其實,哈哈哈!他們不知道,哈哈……」
「我回去就弄個紋身,紋上『老公威猛』四個字!」
「嗯,紋在很隱秘的地方!」
「只給老公一個人看。」
「哈哈哈,我是不是很那個啊?」
「哼,我要當床王。」
陸昂噓了一聲:「痴迷你的人還在,你這麼說,他會不會氣死啊?」
「你想不想看他被氣死呀?」
「想。」
「把他弄成太監,然後我們兩個不要臉……哈哈!」
陸昂大笑一聲,色眯眯地看向陳婉的腳丫:「就喜歡你這不羈的樣子,哈哈哈!」
笑了一陣,陸昂看向白印堂,拔出了閃亮的短刀。
見狀,白印堂就是一哆嗦,大抵知道這傢伙想幹什麼了。
「陸昂,不,不,特麼的,老子要殺了你!」白印堂見哀求無效,歇斯底里地怒吼。
陸昂淡淡地看著白印堂,提著刀,一步步走過去。
陳婉嬌軀緊繃,睜大眼睛!
兩道血痕順著白印堂的腿側流淌下來,兩條紅線觸目驚心。
「還沒結束麼?」陳婉問,聲音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好奇。
「沒呢,別急。」陸昂頭也不回,輕輕吸了口煙,「我不是醫生,對解刨不是很熟悉,還沒找到地方……」
「沒關係,慢慢找!」陳婉給陸昂打氣。
麼的,你們是故意的吧?
白印堂快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