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偷吃的老鼠

  找到大量物資大家決定休整幾天,窩在小小的地方除了吃就是睡,張平年老覺少的毛病就冒出來了。

  凌晨1點,他依舊毫無睡意睜眼盯著灰撲撲的天花板看。

  張平心裡不由得嘆氣:想不到遊戲設定這麼嚴謹,自己一覺能睡到下午的大好青年,居然失眠了。

  他精神上睏倦得不得了,但身體卻很清醒。張平覺得還不如殺喪屍累個半死回來倒頭就睡。

  在床上輾轉反側躺的腰疼,他乾脆起床找點事做。

  圍著小小的宿舍轉了幾圈,張平立起鏡子打開手電筒開始修剪鼻毛。

  這裡就不得不說到這個遊戲裡有些奇怪的設定了:水電氣電話全通沒斷,網絡也能在一定範圍內使用,就比如學校里就是通的,但不和外界相連。所有人也不覺得異樣,反而習以為常。

  張平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種設定讓生活方便了不少。

  當然晚上是不敢亮燈的,他們發現喪屍有趨光性,每當夜幕降臨,路燈下都會聚集喪屍。

  上了年紀的男人鼻毛難免旺盛,張平剪著越獄的鼻毛覺得有一絲尷尬,不知道那些學生們這幾天對著自己的鼻孔是什麼感覺。

  邋遢?不修邊幅?

  正沉浸在剪鼻毛中的張平突然聽到一絲響動,就像是塑膠袋被捏了一下的那種聲音。

  他停下了動作側耳仔細聽。

  宿舍樓是老樓,以前修建的房子層高都比現在高,加上考慮到宿舍人多需要更大的通風,所以層高有四米。在寂靜的夜晚,有一點聲音都會放大。

  張平沒有再聽到那種聲音,卻聽到了腳步聲。是那種刻意放緩放輕的腳步,隔幾秒才聽得到一聲橡膠鞋底踩地上又抬起來那種黏糊糊的聲音。

  那個人可能是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沒睡,所以腳步雖然放輕了,但也不是很輕。

  張平聽了一小會兒確定是有人往樓下去。

  下面是一樓沒人住,除了堆放的食物……

  或者那個人是想打開宿舍區的大門放喪屍進來?

  張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這些學生雖然有點小心思,但沒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吧。

  張平捏了把剔骨刀在手上,把房門拉開二十厘米的縫側身出了門,再把門虛虛帶上,夾了個厚紙片在中間,萬一有什麼危險他可以立刻開門進屋。

  一樓沒人住,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放鬆了警惕,張平下去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走到一扇開著的房門前,借著窗外黯淡的光線,張平看到一個黑影正蹲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咀嚼食物的聲音。

  吃東西吧唧嘴真不是個好習慣,偷吃都這麼明顯。

  在心裡批判了下黑影的家教,張平舉起手機對準黑影打開手電筒。

  「啊!救命救命!」

  那人出乎意料的膽小,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雙手亂舞,身體拼命往後退。

  「快來人啊,有喪屍!喪屍進來了!」

  張平……

  誰家好喪屍會開手電筒的。

  驚恐男人的尖叫分貝不比女人低,一時間宿舍里被吵醒的人雞飛狗跳,聽到有人喊喪屍進來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抓起門後的武器就衝出房間。也有人稍微鎮定,安撫同屋的人說別開門別出聲,窩在床上瑟瑟發抖。

  宿舍區外的喪屍也騷動起來,本來黑夜就是它們的活動主場,這一鬧,能聽到動靜的喪屍都蹣跚著腳步朝宿舍區走來。

  張平衝過去一把捂住男人的嘴,氣急敗壞地罵道:「叫個JB毛,喪屍被你招來了我把你丟出去!」

  「唔唔唔……」

  被捂了嘴的男人本就害怕,又看見一團黑影撲過來,當時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張平的手心接觸到油膩膩的嘴,腥臊氣直衝鼻端,感覺噁心透了。

  「別叫,我放手了。」

  「唔……」

  張平試探性地拿開手,厭惡地甩了甩。

  男人回過神來聽出了張平的聲音,所以沒有繼續尖叫,而是大口喘氣平復心情。

  「張……」男人剛開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就進了屋。

  數十道手電筒的燈光亂晃,照到了張平和臉上驚慌還未褪去的男人。

  「張大爺,鄧家樂?你們在搞什麼?」

  要不是張平和鄧家樂衣衫完整,在場的人都以為他們在這裡練擊劍了。

  「鄧家樂,說說你來倉庫幹嘛的吧。」

  張平手按在鄧家樂的肩膀上,看似借力起身,實則是用他的衣服擦手。

  起來後,張平還往外走了幾步,避開鄧家樂周遭的尿騷氣。

  「我、我來幫小雪找點吃的……」鄧家樂嚅囁地說。

  「呵,鄧家樂你可真是疼女朋友啊。我們都吃一樣的食物,就她沒吃飽?」

  「就是,老子兩百斤都只比你這種弱雞多吃一碗飯,你那個小雞崽子一樣的女朋友還不夠?」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說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吧。」

  鄧家樂知道這事做的不對,還被逮了個現行,再怎麼解釋都是犯了眾怒,他乾脆不解釋,而是拿李雪說事。

  「不是這樣的,是小雪她不太舒服,想喝點紅糖水,吃點甜食,我才想著來拿一點點。」

  「是嗎?你只想拿點紅糖?」後來的譚雅韻穿著一身運動裝,握著根鋼釺雙手抱胸站在人群中問。

  「雅韻,我知道你忘不了過去,可是我都和小雪在一起了,你能不針對我們嗎?」鄧家樂一臉哭鬧地樣子說:「我們做不成愛人,還可以是朋友的。」

  譚雅韻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差點憋死,鄧家樂糊了一嘴地辣椒油,屁股下一圈水漬,坐在地上像只喪家犬,還能說出這些話來,真當她眼瞎心盲了嗎!

  而且以前是他追著她不放,她不過念著多年鄰居的關係婉轉拒絕了多次,現在這逼居然反口咬人!

  譚雅韻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我瘋了不成會喜歡你,老娘看在我爸媽和你爸媽關係好的份上一直讓著你,給你臉了是吧!膽小鬼垃圾男,你看看你什麼樣子,尿褲子的軟蛋,偷東西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