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這是跟誰學的?動不動就跪下磕頭。要是磕頭管用,怎麼不去給喪屍磕頭?」
百里柔直起了身子,跪坐在蘇元身邊,說道:「是跟這裡的人學的。我看他們就是這麼對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求饒的。」
「管用嗎?」
百里柔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時候管用,有時候不管用。」
「那你為什麼不讓自己也變得厲害起來,那樣不就不用求饒了嗎?」蘇元想了想,接著說道:
「現在又不像是以前。以前很多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打破階級之間的隔閡。」
「我聽老柳說,他們發現你的時候,你開著一輛限量版的寶馬?那種車放在以前,很多人就算努力一輩子,或許都買不起。」
「可現在不一樣,只要你拿起武器,敢打敢拼,開一輛扔一輛都沒問題。我說的意思你懂嗎?想要食物、想要有尊嚴地活著,就只能去拼。」
百里柔低下頭,「……我,我怕。我看到過喪屍吃人,我怕被它們吃掉。」
「那你就不怕被韓立華和柳方德『吃掉』?你看看你自己,他們已經吃掉了你的尊嚴,你正待在一個陌生人的床上。
只要我願意,就能把你辦了,而且不用管你是否願意,也不需要負任何的責任。」
百里柔點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我,我願意,我願意!他們說要是不能伺候好你,就把我趕出村子,或者把我拖進雞籠。」
蘇元疑惑道:「雞籠是什麼東西?」
百里柔解釋道:「雞籠就是一間大房子,這裡最不受待見的女人都會被丟到那裡。去外面找食物的那些男人,可以隨意睡雞籠里的女人,不用付錢。」
「什麼?」蘇元在心裡大罵柳方德真不是個東西,「他剛才是打算帶我去雞籠?」
百里柔搖頭道:「不是的。那裡的女人都是長相不好的,要麼就是年老色衰的。柳哥怎麼可能帶你去那邊?」
百里柔苦澀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滿自嘲。
「他是想帶你去我這種長得不錯的女人住的地方。在這裡,有誰想要睡我們的話,是需要付錢的。這錢可以是食物,也可以是彈藥、醫藥,只要一切有價值的東西都可以。」
說道這裡,百里柔又趕忙為自己辯解道:「我還是乾淨的,沒接過客。他們就是因為我不肯接客,才不給我食物的。」
蘇元問,「我不是客人嗎?你光著坐在我的床上,和接客有什麼區別?」
百里柔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不一樣。我聽他們說了,你很厲害,比這裡所有人都厲害。所以我想……既然要接的話,我寧願接你!」
「而且他們很重視你,只要你碰過我,他們就不會再動我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留在你身邊。被一個人睡,總好過像她們那樣被人用一盒青黴素、一把子彈就能隨意擺弄得要好。」
「嗯,我知道了。」蘇元點了點頭,往邊上動了動身子,給百里柔讓開一個躺著的位置。
然後翻身背對著她說道:「很晚了,閉上眼睛睡覺吧。」
百里柔一愣,難以置信地問道:「聽你這意思……你不打算碰我?」
「是我不夠漂亮嗎?我知道我論名氣比不上徐佳佳,論可愛比不過那個長得像戰鬥天使阿麗塔的,可我真的很乾淨。我長這麼大隻處過一個男朋友,三年前就分手了。」
蘇元頭也不回地說道:「這與你身子干不乾淨沒關係。我只喝放心奶。」
末世里人心叵測,由不得他不小心。
這女人是韓立華和柳方德安排過來的。褲襠藏雷、X里下毒的事可不只是電視劇里才有。
前世九年的末世經驗,已經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了他。很多時候、很多強者,往往都是在看似弱小的女人手裡陰溝翻了船。
男人用武力對付末世,女人用心機對付男人。
蘇元一想到那些曾經叱吒風雲,最後卻死在女人肚皮上的強者,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比起女人的心機,他寧願拎著腦袋去面對喪屍和變異生物。
雖然百里柔嘴上說著想要借他的勢保全自己免受其他男人的禍害,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在女人這方面,蘇元的宗旨就是一定要放心奶才能喝!
一旁的百里柔愣住了。她不信這世上真的有男人可以做到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
沉默半晌,她深吸了兩口氣。臉上的表情接連變換,最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猛地從後面抱住了蘇元的,同時伸出一隻手抓向蘇家。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無形但是有質的力量,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和蘇元的身體之間,有如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一把推開!
蘇元翻身就坐了起來,眼中寒芒閃動,陰沉地盯著百里柔。
百里柔忽然就哭了,似乎這麼多天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恐懼,在這一瞬間全部宣洩了出來。
她哭得很可憐,揮起小拳頭一下一下地落在蘇元的胸口上。
「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肯砰我?我求求你了還不行嗎?我只是想尋求一個依靠,我不想被萬人騎、千人睡。」
那些女人的遭遇,她只要想上一想就會覺得不寒而慄。
尤其是「雞籠」里的女人,她們的地位連小姐都不如。起碼小姐還有選擇接客與不接客的自由,而她們已經被剝奪了一切,完全成了某些人的發泄工具。
百里柔不停地向蘇元哀求著:「求求你,要了我吧,我沒有退路了。要是明天早上被他發現,我沒有被你碰過,他一定會把我丟進雞籠的。」
「行吧……」蘇元嘆了口氣,一邊說著話,一邊拍了百里柔一巴掌,打得她眼裡都要掉出來了。
百里柔疼得「哎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