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些血奴的滅亡。
鄭乾等人將血奴屠戮殆盡,放下屠刀之後,便成了周圍倖存者心中的「佛」。
不過,佛的存在並不長久,當這些人成為狂信徒之後。
佛的概念便在眾人心中蕩然無存。
當鄭乾將那些躲在各處僧房地下室的血奴揪出來之後。
這些人對於佛,出離的憤怒了。
在這些地窖一般的地方,藏著無數的女人和小孩。
這些人眼神呆滯,面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極其的蒼白。
當這些人離開地窖,感受到為數不多的陽光之後,漸漸地有了反應。
這時候,人群中一名中年人目眥欲裂地看向了其中一名少女。
「小梅?小梅!!!」
中間人嘴裡喊著少女的名字,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少女面前,扶著少女的雙肩,看著對方的臉龐。
「小梅,是我,我是爸爸呀。」
然而,中年人口中的女兒小梅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動作,任由著中年人搖晃著她的身體。
此時,不斷有人如同中年人一般,找到了自己的兒女,妻子。
湯敬業看著這一幕,朝著那些血奴的骸骨打出了一發空氣炮。
那些骸骨瞬間變成了粉末,隨風飄散。
鄭乾皺眉,抬手使用了馭風的能力,將那些骨粉給吹到無人的地方。
「老鄭,就算是能力需要血液,也不至於惡到如此的地步吧?」
鄭乾說道。
「人性本惡,極善的偽裝背後,大概也需要釋放極致的惡才能滿足內心的欲望吧。」
張良這時候說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的本性應該是自然狀態,是純淨的,自由的。」
「善惡的歸類,對人來說是一種限制。」
鄭乾不由問道。
「張良先生,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呢?」
張良看著前方混亂,痛苦的場景,繼續說道。
「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極善和極惡的關係。」
「平衡,這是自然的法則。」
湯敬業不解的問道。
「難道人每行一次善,就必須做一次惡來平衡麼?」
張良搖搖頭。
「順應本心才是追求自然的關鍵。」
「為了善而善,享受善而善,必然會有惡來平衡。」
見湯敬業面露糾結之色,鄭乾說道。
「發自內心的善是沒有問題的,這就是順應本心。」
「但是,太多的人為的是善後面的利益。」
「為什麼富豪喜歡慈善?因為慈善可以給他帶去金錢買不到的東西。」
「這樣的善後面,你覺得沒有惡存在麼?」
湯敬業點點頭,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麼享受善又有什麼問題呢?這難道不是順應本心麼?」
鄭乾沒有回答,他也沒有答案,便看向了張良。
張良說道。
「惡,無處不在。」
「但是當你享受善的同時,外在的惡已經對你虎視眈眈了。」
張良這麼一說,湯敬業悟了。
別的不說,扶老人被訛詐,可不就是被外在的惡給傷害了麼。
鄭乾拍了拍湯敬業的肩膀。
「善惡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關係。」
「活下去,順心而為,才是我們的目的和行為準則。」
鄭乾走前幾步,將那些悲傷的,麻木的,呆滯的人轉化為了狂信徒,然後大聲說道。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現在去通知所有的倖存者,讓他們過來集合。」
鄭乾的話,壓制了這些人心中的悲傷,紛紛起身開始朝著各個居住點而去。
除去那些血奴,霞棲山的狂信徒達到了11000多人,雖然11萬的生存點,讓本就不算多的生存點沒有堅守住10萬點的大關。
不過,每天3.6萬的生存點日收,還是讓鄭乾底氣很足的。
在霞棲山待了三天,鄭乾原本是打算將三個避難所整合到一起的。
考慮到長江水位可能會繼續暴漲的可能,鄭乾並不覺得這裡是一個適合長期發展的生存之地。
除非,斷山懸浮!
不過,沒有工具,沒有相對應能力的覺醒者,沒有人主持大局,目前來說完全不現實。
最後,鄭乾在霞棲山單獨設定了一個錨點。
並且將旺財和樂樂留了下來,並且還留下了50隻雷霆烏鴉作為空中力量。
安排好一切之後,鄭乾等人再次出發。
途經揚州,泰州,兩天之後,眾人終於到東啟。
這一路上的城市鄉鎮,大部分建築已經被水淹沒了。
也許下一次極端天氣之後,這些地方大概只能看到一些地標性的建築了。
而東啟已經消失了,水面的漂浮物完全不能確認是什麼地方。
一行人在找到了蝶湖雙子塔之後,才最終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再次微調了全息地圖之後,渡海的路線也就確定了。
去濟州島的直線距離在500公里左右。
這個距離不算太遠,但如果是在海面上飛行的話,以他們的速度,需要至少5個小時。
鄭乾原本是打算在蝶湖雙子塔上每人發一個妖精之翼的。
權衡過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過,鄭乾自己倒是兌換了一枚妖精之翼,在蝶湖雙子塔上留了錨點以防不時之需。
按照預定的路線,回來的時候,他們會北上釜山,然後從吉林或者遼寧繞一圈,再回南京接人。
所以,如果富江島嶼群沒有被淹沒的話,就將集合錨點定在那邊。
如果已經消失了,那就只能登上東瀛之地後再做打算了。
冒險嘛,不管做多充足的準備,意外總是會不期而至的,這一點在眾人心中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了。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鄭乾說道。
「500公里的距離,大家都集中精神,遇到危險不要慌,注意聽我的指揮。」
「抵達目的地之後,我會給你們新的妖精之翼設定錨點。」
「在這之前,如果誰遇到危險,那就只能回漢中基地了。」
「另外,如果我讓誰使用妖精之翼回去,就必須立即執行命令。」
「就算脫離危險了,我也不會讓他留在隊伍之中。」
「各位,能理解麼?」
「放心吧,老鄭,都是老隊員了,不會掉鏈子的。」
「一切行動聽指揮,放心吧。」
「曉得了。」
「好的,鄭乾。」
「知道了,鄭先生。」
「吼~~~~」
湯敬業,鄧飛,墨子岑,諾雅,顧不凡,墨少傑,三花的聲音同時在鄭乾耳邊響起。
「各位,我們繼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