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已經有些懂了，何況她謹記哥哥的話，最終什麼都沒問。。
見哥哥在摘花生，她連忙搬了摺疊板凳過來，「哥哥，我幫你摘。」
「冷，多戴層皮手套。」
狗子不甘示弱，用牙齒咬。
姜寧不好意思干坐著，誰知霍翊深不讓，「你休息，別累壞了。」
她具體怎麼做的，他不是很懂，但弄這些東西絕對不容易。
黑土花園肥力好，100平方花生有160斤左右，姜寧撒上鹽跟五香粉攪拌，分幾鍋煮熟燜入味，留了2斤趁熱吃，剩餘的全部放空間囤著，想吃再拿出來。
玉米同樣煮一半，用來打牙祭或做早餐。
小麥確實挺高產的，但是沒有脫粒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用手搓。
幸好麥粒與穗軸的抗剪力是較弱，搓起來並不費手，而霍翊深幹活不偷懶，一天時間就給搞定，再由姜寧收進空間風乾。
連著干幾天累活，確實有點撐不住，再下來還要第二輪耕種，姜寧偷懶理直氣壯。
見豆豆始終沒有發問，而且愈發淡定，似乎已經接受莫名多出來的東西。
姜寧背著她取出幾大捆青菜，雞毛菜，莜麥菜，小白菜，生菜等。
看著廚房多出的青菜，豆豆眼中閃過驚訝，但依舊什麼都沒問，乖乖幫哥哥摘菜洗菜。
等幹完活，姜寧表揚她，「豆豆真乖，去找可樂還有兔兔玩。」
渴望的眼神望向哥哥，得到肯定才雀躍離開。
兩人關閉門窗，炒了十幾鍋青菜裝進盆里，姜寧全部收入空間。
有綠油油的青菜，豆豆食慾多了不少，露出滿足的笑容，「哥哥，真好吃。」
等姜寧帶狗子離開，霍翊深把她叫到沙發坐下，「豆豆，你喜歡阿寧姐姐嗎？」
「喜歡。」毫不猶豫。
「以後她和可樂就跟我們一塊生活，可以嗎？」
豆豆高興，「真的？我喜歡姐姐。」
還有可樂和兔兔。
霍翊深望著她，「我們的食物也要跟姐姐分享，你同意嗎？」
「同意。」
對於她的答案，霍翊深鬆了口氣，「這幾天的青菜，玉米跟花生好吃嗎？」
「好吃。」
「以後還想吃嗎？」
「想。」
「想知道怎麼來的嗎？」
豆豆愣了下，抬頭望向哥哥，先是點頭，然後又猛地搖頭，「不想。」
她不問，問了哥哥會不高興的。
「是爸爸媽媽給的。」
豆豆錯愕，眼尾慢慢紅了，「哥哥，我想爸爸媽媽了。」
霍翊深摸著她腦袋，「別怕，爸媽雖然不在了，但是我會照顧你的。
他們在天上看著我們，而且還給了補償，你吃青菜玉米花生都是他們給的，讓我好好照顧你，以後還會有好東西。
這事我們知道就行，不可以讓外人知道，包括張超哥哥他們，否則哥哥姐姐會死的，知道嗎？」
豆豆既高興又害怕，恨不得把嘴巴縫上，「哥哥，我不說。」
即使只有六歲，但還是比天災前懂事很多，而且看到外頭的人過得很慘，她倍加珍惜現在的好日子。
只要守住這個秘密，哥哥不會有危險，她也不會餓肚子。
不覺間，思維根深蒂固。
霍翊深帶著妹妹種第三茬土豆，姜寧則用意識在空間耕種。
她算了下物資，自己囤的糧食夠跟可樂吃到死，而霍翊深囤的只夠三人一狗吃五年左右。
這只是常規算法，誰也不知將來會不會有意外，譬如可樂飯量越來越大，而受極寒天氣影響，要攝取更多食物才能保持體溫的持續消耗，萬一哪天人類也產生變異變成大胃口呢？
這樣算，糧食或許有點勉強。
更別說，想要在天災末世下活得好，缺的東西太多了。
她需要拿物資去交易。
不可再生的物資，是絕對不能碰的，所以得種更多糧食。
於是全部種土豆，不但生長周期短，產量更是賊高。
第三茬抗寒土豆只種了100斤，剩下的全部收進空間，等倖存者種的差不多成熟時，就可以拋向市場換物資。
狗子飯照干，抗議持續。
只要姜寧跟霍翊深挨著坐，它就會強行擠中間把兩人隔開。
身為鏟屎官，她能感覺到它的強烈不安。
不管是被賣狗肉館，還是顛沛流離的流浪生活，都是狗子不願面對的痛苦回憶。
它做夢，在夢裡嘶吼哀戚，身體不停抽搐著。
醒來後，整條狗都不好了，不要見霍翊深，一見面就沒好臉色。
霍翊深不凶它，只是不斷加強訓練而已，「來，指不定哪天你就打贏我了。」
累癱的狗子瞬間打雞血似的。
爬起來，它還能練！
看它完成目標，訓導員獎勵肉乾，「好狗。」
咦，想搖尾巴是怎麼回事？
不行，不能被敵人誘惑了，肉乾有毒！
可樂吐出來，拒絕他的投餵。
對練太累，客廳有炭火跟取暖器，疲倦的姜寧不覺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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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翊深回來，進房取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姜寧「咻」地睜開眼，眼神冰冷而防備，手裡握住把匕首。
要不是反應過來，匕首已經扎過去。
霍翊深取過她的匕首擱桌上，「做噩夢了？」
姜寧擦著虛汗，「嗯。」
一場夢魘，耗走了姜寧所有精氣神，看著霍翊深的眼神很陌生。
霍翊深微微蹙眉，「是我讓你不安了？」
也不能這麼說，但確實有他的因素。
姜寧孤獨慣了，十幾年的成長沒人陪伴，末世三年踽踽獨行，現在身邊突然多了個男人，而且處處對你好，這讓從來沒有得到關愛的她一時間適應不來。
但怎麼說呢？好處也是有的。
幹活有人搭把手，家務活有人承包，寂寞了有人陪，遇到事還能商量。
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誘人。
畢竟人是情感動物，獨活可以，但精神卻貧瘠荒蕪。
否則，哪會來焦慮恐慌？
「沒有，只是不太習慣，你給我點時間。」
姜寧嘗試著去打塵封已久的心門，想要讓陽光照進荒蕪黑暗的內心。
霍翊深握住她的手，「好。」
相處有段時間，但姜寧仍不太習慣這種親密，下意識想將手抽出來，誰知他卻沒有鬆開。
剛要開口，誰知他突然鬆開。
姜寧抬頭，發現可樂蹲在對面，幽深的目光緊盯著霍翊深不放，歪著嘴磨牙：再不撒手，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