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烈仆的神色劇烈變化,夜藍又一次沒什麼感情的開了口。
「是你來開門,還是我們不太友好的破門而去呢?」
正如夜藍一開始所說的。烈仆第一步退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尤其是現在這裡已經和地表接入了通訊,他們早就沒有辦法藏住自己的問題了。
「……你讓我最後用特殊方式嘗試一下聯絡他。如果聯繫不到,我全力配合,助你們開門。」
聽著烈仆的話,夜藍倒沒有第一時間咄咄相逼。反而是只感覺到了一抹……荒謬。
「你們到底有多久沒聯繫了?」
「……」烈仆不知該說什麼好:「我也不知道,我們沒什麼事時候都不會有聯繫的。」
夜藍眯起了眼。
「第一,第二實驗點被推平了都不算有什麼事?」
烈仆終於是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們不是很能理解。但實際上就是,所長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經常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但是他又不管事,我也漸漸懶得找他了。」
夜藍和白桃桃對視了一眼。
好像是可以解釋的通,但……真的合理麼?
「神龍見首不見尾……」
夜藍眯了眯眼,格外注意著這句話。
「意思就是,他可能會經常前往地表?」
夜藍沒想到,這一次,他還真給烈仆問住了。
「也不是沒可能……的確,這才能解釋他天天神神秘秘的都在幹嘛。我也曾好奇過,他天天宅房間裡能幹嘛。」
夜藍微不可查的又一次眯了眯眼。
這兩人的關係……怎麼越聽越奇怪?
看著烈仆離開,夜藍扭過了頭。
「桃桃,加密編碼這種東西你應該也了解一些吧?你覺得漫漫給輕羽聯絡的那一版隱蔽性怎麼樣?」
之前夜藍沒有這方面的擔憂,直到得到了這個最新的情報。
破碎研究所的所長經常偷偷前往地表。
「我覺得即便如此,他了解這一版的可能性也極低。就算他成功的破譯,也至少一天的時間。」白桃桃說著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說就算他做到了破譯,這個時間也絕對是在我們收到夏輕羽的回訊之後了。」
這樣麼……
夜藍略微放鬆,站在這玻璃走廊里,看起了到處懸掛的牌匾。
牆壁上,貼著一些畫像和資料牌。
上面的畫像是一個細細瘦瘦,很有陰翳感的年輕人。
「藤深……」夜藍咀嚼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有什麼問題嗎?」白桃桃問道。
「問題不在這,主要問題集中在烈仆和藤深的關係身上。」夜藍的表情略有古怪。雖然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合適,卻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其他合適的比喻。
「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就像是……」
「呃……兩地分居的老夫妻?」
白桃桃:……
你這什麼逆天比喻?
可是……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但……這說明什麼?」白桃桃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當然是這個藤深的立場和行為了。」夜藍說道:「他的問題太多了,我們只說最簡單,最明顯的突破口。」
「整個破碎研究所實際上是在烈仆的掌控當中,也就是說他能控制著破碎研究所實際上的方方面面。」
「再加上他們之前……呃,特殊的關係。」夜藍還是有點難以措詞:「至少在他的視線里,所長是絕對沒有離開他那間辦公室的。」
白桃桃開始有點恍然了。
「可是,現在沒有反應,裡面也沒有開門。」
那也就是說……這房間裡現在多半沒人。
「我開始好奇了啊。」夜藍輕輕笑了笑:「一間密室,還是一條密道?」
這破碎研究所的真相至今還隱藏在重重迷霧當中。一個尚未找到,被隱藏起來的區域;一個唯獨不可以進入的所長室。
這,難倒不是就連接起來了麼?
「唉。」烈仆終於又回到了眾人視線之中,夜藍隨即將目光投注了過去。
「你怎麼說?」
烈仆又嘆了口氣。
「我沒能聯繫上,看來他現在的確不在。」
「如果你執意要進去的話。」他取出了一張卡片:「這是我通過緊急狀態啟用的密匙,你可以直接進去。但之後的一切,無論是你們還是他的意外情況,我概不負責。」
夜藍自然是沒有推辭的接了過來,可卻又在下個瞬間,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你不進去?」
按照正常的想法,烈仆不得是生怕我們搞點小陰謀小計倆,一步一步形影不離,緊緊相隨麼?
結果這是怎麼著,把鑰匙留給自己,反而退到一邊是什麼意思?
「我們有協議的,任何情況下,破碎研究所的其他人都不得入內。」烈仆如是說道。
當然了,這個理由……槽點有點多。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夜藍聽烈仆的聲音多少沾點看熱鬧不嫌事大,還躍躍欲試和幸災樂禍……
當然了,應該不是針對自己的。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下啊,你們這也算是闖入,這個房間是藤深的私人領地。」烈仆進一步解釋著,在夜藍聽起來有點像是撇清關係:「我批准沒有用,你們如果因此產生任何衝突,都跟我無關。」
和白桃桃悄然對視了一眼,夜藍點了點頭。
「知道了,那你就離開吧。」
「好。」烈仆果斷的進了電梯,然後指了指走廊里的攝像頭。
「你們從這裡離開後對那邊揮揮手,我看到會立刻來接你們。」
他就此離開了,夜藍和白桃桃都沉默了一下。
白桃桃是很明顯的摸不到頭腦。
「我怎麼感覺……哪裡奇奇怪怪的?」
「的確,不過我大概已經能猜到點了。」夜藍點了點頭。
「烈仆很顯然的,知道藤深有秘密,而且多半還知道是什麼秘密。」
「並且。」夜藍眯了眯眼:「他還看待這個秘密十分的不滿,甚至可能有點期待被我們撞破。」
夜藍隨著分析,思路也是愈發流暢了。
「這麼看來,這個破碎研究所的所長確實是有大問題的,而且和烈仆的問題是不同的問題。在我的強求之下,乾脆就來了個借刀殺人,禍水東引」
「因此烈仆才是這樣一個態度――因為無論是我們和藤深誰無法從這裡離開,他都血賺不虧。」
聞言,白桃桃輕輕撇了撇嘴。
「聽起來可真不舒服,我們被利用了?」
「相互利用罷了。」夜藍笑了笑:「因為我們只要進去,就同樣血賺不虧了。」
滴滴!
密閉的大門緩緩的打開。