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之戒佩戴在顏肆的手上,內伽爾低頭,在顏肆的手背上獻上一枚吻手禮。
「雖然我看不到,但我知道這枚戒指一定很適合你。」
顏肆慌亂地把手從內伽爾手中抽出,被他吻過的地方似乎很滾燙,顏肆結巴道:「還,還可以了,那個,要不要我幫你戴上剩下那個戒指。」
此話一出,顏肆就覺得剛剛自己有點慌不擇路。
內伽爾右手覆在心口,將自己的左手伸到顏肆面前,輕笑道:「榮幸之至。」
看到內伽爾的動作,顏肆雙手捏著那枚荊棘之戒,腦中有些混亂地看著面前修長寬大的手。
顏肆左手托起內伽爾的手,右手拿著荊棘之戒有點腦子短路。
戴,該戴哪個手指來著?
對,對,無名指,戴無名指上。
顏肆雙手莫名緊張的發抖,將戒指一點點慢慢地戴進內伽爾的無名指上。
察覺到顏肆的手有些抖,內伽爾開口寬慰道:「不要緊張,我的新娘,你做得很好。」
最後這枚荊棘之戒成功被顏肆戴到內伽爾的無名指上。
完成戴上戒指這件事的顏肆如釋重負,似乎完成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內伽爾伸手撫摸著左手上的戒指,就像在摸著什麼珍寶。
他說:「我的新娘,我覺得我應該對你換個稱呼,我以後能否用「顏」來稱呼你?」
顏肆不自覺摸著右手上的戒指,聽到內伽爾的請求,她說:「可,可以啊,只要你喜歡,怎麼叫我就行。」
內伽爾向顏肆伸出手,說道:「顏,我的新娘,遇到你可能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看到內伽爾朝自己伸過來的手,顏肆下意識搭上自己的手,她不禁問道:「這句話也是虛假的嗎?」
內伽爾一愣,隨後他回握住顏肆的手一拉,將顏肆拉入自己的懷中,說道:「假話嗎?如果你是這麼認為,我會讓時間證明這句話的真假。」
面對突然的親密接觸,顏肆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她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後,神色又自然起來,顏肆彆扭地扭過頭,說道:「這,這倒不必。」
她就在這個時空待兩個月時間,沒必要在意內伽爾口中話的真假。
察覺到顏肆的不自在,內伽爾放開顏肆,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從遙遠的東方來到這裡?」
從內伽爾的懷中出來後,顏肆將目光看向眼前的玫瑰花叢,說道:「抱歉,這是我的秘密。」
「我不能說。」
總不能告訴內伽爾,她其實是來自八百年之後吧。
之所以來到這裡,也是一場意外吧。
「但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裡待很久的,等時間到了,我就能回去了。」
「回去?」
內伽爾捕捉到顏肆話中之意。
是不會在這裡待長久的意思。
內伽爾折下一朵玫瑰花,一邊摘下花枝上的尖刺,一邊說道:「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透露是很正常的,沒必要向我道歉。」
將花枝上的尖刺摘完後,內伽爾將其遞給顏肆,說道:「給你,我為剛剛的唐突道歉。」
顏肆原本沉寂下來的莫名悸動似乎又開始擴大了。
接過內伽爾手中的玫瑰,顏肆說道:「謝謝,玫瑰很漂亮。」
「但如果不拔去它的尖刺,應該會更好。」
內伽爾似乎有些愕然,他問道:「為什麼?如果不拔去它的尖刺,你會不小心被它傷到的。」
顏肆把玩著手中的鮮艷玫瑰,垂下眼帘,說道:「雖然拔去玫瑰的尖刺,會變成別人更喜歡的模樣,但它也會因此無法保護自己。」
「世人喜歡玫瑰的美麗,卻無法接受它的尖刺。」
「但擁有尖刺的玫瑰,才是它原本完美的真正模樣,不是嗎?」
內伽爾絲綢下的眼睛緩緩睜開,眼睫微顫,他喃喃道:「真正的模樣,嗎?」
他拿下雙眼上的絲綢,紅眸溫柔地看著顏肆,雖然在他的眼中,顏肆乃至周圍的環境全是模糊的一片,但他上前,將手中的絲綢在顏肆的頭髮上綁成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看到內伽爾靠近,以及他的動作,顏肆絲毫不敢亂動。
嗅到內伽爾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顏肆心中不禁思緒亂飛。
血腥味不見了,只剩下玫瑰花香了,真的很好聞。
內伽爾托起顏肆的手,將其緊握在手掌中,說道:「顏,你說得對,擁有尖刺的玫瑰,才是它原本的真正模樣。」
看著內伽爾的眼睛,顏肆不禁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道:「你的眼睛,恢復一些了?」
內伽爾搖頭,但他伸手,卻能精準地抓住顏肆亂晃的手,他說道:「並沒有,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我已經等不及想要看到你的模樣了。」
看著內伽爾宛如天神恩賜的絕美臉龐,顏肆抽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自慚形愧道:「可我並不好看,長得很普通,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如果你看到的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樣子,你會很失望的。」
內伽爾真的很美,美到人神共憤,美到顏肆無法形容得出來,反正是迄今為止顏肆見到的最美的生物。
內伽爾搖頭,拉下顏肆捂住臉的雙手,說道:「顏,不要想太多,可能我會在心中刻畫你的模樣,但我若真的看到你的模樣,我不會失望,只會覺得是我對你的了解不夠深,無法將你真正的模樣刻畫出來。」
內伽爾說著,在顏肆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內伽爾離身後,顏肆怔愣地摸向自己的額頭。
她似乎,並不排斥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