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東百恆一臉不爽和急迫地按下按鈕,所有人頓時捂起耳朵,緊張地望向靈能巨炮。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靈能巨炮毫無反應。
葉春有些詫異,一臉的不解。
「嗯?咋可能,不應該沒反應啊……」
東百恆微微有些失望地又按了幾下,結果仍然沒有反應,乾脆嫌棄地把引爆器丟給了葉春。
「啥玩意兒啊,我還想看看這所謂的能夠一炮擊殺數萬虛魘的靈能巨炮威力怎麼樣,能不能轟開這些地下岩層呢,結果就這?連聽個響都聽不了,什麼破玩意兒……」
葉春走到靈能巨炮面前,敲了敲上面的炮口和靈石彈藥之間的連接處。
「不能夠啊,理論上不應該有問題存在啊,難道是因為這裡交彌界的靈子濃度太低了?」
葉春說完,又馬上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太可能啊,這靈能巨炮用的是靈石作為彈藥能源,和外界的靈子濃度應該夠不著關係……」
東百恆也敲了敲上面的電路板。
「我就說這所謂的高科技它不可靠吧,超凡者,最重要的還得是靠自己的力量,你這大炮研究得再厲害,萬一戰場上忽然壞了,你這不就是貽誤戰機麼……」
「嘎巴!」
東百恆說著,一邊拍了拍炮筒,結果就聽到裡面忽然發出一聲鋼鐵斷裂的聲響。
東百恆頓時臉色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壞事兒了。
或許是剛剛有些忘乎所以,這一拍,他竟然忘記控制力道,擁有大地領主強悍天賦的他一巴掌竟然把炮口給拍出來個缺口,裡面的機械齒輪頓時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炮筒一陣抖動,上面的綠燈忽然亮了起來。
東百恆面色一喜。
「誒?讓我修好了?」
「嘩啦啦!!!」
就在這時,巨炮尾部,自動進彈口的擋板竟然一下子掉了下去摔在地上,彈藥倉里十幾枚上品靈石一起掉進了炮口,而巨炮的尾部一下子亮起了紅燈!
葉春見此情景,頓時臉色一變。
正常來講,靈能巨炮的每一次射擊只用一枚上品靈石當彈藥,就已經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了,然而現在一下子掉進去十幾枚,葉春的臉當時就綠了!
「壞了!」
葉春伸手想要把巨炮給拍碎,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聽靈能巨炮的炮筒「轟」地一聲發出巨大的爆破聲,一團耀眼無比的煙火一閃而逝,十幾枚上品靈石化作了最為純粹爆裂的能量,向著遠方飛去,而巨炮也在一瞬間炸裂瓦解,散落成了漫天的碎片!
李多浪在屋裡琢磨了半晌,目光在自己的系統里來回搜尋了半天,終於,李多浪渾身一激靈,總算想起來了自己忘記什麼了。
「災厄之魂!!!」
李多浪咬牙切齒地道。
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己莫名其妙被倒塌的靈石山厚葬,絕對和災厄之魂的災厄光環脫離不了關係!
「你給我出來!」
李多浪跑到門外的空地,對著自己體內的災厄之魂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渾身纏繞著怨氣,皮膚青紫,眼球發黑的小鬼從李多浪的背後爬了上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咯」笑聲,緊接著他朝著李多浪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竟然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腳下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一眨眼便徹底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李多浪心道不好,這個小鬼娃娃是個掃把星,他在哪裡,哪裡就會發生倒霉的事情,這要是被他跑到什麼重要的地方,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亂子!
