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顧庭林沒事,司參謀長也不耗著姜寧,轉頭問馬光年,「馬院長你身體如何?如果沒有大礙,但是否可以支援下醫院?」
馬光年身體不適,但可以堅持,「可以。」
姜寧開心,「謝謝參謀長,那我就把老師帶走了。」
特殊時期,司參謀長一行人不再占用治療室,能幫忙的留下來幫忙,其餘人則回招待所待著。
姜寧關上門,從包里拿出套防護服,關心道:「老師,注意保護自己。」
馬光年忍俊不禁,她還是一如當初。
病人太多,忙起來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吃飯休息了。
她年輕還可以堅持,但老師上年紀了,可不能出任何問題。
姜寧拿出兩個便當,「我們填點肚子,吃飽才好幹活。」
怕醫患矛盾,防患未然的姜寧特意讓院長調來兩名軍人,專門保護馬光年的安全。
得知最新情況的容喇叭第一時間擴音,「來來來,一個個排好隊不要擠,姜寧同志特意請恩師馬光年教授聯合坐診。
馬光年教授是誰?他是享受華夏特殊津貼國寶級名醫,素有千手聖醫的美稱……」
真的,姜寧宰了他的心都有。
可以吹,但能不能靠譜點?要有深度有層次的。
咦,偏偏倖存者俗不可耐,病急之下就愛聽這樣直白的。
很快排成好幾隊,患者有序排隊。
護士不夠,舒雪晴組織緊急培訓,讓軍人們頂上。
正循序漸進,藥房突然傳來槍聲。
姜寧驚愕,容三少對過眼神,連忙朝藥房匆匆而去。
醫院藥房後廚,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中,而開槍的軍人則指揮人把屍體拖出去。
院長匆匆趕來,「怎麼回事?」
受驚的藥房人員解釋,指著死者道:「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往藥桶放東西,想要扭送他交給軍隊,誰知爭執扭打間,他被、被開槍打死了。」
空中瀰漫著蛾粉,軍人無一例外都戴著口罩。
開槍的那名軍人抬腿往外走……
容三少一把揪住他,喝聲道:「你哪個部的?」
軍人反掀他,「維穩執法。」
「維穩執法的,今天都歸老子管。」容三少去扯他的口罩,「好大的膽子,事情沒調查清楚前,你居然敢開槍?」
軍人抬手掄他,想要脫身離開。
姜寧抬腳掃過去,幾下將他打趴在地。
容三少扭住他,抬手就是兩個大逼兜,「敢打上司,誰給你的膽。」
聽到槍聲,維穩的軍人快速趕到。
扯開他的口罩,居然沒有人認得他,軍服也不合身。
冒牌貨!
幸虧發現及時,死者並沒有將東西下到煎煮的藥液中。
姜寧仔細觀察藥包,白色粉末無色無味,肉眼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但絕對不是好東西。
所有藥液全部檢查,粉末送到醫務室檢查,陌生軍人押送審訊。
院長感激地望向容三少,溜須拍馬的高手不假,但事事考慮周到。
如果真讓下藥之人得逞,不知有多少病人受害,那醫院……
不,醫院名譽受損的不假,但首當其衝的是姜寧。
她捐的藥,她開的藥方。
被捧成高高在上的神,然後狠狠摔落神壇。
確實狠,甚至不惜賭上患者的命。
院長臉色劇變,建議讓警察或軍隊來調查。
然而,假冒偽劣死了。
姜寧等人趕到時,他已經七竅流血,面色烏黑紫。
這死相,但凡學醫之人都懂,砒霜。
天災末世十二年了,他從哪裡搞來的?
這下得了,死無對證。
容三少心裡吐血,不忘給姐打眼神:誰是既得利益者,誰就是幕後指使者。
姜寧用眼神回瞟他:等調查結果。
話說,他好像真的很虛,差點被假冒偽虛撂倒。
容三少被她的眼神氣倒,誰他娘的虛了,是她強到變態好吧!
各歸各位,繼續工作。
醫院全力以赴的同時,軍隊也在積極響應。
他們八仙過海,積極捕滅飛蛾。
除掉禍源,才能減少病患。
紗網捕捉,高壓水槍噴射,烈火焚燒,藥物噴灑消毒等等。
所有的人都在行動。
病人一茬茬過來,哪怕一個人只花三分鐘到天黑都輪不完。
穿著防護服,別說喝水了,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霍翊深跟豆豆過來送餐,蒸紅薯跟土豆,以及西紅柿蛋花湯。
容三少第一時間拿起他的擴音喇叭,「家人們,天災無情人有情,霍同志他們……」
BaLaBaLa宣揚半天,把兄妹倆尷尬到差點把餐食拉走。
最後實在缺人手,兩人還充當志願者分發食物。
發完食物,兩人暫代姜寧跟馬光年的位置,讓趕緊吃飯休息。
天災十多年,兄妹倆的醫術其實不差,只是有姜寧在沒機會發揮而已。
姜寧跟馬光年得以喘息,回到休息間坐著,喝了杯糖水休息半個小時才緩過來。
吃完飯活絡筋骨,繼續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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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兩點多,所有的病人得到醫治。
不少醫務人員累得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姜寧累得腿都抬不起來,還是霍翊深背回家的。
容三少則送馬光年回招待所,不忘把熱騰騰的雞湯遞給他,「馬院長,這是姜寧的心意,她讓我監督你喝完再回去休息。」
馬光年哭笑不得。
真不誇張,脫下防護服,感覺整個人都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渾身臭汗粘糊糊的。
姜寧洗完澡倒頭就睡。
顧庭林不放心,在她睡熟後還過來一趟,「飛蛾已滅得七七八八,明天讓她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醒來,已經快十點。
意識清醒過來的姜寧翻身而已,顧庭林早已經坐鎮指揮中心。
經過一夜,又來了大群的飛蛾。
有了經驗,軍人們滅蛾井然有序,不像昨天剛開始那般慌亂。
醫院依舊人滿為患,但經過昨天的梳理,複診的工作量減輕不少。
又是充實到想哭的一天。
農場繼續捐餐,而患者病情得到緩解,情緒逐漸平穩下來。
容三少每天準時到場,造勢的嘴皮子溜出花來,各種誇張的詞彙不斷往上懟。
說到感動處,他不禁淚灑現場,「家人們,為了爭分奪秒從死神手裡搶救病人,姜寧同志已經五天五夜沒合眼了,中間就花兩分鐘吃了一頓飯,累到胃出血都沒出聲。
她說鳳城是她的家,她希望每一個家人們都好好的,讓我們共同抵禦蛾災,風雨過後必現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