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對掠奪者而言，跟隔靴搔癢沒什麼區別，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射不穿玻璃，他們惱怒朝輪胎打過去。
奶奶個腿兒，居然連輪胎都射不穿。
穿甲彈呢？老子的穿甲彈在哪！
姜寧才不管他們的無能狂怒，開著車轟隆隆走了。
有不怕死的傻缺舉槍往上沖，可憐他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又有誰會在乎呢？
姜寧直直懟過去，連人帶牆懟轟塌，碾過殘磚碎瓦勇往直前。
一切的障礙，都不是障礙，黑暗中肆無忌憚地飆車，簡直不要太爽。
穿過老城區，形勢安全了很多，雖然不時會有暴徒跳出來，但看清掠奪者的龐大體積時還是膽寒了。
暢通無阻到新城區周邊，兩人重新換了輛車。
開著飛機離開，再開輛汽車回來，顯得太過招搖了。
兩人穿著防彈衣，戴著鋼盔騎小毛驢回家。
出來遛一圈才知道，新城區前兩天都在嚴打，暫時沒有暴徒敢出來作亂。
姜寧早料到了，否則哪敢騎小毛驢。
軍警端了溶洞窩點，必會趁熱打鐵審訊那三個受傷的男人，查出他們跟城裡哪些暴徒團伙有往來，再以雷霆之勢打掉。
高壓嚴打，就問誰還敢往槍口上撞。
但凡撞槍口的，全部扔到垃圾發電站，焚我殘軀燃亮永夜——光明不滅！
剛藏好飛機，姜寧不著急收燃油。
收得太快太明顯，反而容易讓容家推算出路線跟位置，到時派幾個機靈的盯梢就麻煩了。
一天收一車，足足收了4天才完成。
還真別說，剛出小區就有人尾隨，被兩人兜來繞去弄懵，反而被神不知鬼不覺幹掉。
容家沒亂來，都是些小打小鬧的暴徒，專門盯梢別墅區想撿漏的。
便宜沒占到，反而被收割了性命。
落袋為安，姜寧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從現在起她也是有飛機的崽了。
贓物還在空間，是時候分豬肉了。
姜寧拿對講機聯繫陸雨，讓他們過來一趟。
幾人很快過來，心裡都美滋滋的。
姜寧拿出記帳本，「我把物資盤點了下，數量都記在上面，你們看有沒有錯？」
物資事關性命，都是在末世摸爬打滾的人，誰也不比誰笨到哪裡去，心裡都是有數的。
過一眼心裡就有數了。
姜寧沒藏私，「容家給的直升機跟100噸燃油都到手了，你們是想平分還是置換物資？」
張超想了下，「阿寧，你是什麼打算？」
「直升機我肯定是要的，你們如果也想要，大家一塊共享，到時真要遇到避無可避的災難，或許能多條生路；如果不想要，我會想辦法置換成對等的物資給你們。」
幾個估算著能分到的物資，茶鹽酒藥品等可以拿去換糧食，加上1500斤的稻穀，對付幾年完全沒問題。
四個相互對望，然後由丁琪開口，「阿寧，直升機我們不打算要。」
姜寧愣了下，隨即開口道：「那行，你們看需要什麼物資，我想辦法兌換給你們。」
「不需要。」丁琪態度堅定，「我們這次遠遠低估了對方的火力，如果沒有你跟深哥加入，別說拿到直飛機跟燃油了，只怕連活著回來的機會沒有。」
哪怕能活著回來，也不可能毫髮無損。
別說朋友就該互幫互助，親兄弟還明算帳，更何況這些年兩人多次相助，否則鄭偉麗跟丁琪可能都已經死了。
一樁樁一件件，兩家困難時無力回報，但心裡都是有帳的。
丁琪的心不是鐵打的。
她對姜寧跟霍翊深的認識，幾乎源於張超三人的口述，雖然見過幾面但沒有深交，只知道兩個人很有本事，日子過得也不差。
但具體多富有，她心裡是沒底的，但覺得起碼不是容家那個級別。
丁琪之所以在張超等人不同意的情況下，還是私下找了姜寧，除了想增加勝算之外，她想著兩人曾經也幹過吃黑的事，現在有機會為什麼不再拼一把？畢竟誰會在末世嫌物資多。
可經過這次的事，她才深刻意識到跟兩人之間隔著天塹。
姜寧什麼都不缺，而自己當初的提議極為荒誕。
回來之後，四人進行深刻反思，這並非旗鼓相當的合作關係。
哪怕直升機跟100噸燃油的價值遠超山洞物資的千百倍，但平分顯然是不公平的，更何況姜寧跟霍翊深就是衝著這個去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姜寧跟霍翊深並沒有因為優劣懸殊，從而提出要拿走利益大頭。
他們不提，那是他們的事，不代表丁琪等人可以裝傻充愣，更何況自回到鳳城，兩人幫襯過了不少，自己心裡都是有本帳的。
可自己能給的，姜寧壓根不缺，思來想去覺得讓出直升機跟燃油更適合。
對於他們的決定，姜寧稍感意外，飛機她是肯定要的，但畢竟都各自成家了，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不行，這樣的話你們也太吃虧了。」
張超等人態度鮮明，「阿寧，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這麼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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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跟燃油是很貴，但再貴我們也沒覺得比自己的命貴，不管是過去在18樓，還是重新回鳳城的這幾年，你跟深哥幫過我們多少，我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你們要不收，我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這朋友也沒法做了。」
姜寧暗中觀察幾人神情，語氣肯定無比，「不行的，不行的……」
你來我往的推讓，彼此都非常堅定，差點面紅脖子粗。
最後，姜寧勉為其難道：「行，那我就收了，不過你們要是以後有需要，儘管開口就行。」
飛機跟燃油遠超山洞物資，她心裡是有數的，「我們要了飛機，從溶洞拿出來的物資就歸你們。」
「不，我們一塊平分。」
幾人心裡清楚的很，如果不是姜寧出面談，容家不可能捨得大出血，哪怕把容三少救出來，撐死就是一萬斤糧食。
姜寧真不打算要，推來推去都快上火了，張超等人才沒再堅持。
有些話彼此都沒說，但心頭卻輕鬆了。
得了飛機跟燃油，請客還是要的。
姜寧從空間挑了兩條三斤重的魚，打算招待他們幾個，「我跟人換了魚，今天來頓酸菜魚慶祝一下怎麼樣？」
張超幾個天天喝玉米的渣子粥，嘴裡能淡出鳥來，聽到有魚眼睛頓時發光，馬上幫忙宰殺起來。
酸菜魚火鍋，既酸又辣，不停往裡面加豆芽，豆腐跟黑苔蘚，大冷天吃的那個叫爽。
仿佛又回到了18樓，輕鬆，簡單，卻又痛快而愜意……
真實也好，虛幻也罷，在這人情冷漠疏離的末世，讓人忍不住想要抓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