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很久沒回娘家了,開車回到自家的別墅,解開車鎖,剛拉開車門走出來,猛地感覺脖子一涼。
金屬的冰冷透過來一陣陰森刺骨的寒意,從身後狂涌而至。
「小婉,好久不見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陳婉神情一變,轉身望去。
「是你?」陳婉馬上秀眉緊蹙。
站在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拄著雙拐的陰冷男子。
他面色陰鷙,狹長的眸子裡,滿是戾氣。
氣氛沉悶,他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是啊,是我啊,沒想到吧?」白印堂的嗓子嘶啞,聲音低沉,「這些年,我一直想見你一面,想和你聊聊,說說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白印堂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臉朝陳婉湊近。
陳婉嘆息一聲,美眸微眯:「既然你活得這麼累,心裡這麼煎熬,我給你個建議……」
「小婉你說。」
白印堂哈著腰,垂著頭,看似卑微,實則是一條即將獸性大發的野獸。
「還不如死了算了,我看你都難受。」陳婉淡漠地回應。
白印堂不怒反笑:「我已經死過很多次了,但地獄不肯收我。」
他那猙獰的臉上,露出病態的詭笑:「要死,我也是和我老婆一起死。」
白印堂忽然扔掉拐杖,顫顫巍巍、無比艱難地跪在地上,手中,拿出一顆昂貴的鑽戒:「小婉,你願意嫁給我嗎?」
陳婉淡漠地瞥了白印堂一眼,神情鎮定地抬起手,搖晃了一下無名指上的鑽戒,一臉傲嬌地哼了一聲:「我已經結婚了,我老公很兇的,他若是知道你敢惹我,會打死你的。」
聞言,白印堂猙獰地笑了笑。
他搖了搖頭:「小婉,你嫁給我吧,或許我心一軟,會讓你活下來。」
白印堂不甘心地抬頭,陰沉沉的眼珠盯著陳婉:「小婉,你是知道的,我是這麼喜歡你。」
陳婉不為所動:「你也應該知道,這事不是一廂情願……」
白印堂忽然大笑起來,臉色愈發猙獰,可怕。
他緩緩站起身,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重新拄上雙拐:「小婉,你知道嗎?為了今天的見面,為了得到你,為了報復你,報復你的父親,我等了這麼多年,這一次,我賭上了我的命!」
說完,他將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
砰!
隨著拐杖落地,剎那間,數十道充滿死亡氣息的黑影,落在了陳婉的周圍。
白印堂大笑不已,狀若癲狂,面目扭曲,眼中爆發出貪婪與戾氣。
「跟我走!」
陳婉被嚇得倒退幾步,美眸閃過一抹不安,但絕美的臉蛋卻十分鎮定。
「你最好冷靜一點。」陳婉面無表情,「打斷你腿的是我爸,又不是我。你要報仇去找他啊,我是無辜的。」
「哈哈哈……我要的是你,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找你爸幹什麼?」
白印堂渾濁的眼睛死氣沉沉地盯著陳婉:「我要得到你!今晚就要!」
「你別衝動啊!」陳婉大驚失色,「我已經結婚了,身子不乾淨了,現在就是個殘花敗柳,不值得你再付出什麼……」
數名黑衣人緩緩逼近陳婉。
白印堂陰冷地哼了一聲:「你若不配合,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我配合!」陳婉往四周看了一眼,沒有其他人,謹慎地看了眼站在身邊的黑衣人,「你們別打我。」
「帶走!」
白印堂一聲令下,有人給陳婉腦袋上蒙了一塊黑布。
一行人帶著陳婉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婉頭上的黑布被人摘下來。
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是一個小山頭,百米之外,還有一個破爛的房屋。
白印堂哈哈大笑:「你說的沒錯,我看看到底是誰要來,哈哈,不弄死禍害你的傢伙,我心裡很不爽。這次,看他會不會主動送上門來。」
白印堂冷冷地盯著陳婉,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陳婉的面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她感覺心口『噗通噗通』在瘋狂地跳動。
唰!
白印堂猛地抬起拐杖,對準了陳婉的額頭。
「白印堂,你不要亂來,不關我的事……!」陳婉話沒說完,便被一個男人扭住胳膊,另外兩個男人用繩子將她的胳膊捆了起來。
「你今天就死心吧,乖乖地配合我,否則,讓你生不如死,最好不要讓我考慮怎麼弄死你。」
白印堂的眼睛往四周巡視。
陳婉知道他是個反覆無常的人,隨時都會出人意料。
他是個神經最不正常的人。
陳婉被捆住了胳膊,身子慢慢往後倒退。
「別動!」
白印堂猛地出聲。
「當年的事,我真的一無所知。」陳婉試圖辯解。
「那已經不重要了!」白印堂手指捏住了陳婉的臉。
陳婉面色繃緊,緊張地看著他,真擔心這瘋子會毀了她。
此時此刻,她的一切都完全被掌握在對方的一念之間,這種絕對的無力感,讓陳婉徹徹底底感到恐懼,讓她渾身汗毛直豎,身體隱隱有些僵硬。
好在對方沒有直接動手的意思,只是逼著她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一棵大樹下,才慢慢停下來。
陳婉僵直的身子也緩和下來。
剛才她後退時,好幾次都想要往側面翻滾,趁機逃走。
但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所以,她都忍住了。
她沒練習過怎麼翻滾,況且白印堂這種瘋狂的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刺激到他,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陳婉背靠在大樹上,冰涼的觸感無法冷卻心頭的恐慌情緒。
忽然,一個繩索套在她脖子上,接著,她就被勒住脖子吊了起來……吊在這棵大樹上。
「咳咳……」
陳婉雙手緊緊抓住脖子上的繩索,點著腳尖踩在地上,呼吸到空氣後,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