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藍眯了眯眼,一時間有點摸不清他的意思。
不能離開……什麼叫不能離開?他本人與亞瑟是囚禁與被囚禁者的關係?
可似乎也說不通。如果亞瑟真的是因不明原因囚禁著這個醫生,最起碼不能不留看守吧?更何況,對方的行動看起來這麼自由。
暫且專注於委託,夜藍又何嘗不知道七天時間過去,希望已經變得極為渺茫。
「地下室在哪?」
啪。
光頭醫生拍下按鈕,牆壁震顫,隨後拉開了一條黝黑的地道。看不到盡頭,也沒有一絲光芒,站在陽光下的房間裡向下俯瞰,極為滲人。
「我就不下去了。跟在你身後的這個小朋友,最好也待在這裡吧。不是鎮子裡或鎮衛隊的人,下去也許不是很安全。」光頭醫生似有所指,竟是頭也不回的自顧自上樓了。
「下面一共兩個房間,左側藥房,右側手術室。不要去手術室,看都不要看!」醫生上樓的途中猛然回過了頭,臉龐在陽光和陰影的交界處忽明忽暗,顯得極為滲人。
「別怪我沒提醒過!」
醫生徹底消失在了診所一樓二樓的階梯之間,剛剛的話與態度之間為這裡留下了一抹極重的詭異與陰霾。
尤其是許樂章,就感覺很慌。
「這……我咋感覺這醫生不太正常啊!」許樂章鬼鬼祟祟的壓著嗓子。「這有點嚇人啊!我到底要不要下去?」
夜藍皺了皺眉。
「都行。直覺上我覺得你待在這會更安全,但最好還是跟著我。」
呃……
許樂章頓時感覺自己有了主心骨,不用再去糾結去不去的困擾了。
「這是『專家』的意見?」
「不是。」夜藍掃了他一眼,按開了自己肩上的手電筒,向下走去。
"專家的意見是,留在這裡不要亂動。但我傾向於你跟著我,萬一你出事了,我能立刻知道並提供救援。"
許樂章:……
猶豫了一下,許樂章還是緊緊跟上了,踏入了幽暗的密道。
那個光頭醫生也很嚇人好吧!至少下去的話,能和保鏢待在一起!
下行的過程中,已經持續了一段具體,更多的不安感浮現在了兩人的心中。
一個診所的地下室,為什麼要建的這麼深?甚至是……污水鎮的這些地方,為啥都有地下室?
污水旅店的地下室,自己也去過!
"那個……"許樂章儘可能讓自己表現的『不脆弱』,能更體面一些的尋求幫助。
「我感覺很不安很不安,能不能多關注我一下?」
夜藍下樓的腳步停頓了片刻,扭頭看向了許樂章。
「預感?還是和異能物能力有關的,類似危險感知的能力?」
許樂章咬了咬牙,心中的那抹不安感愈演愈烈,實在是難以阻擋自己的恐懼,很害怕不能引起夜藍足夠的重視。
「算是和我身上的異能物有一定關係吧!我每一次有這種感覺好修都會出些事……」
夜藍眯了眯眼,雖然也不排除許樂章就是太膽小了求關注,但確實不得不防。
雖然這傢伙很都比,但夜藍從沒覺得他真的很簡單,必須要留意。
猶豫了一下,夜藍將自己肩上的手電筒掛在了許樂章的肩膀,自己則拿出了經典款式的鎮衛隊手電。
「不要照我,不要照自己,也不要拿下來。遇見危險,躲好攻擊的情況下瞄準敵人。」
許樂章不明覺厲。
這是……攻擊性的異能物?
真下血本啊……自己這保鏢,給力!
光芒照耀著黑暗,就算是夜藍都感覺安全了很多。
光明永遠帶來安全感。
終於,地面不再有凹凸的階梯,兩人一同抵達了地下室的走廊。
走廊開始有了微弱的燈光,否則夜藍沒準都要懷疑是進了哪個吸血鬼巢穴了。
走廊確實也不長,但說是地下室還是有點誇張,至少在夜藍眼中作為負1層還是綽綽有餘。
走廊下只能看見兩個區域。左側被擋在實牆後面,右側則是一面透明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情況,兩個牌匾字體清晰的在走廊頂部指明了地點。
只不過夜藍謹記了診所醫生的囑咐,沒有朝裡面看一眼。
他當然很有興趣去探索一下那個給了自己『百般警告』的手術室,但於情於理,自己要先去『藥房』做正事。這樣接下來再不聽勸告的前往手術室也能有個合理的藉口――我認為那裡有線索。
可一進藥房,房間裡簡直肉眼可見的空空蕩蕩。如果這裡不是一直都這樣的話,那就是說明這裡已經被『竊賊』搬空了。
就眼下的情況下來看,污水診所幾乎已經可以宣布停止運轉了,這麼大個事,亞瑟……
算了,他應該也分身乏術了,現在啥不是大事啊!
夜藍蹲下身子,地面上很乾淨落著新鮮的灰塵。像是許久都沒人來過,也像是之前幾件類似事情的現場一樣……如出一轍。
「是鎮防隊的手筆麼……」
夜藍顯然沒有任何直接哪怕間接的線索,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很像,風格很像。
抬起頭,夜藍輕輕的眯了眯眼,決定參考一下人多的意見。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奇怪?」
許樂章愣了愣,顯然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到參與感。
「你問我?我沒覺得哪裡奇怪啊!這裡就啥也沒有好吧!我自己家裡的私人小藥倉也沒這麼點東西!」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私人小藥倉了。
「手術刀。」
夜藍指了指牆邊,那裡正放著幾排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密密麻麻,不下幾百,各式各樣,看著都令人渾身不安的手術刀。
「就算是解刨專家也用不到這麼多,這個數量的奇形怪狀的刀具。大醫院某個診室自己所能遇見病患的道具也就那幾個常規物件,何況是污水鎮這樣一個……一共沒多少人,也沒多少病患的地方。」
夜藍頓了頓。
「看起來,就像收藏才會用的。但這上面明顯比地面還要乾淨,就像是……經常使用?」
剎那間,許樂章感到了一抹不寒而慄。
「臥嘈!你說的對啊!那光頭不會是個變態殺人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