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光說著,一把掀開雙人床的床板,只見床箱裡面被分成了若干個大格子。
其中一個裝的是滿滿一格的男人都懂的攔精靈,看樣子最少也有幾百盒,超薄、螺紋、釘刺、狼牙什麼花樣的都有。
蘇元甚至還看到不少攔精靈的包裝盒上寫著「夜光」的字樣。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恰似夜幕下的窄巷,一抹幽然月光,指引你快樂的方向】。
他腦袋裡立刻就浮現出一副畫面,某個肥頭大耳的禿頂男,挺著一根在夜色中發出幽幽綠光的小蟲子。
「額……」蘇元晃了晃腦袋,覺得這畫面屬實辣眼睛。
趕緊看點別的緩和一下,結果緊挨著的另一個格子裡是各種布料輕薄的角色扮演套裝,用料之少,足以讓比基尼的裁縫掩面痛哭。
此外還有皮鞭、手銬、眼罩。看得程雪俏臉通紅,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再旁邊則是一大堆包羅萬象的壯陽藥、延時噴霧和許多叫不出名堂的藥水、藥片。
還有幾台攝像機、筆記本電腦什麼的,估計裡面儲存的也不是什么正常片子。
獨孤胖嘬著牙花子問道:「這傢伙是賣黃片兒發家的吧?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太不像話了!話說你知不知道這劉老闆有多少個秘書?」
這死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抓了一大把攔精靈小雨傘,塞到自己兜里。
蘇元說:「喜歡拿就多拿點兒吧。等以後有了安穩的避難所,攔精靈可是堪比真金白銀的硬通貨。可以換食物換水,甚至換槍換炮,完全可以當錢花。」
劉顯光一聽,也急忙用肩膀頂著床板,大把大把地往兜里裝小雨傘。
就連程雪也紅著臉、抿著嘴,不好意思地抓了幾把。
蘇元大致檢查了一下房間裡儲備的各種物資,猜測這裡很可能是劉老闆為他自己和小三準備的一個避難小窩。
由於末世降臨前一直有著外星人要入侵地球的謠言,所有人都在大肆採購屯儲。人家開商場的老闆為自己留一部分,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搞不好那位劉老闆除了這些物資,還準備了不少漂亮姑娘,想要在這裡繼續逍遙快活下去。
現在這些東西,全都便宜了蘇元他們,足夠他們消耗很久了。
蘇元找來一個小盆,倒滿清水,然後把老瘋子的手按到水裡泡著。
老瘋子不知道時候已經醒了,只是人變得渾渾噩噩的,總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身體滾燙得嚇人。
他既不說話也不亂動,兩隻眼睛木然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元取出那塊極品樹芯,砸了咂嘴,最後將樹芯塞到了胖子手裡。
「嚼!嚼爛了之後吐到水裡,再給白瑩的傷口也抹一點。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救回來。」
獨孤胖臉色一暗:「白瑩大動脈都被割開了,沒救了……」
蘇元白了他一眼,「你什麼眼神兒?大動脈要是被割開了,人現在還能喘氣?」
獨孤胖一聽白瑩還有救,立刻甩開腮幫子,抱著樹芯「吭哧吭哧」就是個干!
他咀嚼樹芯的時候,樹芯里的汁液不可避免地被他吞下去了一部分。他立刻感覺自己喝下去的好像不是樹汁,而是瓊漿玉液!
一股清涼乾爽的感覺順著嗓子一直滑到胃裡,然後迅速化作陣陣暖流擴散全身。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一身的肥膘都緊實了些許。
獨孤胖心中大驚。和這塊樹芯一比,他們之前啃的那些簡直就是白菜幫子!
他膀大腰圓,嘴也比平常人大上一圈,兩口就把小盆里的水都染成了綠色。
然後他趕忙又嚼了一口,在嘴裡搗成糊狀,小心翼翼地抹在了白瑩脖子的傷口上。
那怎麼也止不住的鮮血頓時就停了。糊狀物抹上去,效果居然比止血凝膠還好用!
此時的白瑩由於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過去。出氣多進氣少,氣若遊絲。
蘇元走到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服,發現傷口附近已經開始結痂。估計再過十幾分鐘,這些傷口就能閉合。
只是那些嵌進肉里的彈片要麻煩一些,需要一片一片地摳出來才行。
蘇元找來程雪,要她幫忙取後背上的彈片。好在程雪經歷過兩次惡臭火把的製作過程,神經比以前堅韌多了,完全可以勝任這項任務。
而且程雪他們對於蘇元身上的各種神異狀況,已經見怪不怪。即便是蘇元被手雷炸完還跟沒事兒人一樣,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每取出一枚彈片,蘇元就在心裡把鞋拔子臉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當這套深度理療完成之後,蘇元想從床箱和衣櫃裡找一套換下自己這身全是爛洞的衣服,發現沒一套是正經的,只得無奈作罷。
這時候,他也發現了木之神血的一個弊端,那就是快速修復身體會消耗他體內大量的生命源質。結果就是他現在很餓,非常餓!
好在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食物。
他立刻就想到酒精塊可以用來煎冰櫃裡的牛肉。這種「放心肉」吃一塊就少一塊,以後再想吃肉,就只能拎著刀出去獵殺變異生物才有的吃了。
蘇元才支起鍋,點著火,程雪就走過來說:「讓我來吧,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們。這點小事,怎麼還能讓你親自動手?」
只見她就像是個溫柔賢淑的小媳婦一樣,麻利地撕開塑封牛排的包裝袋,放到鍋里聚精會神地煎起牛肉。
蘇元坐在旁邊的地上,手裡端著一盒開蓋即食的魚罐頭,一邊吃,一邊看著程雪。
他看得出來,程雪煎肉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顯然不是那種善於烹飪的姑娘,但卻很是用心。
在末世中,如果想要依靠別人,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
老瘋子能換飛機、獨孤胖對蘇元言聽計從、小透明一樣的劉顯光也在關鍵時刻為大家找到這樣一處藏身地,還時不時地檢查門縫和通風口等地方,防止滅燈鬼臉蛾鑽進來。
程雪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只會吃乾飯的廢物,哪怕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