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肆的心情非常糟糕。
「我看你需要一個驅魔儀式。」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了一個人,我看你就是被鬼上身了。」
顏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卻抽不動分毫,內伽爾微偏頭,親吻在顏肆手心,顏肆渾身一顫,隨後便聽到內伽爾說道:「倘若這是我的本性呢。」
顏肆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內伽爾,難以和以前溫柔的內伽爾和面前這個他聯想在一起。
他說,這是他的本性。
那以前如此溫柔的他,竟然全是他的偽裝。
「開什麼玩笑,你......」
話還未說出口,腦中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劇痛,如潮水般洶湧的疼痛讓顏肆痛呼一聲,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雙腿無力的就要跌倒。
「顏!!!」
內伽爾連忙將顏肆抱在懷裡,看著她痛苦的面容擔心地問道:「顏,你怎麼了。」
內伽爾連忙施下治癒魔法,企圖這樣就能驅散顏肆突然出現的疼痛。
但這都是徒勞,顏肆依舊沒有任何好轉,在極度的疼痛中,顏肆艱難的睜開眼,看到內伽爾焦急不安的面龐。
內伽爾也看到顏肆睜開眼,再次加重手上的治癒魔法,強顏歡笑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顏,很快就不疼了。」
顏肆顫抖著手抓上內伽爾的衣領,嘴唇微張,似乎要說什麼話,但她還未說出一個字,便因為再也承受不住洶湧的疼痛昏迷過去。
抓住內伽爾衣領的手無力地垂落,內伽爾手中治癒法陣的光芒熄滅,他面如死灰地看著懷中安靜的顏肆,手顫抖地撫上她的臉,輕聲喚道:「顏?」
————
顏肆的精神世界內,所及之處皆燃燒著無法熄滅的冥火。
而顏肆也不例外,在她的身上也燃燒著冥火,相比起精神世界內的火焰,覆蓋在她靈魂上的火焰相對火勢小些,火勢雖小,但帶來的疼痛也是蝕骨的,這個過程是緩慢且痛苦的,這也是埃利厄斯對顏肆種下的詛咒。
火焰啊,焚燒她的靈魂吧,讓她的靈魂在焚燒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痛苦嗎?想立刻死去嗎?」
跳躍的火舌模糊顏肆的視線,在她的眼前出現一團若隱若現的黑影,但那熟悉的聲音還是讓顏肆認出這團黑影是誰。
「是你,埃利厄斯,是你搞的鬼。」
「你對我做了什麼!!」
顏肆突然奮起,強撐著劇痛向埃利厄斯揮拳打去,但一拳下去,被打散的黑影再度重新聚攏,而顏肆強撐著站著,不讓自己倒下。
那團黑影到底只是埃利厄斯的一絲殘念,他不會回答顏肆的任何問題,只會執著地詢問顏肆是否痛苦,是否想立刻死去,就像一台複讀機一樣。
顏肆攥緊拳,實在想不通埃利厄斯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對她下的手,恍惚間,顏肆突然想起,先前在要離開終焉之地時,自己也突然遭遇過這種疼痛,想必在那個時候自己就中招了。
「陰魂不散的老怪物,死了也不安生。」
那團黑影突然一閃,閃到顏肆的眼前,從中分出兩條黑煙纏繞上顏肆的脖子,在顏肆的掙扎中將她提起,惡狠狠地說道:「我詛咒你,體會我的痛苦吧,直到你的靈魂被火焰燃燒殆盡,否則這場火焰不會熄滅。」
顏肆在窒息中掙扎,企圖扯掉纏繞在脖子上的黑煙,但她卻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它們。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顏肆此刻的意識也越來越恍惚,恐怕在她的靈魂被燃盡之前,她就要被埃利厄斯掐死了。
在意識渙散之際,纏繞在顏肆脖子上的黑煙突然消失,顏肆重重摔在地上咳嗽,她還未搞清楚發生什麼,耳邊就響起埃利厄斯的慘叫聲。
顏肆茫然地看去,透過跳躍扭曲畫面的火舌,顏肆看到一個身著白裙,如瀑布般的白髮長至腳踝的絕美少女,她手中掐著那團黑影,在埃利厄斯的慘叫中把手中的黑影團吧成一個球。
少女走向顏肆,蹲下身與錯愕的顏肆對視。
近距離看到後,顏肆發現不僅是她的發色,甚至她的膚色,瞳孔,睫毛通通都是白的,簡直就像天使的化身。
「真狼狽啊,也挺廢的,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還能被入侵者吊著打。」
少女輕笑一聲,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嘲笑道。
顏肆她是真的懵了。
她微張口,中氣十足地問道:「你誰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