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被帶到另外的房間,每人半碗水,一隻雜糧黑面饅頭。
都是飽受斷水缺糧的人,個個看到食物眼睛發亮,惡鬼撲食般伸手搶,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拼命往嘴裡塞發涼的硬饅頭,哪還有沙風暴前的精緻。
吃得急,拼命往下咽,劇烈咳嗽起來。
豆豆還在昏迷,有人見桌上還有一份食物,頓時撲過來要搶。
被照顧豆豆的女人一把推開,「大家都是女人,別太過分了。」
被推開的女人不滿嘀咕,「又不是你女兒,自己能不能活還不知道,真是咸吃蘿蔔蛋操心。」
女人眼神冰冷,「信不信我宰了你?」
幾人心有不甘,但見她神情冰冷透著股殺氣,一時間沒人敢反駁。
吃了水跟食物,她們慢慢緩過來,有人慌張道:「他們把我們捉來幹什麼?」
沒有回答她。
女人給豆豆餵水,捏碎饅頭往她嘴裡塞。
休息了半個鐘左右,見她們稍微緩過來,男人將她們帶到池子裡,「都洗乾淨點,等會活要是好,管你們好吃好喝的。」
說著,將她們一個個踹下去。
洗澡的池水也是水,幾個人連尖叫都顧不上,拼命用雙手捧起來喝著。
豆豆洗著臉,對照顧自己的人說道,「謝謝姐姐。」
剛洗乾淨,衣服送了過來。
半新半舊,一看就是被人穿過的,至於是死人還是活人就不清楚了。
穿好衣服出來,把好幾個男人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豆豆暈的厲害,差點撞到他們身上。
虛弱的小妹妹嘛,連路都走不穩,瞧著真是讓心疼可憐。
他們難得心軟,並沒有對她動粗。
豆豆朝他們露出感激的笑意,「謝謝哥哥。」
聲音沙啞,帶透著甜軟跟天真,讓有些男人心頭一震,莫名想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兒。
這年紀還是個孩子呢。
豆豆隨人流走在最後,微垂著眼眸,實則豎著耳朵聽。
經過三年永夜,大部分倖存者的聽力都有提升,她隱約聽到外面的風聲,估計山洞不是很大。
這幫男人看似兇狠,但暫時沒有發現熱武器。
山洞不大,幾個人很快被帶到一間類似客廳的洞穴房子,裡面坐著七八個男人,桌上的擺著饅頭米飯,香味撲鼻的臘肉臘腸等,以及瓶裝的白酒。
一個個狼吞虎咽的。
受哥哥嫂子的保護,豆豆見過的人不多,但哪怕第一次見識,心裡已經清楚無比,眼前這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
他們有著人的皮囊,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在告訴她這是一群惡魔。
吃羊的惡魔!
這些年環境不斷惡化,他們即使攔路打劫也搶不到啥好東西,為了生存最後連人都不放過。
山洞裡關押的那幫骨瘦嶙峋的女人,就是他們罪惡的證明。
這次能喝酒吃肉,全拜沙塵暴所賜,他們趁危打劫擄掠撈到不少好東西。
不止豆豆的嗅覺靈敏,其他們女人也明顯察覺到危險,即使食物香味再誘人,她們嚇得瑟瑟發抖,拼命往後面躲。
他們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豆豆倒沒怕,怕也沒有用,她們現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自己越是害怕,他們越是興奮。
眼睛不動聲色瞟過他們,別看都在吃吃喝喝,但身上都別著匕首或尖刀,為首的男人臉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疤,腰上掛著一支槍。
槍很眼熟,正是霍翊深給豆豆的。
整個屋裡,就他有熱武器。
不過能組團以搶劫擄掠為生的,都不能忽視了他們的身手。
幾人被推了進來,男人們似野獸般的眼睛打量,像盯著即將到嘴的獵物,亢奮而嗜血。
有人率先咽口水,啃完蒸臘腸的他搓著油膩的雙手,露出發黃的牙齒,「老大,這批貨色可真不錯。」
「呦呵,居然還有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啊。」
「真是夠嫩的,等會老大吃肉,我們喝口湯就行。」
他們不但說,還推了豆豆一把,差點讓她摔倒為首的男人身上。
豆豆趔趄穩住了。
其餘女人紛紛驚呼,但她們越是反抗越讓人興奮,很快都被男人們抱在懷裡,要麼動手動腳要麼拿食物往她們嘴裡塞。
見豆豆站著不動,男人不悅地挑了眉,「要我自己動手嗎?」
他喜歡女人主動。
豆豆面露害怕,但還是怯懦地站在他面前,慢慢撩起自己的裙子……
沒想到小豆芽居然這麼識趣,男人眼珠都亮了,端起酒杯猛灌了口白酒,放下酒杯剛想動粗,誰知眼前寒光一閃,緊接著腰間的槍被搶走。
他嘴裡罵了句髒話,動手要去揍小豆芽,今天不弄到她哭爹喊娘,命都可以給她!
誰知他剛一動,脖子突然噴濺出鮮血,緊接著是劇烈疼痛。
跟水龍頭被砸開似的,鮮血不斷噴湧出來。
無法呼吸,哪怕張大嘴巴還是不行。
男人眼睛瞪如銅鈴大,雙手緊捂著脖子,卻怎麼也捂不住,溫熱的液體不斷從指縫湧出來。
其他兄弟都急不可待,一個個摟著女人狼吞狼咽,而豆豆站在他面前擋住了所有視線,手裡嫻熟地把玩著槍,眼神冰冷至極。
她望著他,眼睛似羊羔,單純,清純,爛漫,像迎著晨曦的初開花朵。
「你、你……」
喉嚨進風,男人說不出來話,手指拼命指向豆豆。
他怎麼也沒想到,看似人畜無害的單純少女,居然殺人不眨眼,甚至露出微笑。
豆豆雙手一揚,輕鬆掰斷他的脖子。
伴隨著另外兩聲響動,終於有人察覺到異樣,「靠,臭八婆!」
話音剛落,一腳被身材嬌小的女人踹飛。
她接著操起桌上的酒瓶砸在男人腦門,握緊砸碎的酒瓶,眼都不眨朝他胸口連捅十幾下……
另一個骨架較壯的女人一拳砸碎旁邊男人的下頜,奪過他腰間匕首朝心臟刺下去。
「啊!」
事發突然,其他女人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扯著嗓子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