萬一被他跑到神機研究所……
李多浪渾身一哆嗦。
「別跑!」
「嗖~~~!!!」
李多浪正準備追向災厄之魂,忽然聽到遠處的天空之上似乎傳來什麼尖銳的破風聲音,而且似乎越來越近,好像就是朝著他這個地方飛來的一樣,李多浪不由得好奇地抬起頭來。
「什麼b動靜?」
「轟!!!!」
李多浪只來得及看到一團耀眼的流光飛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強烈的高溫,伴隨無與倫比的撕扯力瞬間侵蝕他的全身,他眼前一黑,再一次暈了過去。
足足過了半分鐘之後,葉春和東百恆才帶著一大群人呼啦啦從天上飛了下來,一打眼就看到了被徹底炸成碎片的肖家大院,肖別山哭嚎一聲:「我的房子!」,然後就去興高采烈地確認李多浪的「遺體」了。
林東風提了提鼻子,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一臉詫異地看著李多浪的頭頂似乎冒出了一大坨黑氣,向著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飄了過去。
林東風四周看了看,周圍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到了那一團詭異的黑氣,他琢磨了半晌,直接回身一把揪住正要扶著李多浪起來的肖別山。
肖別山看到李多浪似乎除了被炸得人有些迷糊,身上的衣服一片破爛以外,似乎沒受什麼太嚴重的傷勢,不由得有些失望地嘖吧了兩聲,然後一把被林東風抓住了肩膀,拽著就往一片樹林裡去。
「快跟我來,我好像看到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
肖別山還沒搞清楚狀況,看到林東風拽著自己就走,忌憚於林東風獨有的封印之力,肖別山頓時狼叫起來。
「你幹嘛?烏漆嘛黑的拉著我去小樹林?你要做什麼?救命啊!……」
肖別山還沒開始嚎。林東風一把按住了肖別山的嘴巴,拼命地朝著肖別山使了使眼色。
肖別山看著拼命使眼色的林東風,此時他反應再遲鈍也明白,林東風應該是發現什麼東西了。
肖別山向著林東風比劃的一棵大樹後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肖別山差點兒嚇了一跳,只見一根樹杈之上,明顯有一個矮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樹枝上,而且似乎是在吸食什麼東西,小肚子一股一股地,就像是在抽菸一樣。
肖別山趕緊閉上了嘴巴。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全都沒有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因為當時李多浪收服災厄之魂的時候正好在渡劫,所有人都被夢嘗蘇帶著打包跑路了,根本沒有人看到災厄之魂的這個小鬼的形態,在他們的印象里,災厄之魂還是一片迷濛的血色迷霧狀態的靈體,而且所有人都以為,災厄之魂要麼早就被李多浪的天劫給直接劈死了,要麼看到血淰花田被毀,自行溜走了,根本沒人想到災厄之魂竟然主動變成了李多浪的寵物。
「那是個啥東西?」
肖別山手一抖,一柄凝實的血色之刃便凝結在手中,他覺得不放心,又摸向了腰後的火煉槍,忽然神色一怔。
「怎麼了?」
林東風小聲問道。
「我的火煉槍!靠,我直接放在我床頭了,現在估計都被炸飛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肖別山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悔道。
林東風眯了眯眼睛。
「你打頭,我繞後,一會兒見機行事!」
林東風說完,特意繞了小道朝著樹林的後面跑了過去,由於林東風也是靈體,所以他的行動隱秘而迅速,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肖別山左右望了望,瞅了瞅身後大長老正帶著幾個青木閣的小護士把李多浪扶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稍微放下心來。
「小樣,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肖別山一路摸到了那棵大樹不遠的地方,他儘量壓低了身形,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到了這裡還沒有發現我,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妖物……」
肖別山冷笑一聲,警戒地抬起頭來再次朝著樹頂望去,可令他驚訝的是,樹頂上原本那個矮小的影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肖別山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警戒地望向四周。
這種情況只會發生兩種結果,要麼他被發現了,要麼就是對方正好逃跑了,但是無論是哪種,他都不可能蹲在原地不動。
「竟然發現我了嗎?」
肖別山反手持刃靜步走,忽然覺得腳下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傳來,他低頭望去,只見一窪淺淺的水潭出現在他的腳下,似乎是昨天水屬性超凡者們召喚的降溫小雨形成的水窪。
