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基地的規模跟管理制度,比各地官方好上不知多少倍,或許這就是地方跟國家的差距。
晚上沒有帶人選房看房的,而且此時已經是深夜,一整天精神高度集中,三人一狗都累得厲害。
姜寧問道,「住旅館還是睡車裡?」
霍翊深警惕道:「我們在車裡將就一晚,沒必要去旅館。」
初來乍到,不知基地是否真的絕對安全,車裡的家當搬來搬去容易引人注意,但不帶著萬一被偷呢?
姜寧沒有意見,在車裡過夜就行。
上車,關門。
讓霍翊深從背包里拿出四個豬腳飯,都是以前做打包放在空間的。
米飯粒粒香,綠青綠油油,豬腳軟糯彈牙。
吃完飯,又喝了杯果汁解膩,聊了些有的沒的,然後調整好座椅睡覺。
越野車位置寬敞,躺著睡覺不算擁擠。
雖然身處基地,但累了好幾天很快就睡著,倒是狗子警惕得很,偶爾會睜開眼睛,沒察覺到異常又繼續睡。
睡到天蒙蒙亮,被嘹亮而直擊人心的號角吵醒,軍隊拉練了。
姜寧睜開沉重的眼皮,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凌晨四點。
天還沒亮呢。
翻了個身,繼續睡。
霍翊深很清醒,給她跟豆豆蓋上毯子,自己穿好外套下車活動。
姜寧醒來六點多,而他已經鍛鍊一圈回來。
早餐是豆漿饅頭,吃完下車放鬆身體,考慮到中心大廳的工作人員還沒上班,三人一狗在附近逛起來。
基地很大,延綿幾十公里,一眼望不到盡頭。
姜寧連望遠鏡都準備了,遠處一棟棟整齊的樓房是倖存者的宿舍,每棟有12層,跟各地官方的新城不同,居民區不存在亂搭亂建,衣服滿天飛的亂象。
整齊,劃一,標準軍事化的生活起居。
普通倖存者尚且如此,更別提真正的軍人。
無數的倖存者陸續走出宿舍,快速而有序地奔向工作場所。
姜寧循著他們的方向,看到了連綿的種植園,食品加工廠,發電廠,冶煉廠,五金加工廠……
嚴格來說,這就是座小縣城,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軍事區在更遠的地方,不是望遠鏡能窺視到的距離,不過他們的居住區倒是只有幾公里遠。
早訓結束,各部隊有序解散,一道道挺拔的身姿,年輕而冷俊的臉龐。
隨著時間推移,有些外出的拾荒者陸續回來,鏽跡斑駁而破舊的車,癟氣的輪胎,仿佛隨時都要散架。
車裡下來四五個人,每一張都是飽經風霜的臉,可拾回來的物資卻並不多,搬搬抬抬到交易廳分類過磅換積分。
選擇做拾荒者,甚至持之以恆到現在的,哪個不是放蕩不羈愛自由。
末世前三年,他們憑著過人的身手跟膽識,能找到大量的物資,日子過得很是瀟灑。
可現在已經末世九年,附近城市能翻的早就不知翻了多少遍,別想著還能撿漏,連半片廢鐵皮都找不到。
有時候哪怕遠到幾百公里以外,費油費力不說,還沒有任何收穫。
他們也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反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吾寧死,不打工!
上班時間到,姜寧到中心大廳的房屋租售區諮詢。
帶著兩隻,租公寓樓的可能性不大,喝口湯隔壁都能聞到味兒,再說裡面大多數住的是拾荒者,或是倖存者家屬區,屬於是非高發之地。
所以,她果斷選擇獨立小院。
板塊碰撞不知何時來,能享受多久就享受多久吧,平時行事低調些就行了。
不過獨立小院可不便宜,除了每個月50斤的月租,還得半年起租的。
換句話說,姜寧要交300斤的糧食。
昨天才剛交完150斤的糧,再拿300斤出來實在太打眼的。
她琢磨道,「可以用茶菸酒抵嗎?」
「可以,但要看質量。」
質量肯定不差,但也不能拿太好的。
其實這都不是事,姜寧這兩年陸續從空間拿出來物資,就是為了給它們製造歲月痕跡。
姜寧提要求,「能先看房嗎?」
工作人員答應下來,叫助手帶他們去看房。
助手估計是軍屬,感覺活得比較滋潤,見姜寧跟霍翊深是美女帥哥,她也願意說話,「獨立小院只空了三套,你們也算運氣好,要來早或晚都沒有的。」
她說話帶著善意。
但姜寧聽出來了,哪怕是軍方基地也扛不住接連的天災,不管是霧霾酸雨,還是沙塵暴跟泥石流,都是有倖存者折損的。
助手代步的是自行車,但獨立小院在幾公里外,姜寧考慮到效率決定帶她一程。
按著助手指的方向前進,隨處還能見到酸雨斑駁過的痕跡。
不過基地提前給房子做過保護,所以哪怕外部有腐蝕,但裡面的結構沒有問題。
獨立小院分成AB兩區,A區住的是基地軍官及家屬,B區才對外租售。
兩區的出入口緊挨著,但中間有隔離帶。
20分鐘左右,汽車緩緩駛進B區。
隔著車窗,看到A區駛出幾輛軍車,門口還有軍人站崗。
住在隔壁,估計安全感爆棚。
只是這種安全感,並沒有讓姜寧或霍翊深真的感到安全,夾著尾巴做人就對了。
B區有200幢獨立小院,助手逐一帶著看房。
小院沒有圍牆,而且能看得出有人住過的痕跡,但收拾得很乾淨。
格局都一樣,等三套都看完,姜寧選擇了最乾淨的那套。
回去的路上,她跟助手閒聊起來,「我們打算做拾荒者,但是初來乍到沒有經驗,不知平時要注意些什麼?」
助手詫異,「你們為什麼不選擇入伍?如果考核沒過,由基地給你們安排工作也行。」
姜寧假裝滿頭霧水的模樣,「做拾荒者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