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大白鵝，百思不解。
吳素蝶面色溫柔，不置可否。
她接過陸昂遞來的活蹦亂跳的大白鵝，有點迷惑：「這……？」
陸昂又取出幾個大鵝蛋，對蕭軻兒招了招手：「軻兒，你天天照顧孩子，沒個樂趣，來，今後看大鵝孵蛋玩，十幾天就會孵出一群小鵝，很好玩的。」
蕭軻兒馬上就高興了：「太好玩了。」
她屁顛顛地趕著大鵝，抱著嬰兒去做窩去了。
吳素蝶微笑著對陸昂說道：「你在外面辛苦了，看把你累的，早點休息吧。」
「你們剛才真的在討論生孩子的事？」陸昂有點驚訝。
楊蜜蜜立刻炸毛了，她剛才坐山觀虎鬥，此刻，她就像個惡霸，像個個無惡不作的豪門千金。
擺出一副悍匪的姿態。
當演員真好！
「大狼！」楊蜜蜜惱羞成怒，「我舉報，陳婉和吳素蝶剛才差點沒打起來，破壞後宮的安定團結。」
陸昂一瞪眼：「楊大腳，我警告你，以後少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憑陸昂對小蝶和陳婉的了解，這兩個人都很理智的，不可能失心瘋。
肯定是大臭腳在煽風點火！
挨罵的楊蜜蜜也不生氣，頂嘴：「她倆經常聊私密話，真是褲襠里撒鹽！」
「嗯？什麼意思？」陸昂眉頭一挑，楊大腳越來越粗鄙，越來越下流了！
還以為她一直是個高冷女神呢！
騙子！
「鹹的蛋疼。」楊蜜蜜十分倨傲地走進了浴室，洗澡去了，根本沒理會在大廳一臉懵比然後跳腳罵娘的陸昂。
「這麼快。」陸昂有點驚愕。
這幾天，小蝶看起來很開心，兩個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回到了最初。
陳婉頓時開心了，心中冒出一股輕鬆，不過，面露惋惜之色：「怎麼不多住幾天？」
沒人理陳婉。
陸昂一時很傷感，和小蝶曾經的一幕幕如幻燈片在腦海中閃過。
他心頭堵得慌，一陣陣酸楚在內心蔓延開來，猶如潮水般，肆虐他四肢百骸。
瞬間，他雙目乾澀，喉頭髮緊，望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吳素蝶，聲音發顫：「小蝶，你可以不走嗎？」
吳素蝶身軀微微一顫，停頓下來。
美眸中，閃過一道傷痛。
但很快，她站起身，神色溫柔地望向陸昂：「我也是身不由己。」
這幾天，每次看到小蝶，她那柔軟的眼神，仿佛能融化冰山。
和小蝶相處地越久，他越懷念當初那年少時的日子，越捨不得和小蝶分開。
吳素蝶胸臆內的情緒，猶如翻江倒海。
可她那絕美的臉龐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陸昂渾身發抖，牙關緊咬，深吸一口冷氣，努力遏制著翻滾的氣血。
吳素蝶，嬌軀緊繃，幾近窒息。
她多麼想答應陸昂，多麼想告訴他：小蝶不走了，小蝶留下來陪你，一直陪你。
可不現實。
留下來，她承受不起這一切。
更無法面對這一切。
留下來，不是她把自己逼瘋，就是毀掉陸昂現在的生活。
她不忍，不舍，不能。
這些年，太累了，太苦了。
也許，這就是命吧。
真正的愛，應該成全他，護著他，而不是害他。
吳素蝶緊緊握住了手，指尖刺破了肌膚，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掌心。
她深吸一口，壓住內心的瘋狂。
在轉身的一刻，她柔情似水，溫婉地望向陸昂，微微一笑：「送送小蝶好嗎？」
提著行李箱，走出堡壘，陸昂親自為小蝶拉開副駕的車門。
一路上，陸昂儘量活躍氣氛，不想被這離別的傷感所籠罩。
可越說之前的開心事，心情越是傷感。
最後，兩個人默默無言。
一直到了指定的地方。
環顧四周，沒一個人。
「小蝶……」
「不用擔心，有人來跟我匯合。」吳素蝶輕輕低語，美眸深深凝望著陸昂那熟悉而親切的臉龐。
良久，她紅唇微動，而內心深處，那一直埋藏在深處的情緒，宛若火山即將爆發一般，有噴發的跡象。
「能抱抱我嗎？」吳素蝶抬起頭，仰臉看著陸昂，輕聲問道。
陸昂愣了愣，他本就擁抱的，害怕被小蝶拒絕。
現在，小蝶卻主動說擁抱。
陸昂重重點頭，一把將小蝶那柔軟的身軀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小蝶依偎在他懷裡，腦袋靠在他肩上。
他的雙臂充滿力量，緊緊擁抱著她。
仿佛整個世界被肆虐，他也能護住她。
溫暖的港灣，就是這裡吧？
依偎在懷中的小蝶下意識抬起手，輕輕撫慰陸昂的後背。
她感受到他剛勁有力的心跳，強壯的手臂，以及那頂天立地的身軀。
她願意就這樣，一直被他守護下去。
遠處，幾個人影往這邊走來。
「我該走了！」
吳素蝶靠在陸昂肩上，附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我雙手沾滿鮮血，刀下亡魂不計其數，這是一條不歸路。」
陸昂掩飾住眼中的離別傷感，緩緩鬆開小蝶：「照顧好自己，好好生活。」
吳素蝶微微一笑，本就溫柔的美麗臉龐上，掠過一抹淺笑：「我會的，你也保重。」
陸昂點點頭。
「再見。」吳素蝶美眸微眯，「今後，我會聽到你響亮的名號。」
陸昂看著小蝶，鄭重說道：「嗯，什麼時候累了，不想在外面混了，就過來，我這裡永遠都是你最信任的依靠。」
吳素蝶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輕微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笑靨如花。
小蝶對著陸昂招招手，就往那伙人走去。
一轉身，她淚如雨下。
陸昂看她笑著轉身，目送小蝶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里。
============
幾天後，陸昂才心情好轉，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之後，神清氣爽，眼神都比平時更加明亮。
看樣子不能這麼沉迷放縱了。
可程清梅還在床上沉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