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警察的，是帶著霧霾的空氣。
小心謹慎靠近，打開黑色袋子檢查，居然是草藥。
眾人震愕，這是幾個意思？
沒人敢掉以輕心，萬一草藥裡面有炸彈呢，於是叫來休班的同事，一包包打開檢查。
事情過於詭異，很快驚動凌局。
藥材被拉回警局，半夜被叫醒的凌局看著滿院子的藥材，下巴差點掉下來。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什麼，立刻吩咐道：「請中醫藥科研院的專家過來。」
警員不敢懈怠，連夜開車去請。
凌局回到辦公室，「看清送藥的是什麼人沒有？」
「沒有，晚上視線不好，而且有霧霾遮擋，他們坐在車裡根本看不清。」
值班的警員想了下，「不過，他們好像帶著防毒面罩，乍一看挺像骷髏頭，我當時還嚇了一跳，以為他們要使用生化攻擊。」
凌局瞟了他一眼，「電影看多了？」
「凌局，我可不是開玩笑的，外頭很多人心理都出現問題，報復社會更是家常便飯。霧霾病毒屬於呼吸道感染，一旦大爆發的話，指不定有多少人會帶毒傳播，咱們得做好準備。」
凌局眼刀掃過去，「把你口罩戴好！」
警員捂緊口罩，「凌局，要追查那兩輛卡車嗎？」
兩封舉報信，這些年來差點沒讓凌局摩挲爛了，追查兩輛卡車幹什麼，捉回來關牢里？
凌局斟酌再三，「不必，先請專家過來，確實這批藥材沒問題再說。」
霧霾逼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升級版的霧霾。
毫無意外，姜寧又做噩夢了，夢到霍翊深的肺全吐出來，把臉盆都裝滿了。
不止他，連狗子也不例外。
滿嘴血的狗子不停扒拉著爪子，突然衝著她開口說話，「鏟屎的，我不能呼吸了，快把你的肺給我！」
姜寧嚇得，猛地睜開眼睛。
霍翊深打開床頭燈，「怎麼了？」
姜寧拍著胸腔的肺，「沒事。」
剛起來，秦川找得十萬火急，「弟妹，小牧發燒咳嗽，呼吸急促，渾身忽冷忽熱的，是不是感染了？」
姜寧隔著對講機指揮，「燒到多少？」
「快40了。」
「吃降燒藥了嗎？」
秦川有降燒藥，但早就過期幾年了，根本不敢給兒子吃。
姜寧想了下，「你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用艾草水泡腳，沒事多喝熱水。」
不止秦川，連尖嘴猴也找上來，他家孩子同樣生病了。
看來不是偶然，霧霾病毒感染髮作得很快，而且首當其衝的就是孩子，他們身體的抵抗力遠沒有大人好。
霍翊深去了趟後院，回來神情不太好，「家禽好像也受影響了，有幾隻雞有喘鳴現象。」
不一定是感染，或許只是物理上不適，但誰也不敢保證，萬一真的感染了，而且發生家禽感染人的現象呢？
姜寧再三考慮後做出決定，「把它們都宰了。」
家禽是豆豆的心血，每一隻都付出了感情，聽到消息頓時難過至極。
於是，雞鴨鵝等全部撲殺，全部裝進黑色塑膠袋。
三年心血，家禽數量可不少，姜寧有些捨不得，每層塑膠袋都進行消毒，套了五六層袋子，再放進密封的塑料儲物箱，放到空間裡儲藏起來。
哪天要物資缺乏，或許可以拿出來吃。
至於大灰小白以及六個子女，身為英雄父母的它們，這些年源源不斷為姜寧提供兔肉。
這麼多年，說沒感情是假的。
不知是身體好，還是試藥的作用，它們倒是沒有喘鳴現象，悠閒地啃著乾草。
她最終沒有狠下心，而是將家禽棚里外消殺乾淨，留下足夠多的乾草跟水，生死由命吧！
姜寧的計劃被打亂了。
原想著等永夜結束，她進中藥醫研究院給馬光年跟李院士打下手，等到霧霾到來時，再神不知鬼不覺將藥偷偷卸在警察局門口，利用工作之便暗中提醒用藥，從而縮短研發流程。
之所以不直接給科研院，一來不夠了解他們的流程，萬一挪作他用呢？
二來突現大批神秘藥材，怕他們向粵城警局報警，真要一查到底的話，未必揪不出來。
思來想去，她還是給了凌局。
凌局心裡很清楚，藥是用來幹什麼的，甚至會幫著打掩護。
聰明如他，怕是早就已經看透，只是沒說透而已。
總之，他是個很神奇的人。
想歸想，可沒有親眼看到凌局交給科研院的人，姜寧心裡還是放不下。
她選擇再出去一趟。
穿著防護服，光明正大出去的。
出去時，她往秦川的別墅投了一大包草藥，讓父子倆試著泡水喝。
不止49幢，張超陸雨他們也有，還有尖嘴猴。
隔空投送，避免接觸。
草藥切碎後攪拌均勻，除非是專家否則辨別不出具體藥方。
送完草藥，她來到自己買的兩居劏房。
尖嘴猴等人搬走，樓層寬敞了不少，奧園社員住得也沒那麼擁擠，有些腦子靈活的趁機將他們房子租下來，避免兩家人擠在同一套房子，擁擠到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相處的還算愉快，尖嘴猴等人深知這幫人也不容易，只是象徵性收點租而已，權當給自己看房子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們愛護好房子。
隔壁就是楊家，聽到動靜馬上開門，手裡還拿著刀。
見對方穿著防護服，全身上下遮得嚴實，楊傑警惕喝聲，「你是誰？」
姜寧哭笑不得，「是我。」
楊傑詫異，「小姜姐？」
三年不見，他很是高興，「你跟霍教官都好吧？」
永夜發生在別墅區的事，他們都聽說了，事後嚇岀身冷汗，同時心情複雜至極。
其實保安隊長對他們還算不錯，面對業主的刁難，很多時候他都沖在前頭，要不是業主真的越來越過分，指不定……悲劇也不會發生。
不管怎麼說，哪怕保安隊長圓滑事世故，但最後願意放他們離開，而且還給足工資糧，只能說他的殘忍暴戾是被天災人禍逼出來的。
「還行，我過來看看房子。」
到處都是霧霾，他的關心收到，話就不多說了。
張超陸雨兩家在這裡住過段時間，屋子收拾得還挺乾淨的。
姜寧站在302窗口，剛好能看到警局大門，只是霧霾天視線不是特別清晰。
她拿出望遠鏡，仔細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