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完畢後,我帶著沈行之回到了隔壁黑街。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沈二處理事情的手段竟然和沈行之一樣狠辣。
不過半日之間,就用雷霆手段,殺雞儆猴種種手段狠狠鎮壓下某些鬧事,心懷不軌的人。
這和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格格不入。
看著已經摘下面具,正在處理手頭上文件的沈二,我嘖嘖兩聲,說道:「真是一股莫大的反差感啊。」
沈二抬眼,對我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深感不解,他說道:「什麼反差感?」
我擺擺手,起身前到沈二桌前手撐住,側身看他道:「你不懂,先不說這個,既然事情都鎮壓下來了,我們是不是該談談關於你的贖金問題?」
沈二目光更加茫然,他說:「贖金?什麼贖金?」
我故作傷心道:「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活著全靠我在遊輪上英勇出手相助,不然你就寄寄思密達了,你不記得遊輪上發生的驚險事我不怪你,畢竟你全程昏迷嘛。」
「我從敵人手底下把你救下來,你不應該對我表示表示嗎?」
說著,我伸手做出要錢的動作。
我自認為我暗示的,不,明示得很準確了,但沈二依舊淡定如常的開口道:「確實,救命之恩確實該報答。」
我才剛欣喜上,就被沈行之的下一句話說得心拔涼拔涼的。
「先不提救命之恩,就說我們這次遊輪的拍賣交易,我給了你想要的黑街,但我並沒有收到你所給我帶來的回饋,交易崩盤,所以我現在有權收回你手中黑街的支配權。」
我直接痛苦面具,蒼白地辯解道:「交易崩盤的問題也不是出自我身上啊,是不可避免的外在因素導致的,我可無辜了。」
沈二面上再度掛上他的溫柔笑容,但說出的話卻句句冰冷刺骨:「可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你並沒有收穫到你所給我帶來的收益,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句話,堵死我的所有路。
等會,不對啊這不對啊。
一開始我不是掌握主動權嗎?怎麼幾句話下來我成被動者了。
我剛享受了沒幾天的快樂老家啊,我不想失去它啊。
別搞別搞,新號別搞。
一時間,我的心理活動格外精彩。
沈二看著我變化莫測的表情,噗笑一聲,說道:「關於黑街,你可以繼續掌控它的支配權。」
「啊?」
我茫然地啊道。
沈二這突然話鋒一轉,直接給我整懵了。
再次經過我和沈二的一番極限拉扯,最終以我不甘離去收場。
最終我和沈二的商量結果是,黑街依舊是我的,不過是用黑街抵了我對他的救命之恩罷了。
這下我和他倒是誰也不欠誰了。
在返回黑街的路上,我咬牙切齒道:「果然說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是我的錯覺!」
「沈二那股死摳樣和沈行之簡直一模一樣!」
「一個精神力分裂不出兩種人!」
沈行之站在窗前,遠遠地看著空中我的身影逐漸化為一個黑點,直到消失不變。
他嘴角掛著輕輕的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世界的變化雖然很大,但還是會有些有趣的人啊。」
就在沈二想要回到座位上時,他看到窗外搖搖晃晃飛來一隻紙飛機。
他推開窗戶,那紙鶴就飛進屋內,落在了沈二手中。
沈二打開紙飛機,上面寫著組織帶來的機密任務。
看完後,手中的紙張就突然自燃,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沈二揉著眉心,疲倦地嘆口氣。
「又來,歇都沒歇幾天。」
————
我回到黑街後,柳卿告訴我,我來帶回來的六個女人醒了四個。
「啊?她們醒了?」
柳卿帶著我,來到了那六個女人所居住的房間。
房間內擺著六張床,床上的女人個個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紅潤。
而且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一樣。
察覺到有人進來,原本在床上大口吃著食物的女人們扭頭看去,看到來人後,她們囁嚅著嘴巴,我還沒說什麼呢,她們就率先哭了起來。
房間內頓時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微弱哭聲,我被眼前的景象搞懵,無措地看向身旁的柳卿。
我還啥也沒幹啥也沒說呢?
姐幾個怎麼就先哭起來了。
柳卿察覺到我求助的視線,她皺眉,冷冽的眼掃過哭泣的女人們,下一秒,柳卿冷著聲音說道:「哭什麼哭?把你們救回來就是為了看你們哭的?再哭的話哪來的就把你們扔哪去。」
柳卿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女人聽到。
這番話真的很有效,就在柳卿話落後,所有人都止住了哭聲,偶有控制不住的抽泣聲傳出。
我不知所措的撓撓頭,看著在場的女人們問道:「你們怎麼一看見我就哭?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還不等柳卿開口解釋,就有一個漂亮女人跌跌撞撞的下床,幾乎是飛撲到我的腳邊,她抱著我的腿,抹著眼角的淚水,抽抽搭搭的說道:「不,不是的,我這是感激,非常感激的淚水。」
「在遊輪上被那股奇怪的霧迷昏後,雖然身體動彈不了,但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我知道在那艘遊輪上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是誰救了我。」
「柳卿姐還說,我們之所以能在這裡安全無憂,還能有飽飯吃都是你授意的,柳卿姐還說......」
我一個頭兩個大的聽著腳邊女人一口一個柳卿姐說。
等等啊,我除了把你們帶回來外,就沒做過其他你口中的這些事啊!
這些事不是我做的,全是柳卿做的,功勞不是我的啊,不要把莫須有的功勞加給我啊。
我剛想開口辯解,說:「你等會,我沒......」
我才剛說幾個字,就被身旁的柳卿捂住了嘴巴。
她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扶起我腳邊的女人,說道:「有些事等會再和你們說,你們先吃飯,我和大人有事要說。」
女人身形搖搖晃晃地站穩,邊抹去臉上的淚水邊點頭。
我不明所以地跟著柳卿出了房門,對此我不解的問道:「柳卿姐,安排這些事的人明明不是我,將她們如此照顧的人也不是我,這些功勞明明都應該是你的,你為什麼要把這些推到我身上,她們的感謝,感激的對象是你才對。」
柳卿看著氣鼓鼓的我,剛剛還冷艷的臉瞬間轉變,帶上笑意,她揪著我的臉,說道:「不管怎麼說,人是你救回來的,她們的命是你的,她們能住上安全的房間,吃上飽腹的食物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我並沒有費很大的心思,我只是一句命令下去,就會有人幫我做這些費力的事。」
「而她們住的房子,吃的食物,都是黑街的主人,也就是你手下的東西。」
「我之所以那麼說,是想讓她們更加感激對你的救命之恩。」
柳卿目光如炬地看著我,繼續說道:「說不定日後她們會因此成為您忠實的助力。」
我聽得懵懵懂懂中,恍然明白了柳卿的意圖。
她是在,為我培養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