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名媛，秦川見得簡直不要太多，兩三句話就給打發了。
姜寧每一周都會去粵城，馬光年沒空帶自己，她就去找老胡。
每次都不空手去，要麼拿幾斤玉米碎，要麼就是陳米，誰有空帶自己就給誰，當是交學費了。
連著幾次都沒見到馬光年，姜寧不禁好奇道：「老胡，馬老師最近在忙什麼？」
「官方有消息流出，說永夜可能快結束了，北方發生大災難，極有可能會波及南方，馬老師這段時間都跟著李院士忙，經常連三餐都顧不上。」
李院士？應該就是攻克霧霾病毒的老教授。
姜寧佯裝八卦起來，「北方發生什麼災難了？」
收了有天賦又醒目的徒弟，老胡沒什麼好隱瞞的，「現在還沒公布，消息是從首都那邊傳出來的，排核廢水造孽的那個彈丸之地，發生千年最強地震，海底火山噴發，短短時間將整個國家都吞沒了。」
秒滅一個國家，那得多厲害的火山噴發。
如此級別的火山爆發，產生的火山灰是無法估計的。
姜寧瞬間頭皮發麻，霧霾要來了！
原來本子國被秒滅，是霧霾災難的真相。
姜寧有些著急，「能預測出霧霾會帶來什麼病毒嗎？」
老胡神情擔憂，「火山灰顆粒越細，進入呼吸道的部位越深。可吸入顆粒物被人吸入後，會累積在呼吸系統中，引發許多疾病。
對粗顆粒物的暴露可侵害呼吸系統，誘發哮喘病。
細顆粒物可能引發心臟病、肺病、呼吸道疾病，降低肺功能等，對老人、兒童和已患心肺病者等敏感人群，風險非常的大。」
這只是物理傷害，有對環境的傷害更是顯而易見，不但產生霧霾，對建築表面損害也嚴重。
如果碰到颱風或雨水，又濕又重的火山灰落下來，嚴重的能直接把房頂壓塌。
見她嚇得不輕，老胡邊授課邊安慰，「不必太擔心，科研院這幾年都在培育相關方面的藥草，你要相信我們的醫生，一定會克服困難的。」
姜寧點頭，「嗯，我相信你們肯定能做到！」
課程結束，收拾東西離開。
她剛到樓下，看見馬光年從玻璃棚出來，旁邊跟著幾個學生，以及七十多歲的老人。
清瘦，頭髮半白，但瞧著精神矍鑠。
姜寧上前打招呼，「馬老師，好久不見。」
馬光年很高興，「小姜來啦，你稍等，我有事說。」
送李院士上樓，他吩咐幾名助理任務，然後才走過來，「抱歉，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連你過來我都沒空帶。」
「沒事，我自己可以慢慢琢磨，老師別耽誤重要的事。」
馬光年還有很多事要忙，長話短說道：「聽說島國火山噴發，火山灰可能會一路而下，我們雖然離得遠，但有可能會造成霧霾災害。
不知霧霾會引發什麼疾病，但肯定有場硬仗要打，到了真正考驗我們醫務人員的時候了。
天災這麼多年，很多優秀人才都沒了，我們的任務很艱巨啊，各城市的官方都接到了消息，正在緊急集合醫務人員，到時鵬城、莞城，香山等地僅存的醫務人員都集中到粵城，將共同面對這場戰役。
而且我們必須要贏，否則災難將無法想像。
姜寧，你有興趣加入了嗎？」
姜寧腦瓜子嗡了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師，我願意。」
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呢。
為了打贏這場戰役，她已經準備了幾年。
「那好，你得時刻準備著，一旦霧霾到來，產生病例可臨床觀察時，我們就得跟時間賽跑。」
姜寧張口，想張口問科研院做了什麼準備，可話到嘴邊又咽下。
不說各種檢測設備已經被天災摧毀，只怕就連防護服口罩這種最基本的都拿不出來了。
姜寧開車，心情沉重回鳳城。
當晚，她考慮再三還是找了秦川，「秦哥，有辦法弄批防護服，口罩或酒精嗎？」
「弟妹，天災都多少年了，這些東西就算有也早就過期了。」
姜寧想想也是，惡劣氣候輪番來，就算保存再好也報廢了。
她一遍遍盤算著這些年囤的中藥材，幸好種了足夠多的艾草，做成艾絨的話可以達到一定的殺菌作用。
「我今天見到李院士了。」姜寧描述著老人的長相，望向霍翊深道：「是他嗎？」
霍翊深點頭，「沒錯，就是李院士。」
姜寧順帶提了馬光年邀請自己加入研究團隊的事，但她又不放心霍翊深跟兩隻，「要不到時找個機會，咱們一塊過去？」
只要霧霾病毒不變，而且兩味最關鍵的藥已經準備好，這場戰役應該沒上輩子難打。
霍翊深沒拒絕，「嗯，到時我們視情況而定。」
永夜持續，半個月眨眼而過。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些刺眼。
姜寧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光線從窗戶照進來。
陽光並不刺眼，甚至感覺有些陰暗，似乎灰撲撲的。
姜寧突然意識到什麼，伸手去拉窗簾。
天亮了。
永夜消失了。
她看到了陽光，霧霾中的陽光，顯得這般暗淡無法，似乎蒙了無數的塵埃。
想過蝴蝶效應，卻沒想到是疊加的傷害。
按照霍翊深的記憶，霧霾是在永夜結束後半個月左右才到的。
由於沒風，霧霾擴散得比較慢，剛開始只是淡淡的，所以人都以為是霧而已，直到有人出來咳嗽，外出久了臉上甚至有層灰，再到最後可視度不足5米的霧霾。
可現在不同了，永夜這頭剛結束，霧霾接踵而來，壓根不給倖存者喘息的機會。
不，甚至永夜還沒結束，霧霾就已經來了，只不過黑暗中沒人看得清楚，更別說發現它的存在。
姜寧瞬間緊張起來。
她連忙給自己把脈，用深呼吸憋氣測試自己的心肺功能，暫時感覺沒問題。
霍翊深被她弄醒，看到窗外的濃霧時，半天緩不過神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