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物件隔著布料露出形狀,好像是……槍!
這下沒人再敢打姜寧的主意,紛紛移開目光。
果然,這年頭但凡長肉的都惹不起。
別想著撿漏,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渡輪開得快,趕到A區時離上班還有10分鐘,霍翊深去報到。
呃,姓霍的什麼時候學狗了?上司是男的啊。
東部軍方基地行政部的,瞧著四五十歲的模樣,看著似乎挺瘦的,但身體挺板正的。
一看就不是惦記別人屁股的。
哼,等收回去再收拾他。
霍翊深帶著姜寧,大大方方介紹給上司,「這是我妻子。」
上司姓蔣,以前是東部軍方基地的後勤主管,現在是華城基地行政二把手。
昨天就是他面試霍翊深的,非常的滿意,說很像他年輕的時候。
姜寧尋思,好看的皮囊果然人人都愛,連千錘百鍊的軍官也不例外。
上司啥都好,說話風趣幽默,就是長是有點矮,跟瘦冬瓜似的。
居然比姜寧還要矮,估計剛好達到徵兵的身高。
蔣關山這輩子閱人無數,只需打量幾眼便知眼前這兩位都是不凡之人。
百廢待興,基地正是用人之際,而他的任務是挖掘人才。
他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姜女士,不知你以前在哪高就,有興趣為基地服務嗎?待遇好說。」
姜寧微笑,「謝領導厚愛,我天災前不過還是學生,壓根什麼都不會。」
「學生好啊。」蔣關山露出彌勒佛似的笑容,「醫學院的吧?」
姜寧咯噔一下,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們跟南部軍方基地散用信息,她又被查了個底掉?
蔣關山神情突然嚴肅,朝姜寧跟霍翊深敬禮,「兩位同志,感謝你們讓英雄回家。」
姜寧錯愕,怪不得給霍翊深優待,根源在這呢。
應該是劉誠他們帶著那位空軍的骨灰回來,對接的部門剛好是行政,而且還得知她跟霍翊深的名字。
蔣關山朝兩人敬禮作為感謝,「謝謝你們,不僅讓英雄回家,還將新家園坐標告訴同胞。」
本來劉誠沒想說,但他不能不問,對英雄有恩之人需要銘記。
所以不僅問了,而且問得很詳細,可惜劉誠知道的也不多。
兩人舉目相望,霍翊深開口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按照流程,蔣關山重新問了遍事發經過。
告訴劉誠等人前,三人一狗就統一過口徑,姜寧重述一遍,「飛機墜落時,我們的潛艇剛好上浮換氣,他是突發心梗去世的……」
蔣關山沒有質疑,該飛行員在天災第八年檢查出有心臟病,當時就換到行政崗位。
為了找到適合居住的新家園,隊伍冒著風險在海洋尋覓,一路犧牲了很多精英,其中就包括飛行員。
後來實在沒人可用,而他又屢次請求參加任務,這才特殊批准的。
基地能擴充到今天多人,他功不可沒,但沒想到……
不,他預料到最壞的結果,才執意重返藍天的。
如果醫院系統沒有在天災中崩塌,如果他的藥沒有斷……
蔣關山望向姜寧,「姜同志,基地規劃了醫院,但醫務人員犧牲太多,正是極缺人手的時候,你願意加入嗎?」
這橄欖枝拋的……
到底是霍翊深的上司,姜寧不好回得太果斷,「基地醫院有藥嗎?」
「只剩些急救的,但是中藥培育區已經投入使用,缺藥的困境遲早會解決的。」
姜寧委婉道,「治病救人,藥才是關鍵,我不過醫學院的學生,大一學得的公共課,專業懂得不多。
你們本來就缺藥,哪能讓我這個門外漢糟踐了。」
蔣關山聽出來了,她不願意進基地醫院。
不知她的醫術深淺,既然不願意也沒必要勉強,來日方長嘛。
他不過牽線搭橋,就算她真答應了,還得通過醫院的面試才行。
蔣關山哈哈笑,「姜同志說得在理,但也不必自謙,等哪天醫院有藥時,希望到時你別再拒絕。」
姜寧跟著打哈哈。
寒暄過後,霍翊深正式報導,投入新工作。
姜寧沒打擾他,而是在A區逛了一圈,發現居然有交易中心。
官方居然有海鹽售賣。
姜寧上前詢問,「海水蒸發提取的鹽安全嗎?」
服務員解釋,「絕對安全的,我們在東部基地時就已經提取生產海鹽,連續吃了幾年沒有任何問題。」
海鹽呈焦黃色,應該是提取之後高溫烘烤過的。
病毒最怕高溫,而鹽不是有機生物,病毒無法進行快速複製繁衍,哪怕生命周期再長,在高溫下烘烤兩三個小時,哪怕長命百歲都被烤死了。
姜寧看了下價格,消耗倖存者一天的工資糧就能吃一個月,絕對是良心價。
鹽能補充鈉,可以解決倖存者的低鈉症狀,基地這項惠民舉動值得點讚。
除了賣鹽,交易中心還可以進行物資置換。
倖存者用不到的物資都能掛放在交易中心,同時將自己的需求報出來,供有需求又手裡恰巧有物資的人置換,基地收取一定的服務費。
說實話,這就是官方掛牌的二道販子。
手續費不算高,但靈活度不行,不像尖嘴猴上門服務,說話還好聽。
海上逃難,剩下的物資不多,交易的都是些破衣服鞋子亂七八糟的,而他們的需求幾乎都是藥品糧食或種子等。
A區不僅有商場,還有各部門辦公室,醫院,種植區等。
姜寧大致逛了下,坐渡輪迴B區。
沒想到又碰到蔣關山,他身邊有幾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看肩章都是大人物。
聽他們交談,好像是去各區巡視工程進度跟倖存者生活狀況的。
蔣關山是陪同,姜寧靜靜坐在角落沒有打招呼。
行程過半,姜寧被海風吹得昏昏欲睡,卻突然被急促的聲音吵著。
「司參謀長。」蔣關山著急道,「您的藥呢?」
姜寧睜眼望去,只見他扶住旁邊的五十出頭的男人,男人臉色慘白神情痛苦,手緊緊抓住胸口。
頓時,身邊其他幾名軍官著急起來,「老司,你的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