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光頭醫生淡淡的開口,聲音中散發出了無盡的冷冽。
「我聽到了槍聲。」
夜藍的眉頭挑了挑。
這下面都快打上天了,合著你就來了句聽到了槍聲?
「我們被襲擊了。」
光頭醫生眯了眯眼,似乎得到了難以想像的答案。
尤其是這個答案還意味著……
你們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當然,他不可能這麼愚蠢的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而是一臉的怒容和嚴肅。
「我不是囑咐過,不要去手術室的麼?」
夜藍眯了眯眼。
這算什麼,先聲奪人麼?
不過仔細想想,光頭醫生確實有做過這樣的囑咐,而且也提及過許樂章不要下去……
下面這東西不會襲擊鎮衛隊的人?
恍惚間,夜藍仿佛摸清了某些關鍵。當然了,他的那張臉始終都比光頭醫生更臭三分。
「我們沒去,但他們來抓了我的隊友。」夜藍拔出了沒有子彈了的手槍;「而且,現在應該是我審問你才對。你的診所下,為什麼會藏著那樣的東西!」
夜藍的話,讓光頭醫生面色不定了起來。
其實沒錯,人家才是鎮衛隊的。
「你拆了我的手術室,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夜藍打開了保險。
「那如果你必須回答呢?」
良久,光頭醫生笑了。
「我拒絕又怎麼樣,你殺了我?」
夜藍眉頭皺了皺,泛起了發自內心的疑惑。
「為什麼不能?」
「根據我在下面看到的東西,我完全可以得出你暗害無辜之人,進行血腥獻祭和活動的結論。」
「身處這個地方,你洗不清自己的干係。如果你和它們一樣,是縫合玩偶的侍者,恐怕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或證據,我才能離開這裡了。」
縫合玩偶!
聽到異常名字的瞬間,光頭醫生史無前例的瞳孔收縮,面色大變。可隨著夜藍後半段的話說完,差點快要氣笑了。
「狗東西,亞瑟這個狗東西!他喊你來我這,結果什麼都沒告訴你?」
「伸張正義,可笑!拜那個混蛋所至,老子現在連自由都失去了!我已經在範圍內做過了一切警告!敢說我沒害過無辜!但要是非說血債,你也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光頭醫生夾雜著憤怒的咆哮讓夜藍心中微凜。
他很難是在說謊話,因為這謊話的內容實在太過於容易拆穿。
亞瑟一定對這裡是知情的!
草,為什麼怎麼也繞不開你,亞瑟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還有這一個又一個的謎語人,真特麼受夠了,好想抓一個把一切都審出來啊!
心思轉動間,夜藍暫且放下了逼問對方的想法。
原因很簡單,彈盡糧絕,無力再戰。
自己沒辦法給他審判,何況其實就算是下面的兩個人偶,自己也沒有它們殺害過無辜人的證據,最多有個對自己也許樂章的『謀殺未遂』,但現在已經被自己消滅了。
逼問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逼出吸引縫合玩偶的方式,但現在自己不適合再進行一場戰鬥,真引起了它的警惕得不償失。
而光頭醫生再怎麼樣似乎也不能離開污水鎮,而自己或早或晚的這幾天必定還要再來。留他在這裡……應該也沒什麼不妥。
「你是不是還發了另一個委託?」
「啊??」
夜藍的話題跳躍太遠,一時間讓光頭醫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
直到反應過來的剎那,才面色有了變化。
「你不是亞瑟的人?不!你不是污水鎮的人!」
他一瞬間念念有詞,在夜藍的面前來回踱步,中途還用微微歉意的目光掃了許樂章一眼。
「你讓他和你一起下去,我還以為是你想要把他作為……算了。」光頭醫生停下了腳步,小聲的問向了夜藍:「你也想要縫合之神的恩賜?」
縫合之神……恩賜……
在這一刻,夜藍已經十分確定了一件事。
這光頭醫生,的確是縫合玩偶的信徒!
至於什麼恩賜……呵呵,算了吧,我一點也不想要,也不需要。
「也許吧,我想見它。」
光頭醫生似乎陷入了糾結。
「你跟血瑤和瑪麗打起來了,想獲得恩賜恐怕……嗯,不過幫你引薦一下也不是不能……這樣吧。」
光頭醫生在這一刻打定了主意。
「如果你把我另一個委託需要的污水溝深度水源帶給我,我給你想辦法見祂,如何?」
夜藍的瞳孔微不可見的縮了縮。
你真能做到?那你的『信仰』恐怕不低於她們啊,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夜藍漸漸放下了手槍,似乎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如何也不太可能和他打起來了。
「這個數據,是你需要,還是光輝城的實驗機構需要?」
夜藍清晰的記得,委託上面還貼著一張來自光輝城實驗機構的數據!
"和你無關。我只承諾了為你引薦縫合之神。"
這個反應……不否認也就是默認咯。
夜藍深吸了口氣,指了指門的方向,示意許樂章先走。
「今天的事情沒完,我會再來的。」
光頭醫生難得的笑了笑,雖然有點難看就是了。
「請便,但你最好快點,在祭典之前。」
看著許樂章順利的推開大門,成功的走出了污水診所,夜藍微微鬆了口氣,保持著一定警惕,沉穩的走了出去。
陽光再一次灑在自己的身上,夜藍回過頭,污水診所的密道已經關閉,光頭醫生也已經不在了視線之中。
「真的出來了啊!」
許樂章已經跳上了摩托的副駕駛,就差喊上一聲――求求了哥,快走吧!
剛剛發生的一切簡直像是做夢一樣,血腥和黑暗的地下和現在明媚的站在陽光下充滿了違和。
「你知道光輝城什麼人想要污水溝的數據麼?」
夜藍坐上了摩托,回頭問道。
呃……
許樂章搖了搖頭。
「我哪知道,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