遠處李多浪的周圍一片「小蠟燭」們傳來的光芒成了唯一的光源,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水潭裡搖搖晃晃的自己,肖別山忽然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襲來。
等待未知比未知本身更加讓人感到不安,周圍一切風吹草動似乎都被無限擴大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肖別山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正在加速,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影子隨著水面的晃動而不斷搖曳,遠處的光源映照在水面上仿佛一盞魂燈,正在指引著什麼東西。
「嘶……」
肖別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總感覺周圍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好像自己被丟進了冰箱裡一樣,如此悶熱的環境,自己竟然感受到一股幽幽的涼意。
「肖別山……」
「肖別山……!」
「誰!」
肖別山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忽然聽到背後似乎有什麼人正在喊自己的名字,他驚恐地扭頭看向身後,頓時嚇得媽呀一聲,只見一個渾身青紫,長著黑眼圈的小鬼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陰森森地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媽呀!!!——————!!!」
肖別山發出了有史以來最為驚恐的叫聲,手上的血色之刃差點兒沒拿穩,但是他還屬於心理素質好的,血色之刃愣是沒脫手,反而下意識朝著自己的肩膀上狠狠扎了過去!
「嘿嘿嘿嘿……」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自己的血色之刃竟然直接穿透了靈體,沒有對這個小鬼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反而小鬼輕飄飄地向後一躍,隨後便極為輕盈地落在了樹杈上,一臉看死人的表情,森然地望著自己。
肖別山暗罵一聲,只覺得自己心臟怦怦直跳,已經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
「什麼鬼東西?踏馬的嚇死老子了!」
不是肖別山膽子小,任誰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猛然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坐著一個眼眶發烏的小鬼,恐怕都會被嚇個半死!
一股細微的黑色霧氣從自己的頭頂冒了出來,飄向了小鬼的嘴邊,小鬼獰笑著,張開了咧到下巴根處的恐怖大嘴,一口將怨氣全部吞了下去。
小鬼的舉動立刻引起了肖別山的警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莫名抽走了,他捂了捂胸口,渾身一片冰涼。
「看來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直接弄死你!」
肖別山渾身魂子全開,血色之刃立刻變為一把兩米長的血色大砍刀,他揮舞著便朝小鬼砍去,然而小鬼卻在肖別山驚訝的目光中,從身後摸出來一樣眼熟的東西。
肖別山一看那東西,頓時氣得齜牙咧嘴,因為那小鬼拿著的竟然是他的火煉槍!
「你拿著我的火煉槍還敢瞄準我?」
「砰!」
小鬼手中的火煉槍立刻發出一聲槍響,特製的子彈發出一聲尖銳的破風聲,朝著肖別山的腦門便呼嘯而去!
「沒用的,子彈的速度太慢了!」
肖別山獰笑一聲,血色大砍刀迅速立起,如果有慢放鏡頭,那麼就會有人發現,肖別山竟然極為精準地一刀砍在了子彈的中間,那子彈頓時裂成了兩半!
「噗!」
「噗!」
肖別山左右胸口一下子爆出來兩個血印!
肖別山都傻了。
還能這樣??!
「咯咯咯咯……!!!」
似乎是被肖別山的行為藝術給逗笑了,小鬼一個沒忍住,竟然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肖別山臉一黑,只覺得一陣丟臉。
一團更大的黑氣從自己的腦袋頂上冒了出來,再次飄進了小鬼的口中,那小鬼咀嚼了幾口,隨後一口吞下,一臉的滿足。
肖別山從自己的胸口前挖出兩顆子彈,雖然子彈打中了自己左右胸口,但是其實大部分的力道都被自己的血色大砍刀給抵消了,只有一小部分力打在自己的胸口,擦破了一點皮而已,根本連疼都不怎麼疼,但是肖別山的老臉卻一下子紅了,不為別的,自己引以為傲的刀術竟然鬧出這麼大的笑話,連他自己回想,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艹,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