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韓立華又抽了禿子一嘴巴,「你怎麼帶的隊?對得起提著腦袋跟你出去闖的弟兄們嗎?」
禿子一臉羞愧地抿著嘴不說話,旁邊跟他一起活下來的人,趕忙上去勸道:
「韓哥,別打了,隊長也不想的。可那種體型很大的喪屍你也見過,皮糙肉厚還力大無窮。吉普車撞在它們身上,就和撞樹上沒什麼兩樣。」
「是啊,韓哥。我們本來只是想找一家偏僻點的商店撈些食物,沒想到槍聲一響,就呼呼啦啦地衝出來一千多號喪屍。
我們連轉移逃跑的功夫都沒有,老六的車就被大號喪屍給掀翻了,當場就死了五個。」
「禿子哥帶著我們衝上貨車,一邊打一邊退。好不容易才逃離了鎮子,那群喪屍一直狗皮膏藥一樣緊追不捨。
後來我們被屍群堵到了河邊,眼看就要全玩兒完了。當時我們都嚇傻了,以為自己死定了呢。」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當時的情況。然後指著蘇元,對韓立華說道:「最後多虧了這位蘇元小哥。單槍匹馬地殺進一千多號的屍群里,槍頭一掃就是一大片。我們全都是他救出來的。」
禿子也急忙點著頭,說道:「對對對,韓哥您是沒看到啊,這位小哥簡直就是常山趙子龍在世,在屍群里殺了個七進七出。」
「這還不算完。他把我們救到河對岸以後,又主動回去找那種大號喪屍的麻煩。大號喪屍,您知道厲害吧?槍子兒都不怕!可是一遇到小哥,屁都不是,被小哥一槍一個地爆了頭。」
「我一看小哥這麼厲害,趕緊求他能不能幫忙把那兩車貨弄回來。小哥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殺回去兩次,才把咱們這兩輛貨車拖回來的。」
一群人說得唾沫滿天飛,絲毫不吝嗇吹捧蘇元的話語。
一方面他們說的的確是事實,另一方面把屍群的危險和蘇元的能力描述得厲害一些,也不會顯得他們太過無能。
韓立華站在那裡聽著,臉色陰晴不定。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蘇元先是救人,又回去殺象皮巨屍,接著再去拖兩輛貨車,這裡外里就算沒有七進七出,四五次也是有的了。
「哼!誇張!」韓立華冷哼一聲,說著又揚起了手。
禿子急忙縮著脖子躲到蘇元的身後,「俺……俺沒有誇張。小哥真這麼厲害,俺再誇張都怕你不相信了。」
韓立華嘆了口氣,把手放在禿子的肩膀上,用力地晃了晃,
「你以為我想打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們這幫混蛋出去一整天都沒回來,我有多擔心?我是在心疼那些死去的弟兄啊。」
這時候他才正眼看向蘇元,伸出手,勉強笑了笑,說道:「讓小哥看笑話了,多謝你救了我這幫弟兄。來人啊,把『老菜板子』給我叫起來,讓他馬上弄一桌子硬菜。我要替弟兄們,好好謝謝這位救命恩人。」
「吃飯就不必了。」蘇元看向光頭男,「你答應的運兵車呢?」
禿子湊到韓立華跟前,把他當時為了請蘇元出手的條件說了一番。
後者不露聲色地點了點頭,笑著對蘇元說道:
「兩成物資沒問題,是兄弟你應得的。但是這飯無論如何也得吃的,不然豈不是被別人以為我韓老大不懂禮數?運兵車的事,等會兒到了飯桌上,咱們再談。」
說著,他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個人恭敬地答應了一聲,快步走出院子。
這時候,院門忽然「吱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渾身腱子肉、體格魁梧的男人。
「聽說來新人了?怎麼不派人叫我一聲?難道,你們現在都不把我柳方德放在眼裡了?」
這聲音洪亮沉穩,明明說的話一點都不客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可讓人聽著,卻像是一個鄰家老大哥笑呵呵地問你晚飯吃了沒有一樣。
韓立華臉上的笑意立刻就沒了。他雙手抱著膀子冷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想在蘇元面前和柳方德鬧得不愉快。
沉吟了一會兒,才幹巴巴地說道:「我這不也是剛知道嗎?正打算派人叫你,你就自己過來了。我還要多謝柳哥,省了我一個跑腿兒的。」
「你來得正好,都到我那去。咱們先坐一會兒,等下一起為小兄弟接風洗塵。」
……
這村子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什麼都大。紅磚瓦房寬敞一個個都寬敞得像學校教室似的,一個屋子裡坐二十來人都不會覺得擠。
幾張桌子被拼在一起,韓立華和柳方德中間隔了幾個空位。每人摟著兩個女人,大刺刺地坐在對面。
禿子腫著半張臉,小心翼翼地站在韓立華身後。
蘇元和劉顯光坐在他們的對面,桌子上擺著幾盤花生米和瓜子。每人面前一杯白開水,不咸不淡地喝著。
柳方德對身後的小弟打了個響指。不一會兒,就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留著及腰長發、穿著水藍色裙子、長得很是標緻的美女,被帶了進來。
柳方德向著蘇元的方向一使眼色。女人咬了咬嘴唇,輕輕走到蘇元身邊坐下,顯得很是拘謹。
柳方德對蘇元說道:「怎麼樣?這個妞兒長得不錯吧?這可是我們這的極品!姓還挺少見,叫百里柔,是我們前幾天在外面救回來的。」
「當時她開的可是一輛限量版寶馬。那破玩意多少錢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不大實用。那麼貴的車,只有駕駛員和副駕駛兩個座位。」
「你看她細皮嫩肉的就知道,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倔得像頭驢,以為這還是文明社會呢。被我餓了幾天,收拾了一頓已經老實了。」
他看百里柔坐在蘇元身邊像根木頭似的,咧著嘴喝罵道:「你再給我板著一張死人臉,小心我把你踢出去!趕緊給小哥笑一個!」
百里柔立刻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那樣哆嗦了一下,本就白皙透人的皮膚更是剎那間面無血色,慌慌張張地就抓過蘇元的手往自己的裙子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